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就是契将权柄给了我,对祂的祈祷莫名其妙接到了我的游戏空间,我能行使的权限似乎在某种意义上和祂等同。”
齐斯摸着下巴,无声地分析事态。
“看天平教会这几年整出的新闻,祂大概率因为某种原因,长期无法行使权限,以至於信徒们满地乱窜。祂想和信徒沟通,必须以我为中转。”
“我或许可以借助这一层因素,利用天平教会的力量……”
已知诡异可以渗透到现实,昔拉公会在现实里有势力扎根,联邦官方很可能也有专门研究诡异游戏的组织。
而齐斯,除了能将部分道具带到现实外,什么都没有。
经过和傀儡师的交手,齐斯深知昔拉公会大概率已经盯上他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正在被官方组织追查,暂时腾不出手。
同样,齐斯相信,只要他还以自己的面貌出现在副本中,世界上还有开直播的蠢货,他早晚会被官方组织盯上。
坐拥最庞大的信息库,官方想摸清他的底细很容易,难保不会在某一天杀上门来;而以齐斯这一碰就碎的身板,一旦在现实里被找到,只能就范。
这种时候,一个可供自己驱使的反政府武装就十分重要了。
思及此,齐斯垂眼看向海神权杖。
在游戏空间里,他只回复了“我在”两个字,并非是骄矝自持,而是在他说完“在”字后,他就被踢回了现实。
当时无数红色的细丝编织成网,如同活物般扭曲着纠缠,铺天盖地,当头罩下。
金色的斑块在他眼前密密麻麻地飞窜,晦暗的底色充斥着可疑的斑点,似乎还驳杂着屏障碎裂的哢哢声。
齐斯头痛欲裂,於事无补地扩张瞳孔又收缩,却只看到一层层的薄红和暗金的颜色涌动交织。
视线再一次沉淀下来时,他已瘫坐在自家的沙发上,视野中依旧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小点。
刻入骨髓的疲惫和久违的恐惧无孔不入地将他占领,他好像被按进水池里又捞出,无数的水滴诉说无穷、永恒和不可知,告诉他做出两个字的回应已是极限……
“极限么?”齐斯的目光落在海神权杖的【效果】一栏:
【使你看上去更像一位神(吸收的罪恶越多,效果似乎越强)】
他隐隐有所知觉,让海神权杖吸收更多的罪恶,增强其效果,或许就能相应地增加他做出回应的限度。
“罪恶的话,多团灭几次玩家应该就够了吧?只是不知道那些罪恶会不会直接被游戏抽走……”
齐斯想到常胥提到过的屠杀流玩家占比百分之二十的概念,起初他不解其意,但只要从动机考虑,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出奇了。
让一匹狼冲进羊群肆意虐杀,羔羊嘶鸣着互相践踏,饿狼狂笑着将食物玩弄於股掌,确实是最有效率的产生罪恶的方案;比把一群狼关在一起,让它们互相撕咬方便多了。
诡异游戏需要罪恶,不知缘由,但恰是事实。
“如果游戏里的罪恶动不了,那现实里的呢?制造几起连环杀人案不知道可不可行,不过恐怕会很麻烦……”
齐斯漫无边际地想着,最终决定搁置这一议题。并且,在海神权杖汲取足够的罪恶前,他将不再和天平教会联系。
齐斯从不相信所谓的信仰的忠诚,宗教不过是一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控制愚民的手段。一个会回应和降谕的“神”一旦流露出弱态,所迎接祂的便是野心家的控制和蚕食。
齐斯并不认为自己有操控狂信这类非理性情绪的能力,同时一点儿也不想将自己的计划建立在不可控因素上。
天平教会和契的关联是意外之喜,本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齐斯将思绪从紊乱如麻的纠葛中抽离,通过手机登进游戏论坛,搜索了“无望海”这一关键词,点进最新的贴子。
#你们看常胥《无望海》那场直播了吗?傀儡师出现了!#
齐斯一目十行地把贴子看完,可以看出发贴的楼主是常胥的拥趸,话里话外都在表达担忧之情:
【最后逼他把直播关了的声音好像属於那个叫“司契”的傀儡,常胥他不会有事吧?】
身为当事人之一,齐斯回想起常胥躺在石台上的屍体,心情大感愉悦,一时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很想回这个楼主一句“常胥死透了,没救了”,不过理性终究制止了他的恶趣味。
又笑了好一阵,齐斯冷静下来,思维逐渐咂摸出贴子背后的不利因素。
不出意外的话,他这张脸已经和“昔拉公会的傀儡”这重身份挂钩了,再出现在副本里,一旦被认出来,必将人人喊打。
——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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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