“我说不清楚,但我有些鼻塞,好像一进这个屋子我鼻炎就复发了一样。”
孔瑶此话,可重视也可不重视。
但时曼被季礼等人先前说的有些心慌,尤其是孔瑶一进门就发生不适,更让她产生了焦虑,在沉思一阵后说道:
“李女士、胡小姐,你们先带着孔瑶去门外等待吧,不叫你们别进来。”
房邵之死历历在目,她担心孔瑶的不适正是凶手使得手段,为避免殃及自身,所以还是将其隔开较好。
李大红与胡暖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们也觉得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於是三人就此离场。
七人去了三位,屋子却还是显得窄小。
卫光与谷立的谈话也进行了近十分锺,所提及的无非是谷成成的个人情况,重点是在其死后是否发现了丢失了什么东西。
谷立的回答都还算正式,只不过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十分令人不适的情绪——平淡。
说起儿子的惨死,他似乎并没有太多伤感,一板一眼的答覆好像是在说旁人。
听了许久之后,卫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而谷立的答案,令人唏嘘。
这是一个十分矛盾和现实的问题,如果两个成年人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何况还要再养一个孩子?
在谷立的思维里,他觉得人的一生从投胎那一刻就定型。
谷成成的早死,在他看来反而算是尽早地脱离苦海,免了和他们一起吃苦。
当然,谷立说这些话时更多的是对自身人生的不满,反而不是对谷成成之死的自我安慰。
对於这么一位父亲,卫光已是无话可说,且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多少。
他转动着炕桌上的水杯,凝视着里面的凉白开,同时在思考下一个话术。
但当他的意识逐渐出神时,他忽然抽回手,神色一变。
“这水怎么突然这么烫?”
卫光狐疑地轻轻触碰了一下水杯,这里面的凉白开不仅不烫,甚至还有些冰冷刺骨。
然而当他抬起大拇指时,却清晰地看到了指肚上出现了一个新鲜的水泡……
他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了对面的谷立。
棚顶的白炽灯晃了一下,光影晃动间,他看到了谷立身后正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孩,手中攥着一把短刀,恶狠狠地盯着谷立。
那男孩胸前、腹腔完全被剖开,鲜血流的满地,都洒在了谷立的肩头,可他却毫无反应,一脸惊诧地看着卫光。
这男孩的脸上被愤怒与憎恨挤满,五官都在扭曲着,可卫光认识这张脸,他在卷宗上看过,正是谷成成。
男孩高高地举起手中短刀,对准了毫不知情的谷立,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手起刀落!
“砰!”
刀身是否插进谷立的脖子,卫光没有亲眼见到,他甚至没时间去想为什么谷成成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他面前的两个水杯突然炸裂,一块破碎的玻璃插进了他的额头,另一块碎片崩碎了棚顶的白炽灯。
逼仄的房间,一瞬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可门外却响起了来自孔瑶的惨叫。
接着,就是李大红惊恐地拍门声:
“孔瑶…孔瑶她的身体融化了,是水!她是水!”
慌乱与恐怖,在一内一外的剧变中增添了戏码,卫光捂着额头的伤口,对着时曼急忙喊道:
“水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