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5月22日P.M.2:05
在刚刚历经”法师‘’追捕案后我和艾米莉找了辆车终於来到位於布朗普顿路的伦敦警察厅。
警察厅的大小和一旁的哈洛德百货公司来比较的话警厅明显大上一成,毕竟这是全伦敦的警察本部。
而内部不仅有着为应对“魔术”灾害而成立的S.M.C部门还加上了“猎魔者”的驻紮警厅部门,也难怪翰森不喜欢经常来警局,估计他每天都得被迫和“猎魔者”打交道呢。
我们推开了大门走进大厅内,大厅则因密密麻麻的警员和S.M.C探员来回穿梭着使得宽广的大厅也显得特别拥挤,想必是刚刚的“法师”让他们现在忙得焦头烂额吧,我们尽量绕开了挡路的警员直接来到位在大厅中央的圆形服务柜台前。
「俩位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柜台内的美丽女子询问道。别看她的言行举止像位人类,但实际上她正是前面所提起的仿人型魔导傀儡。
「我是来找翰森.杰克斯先生的,请问他在办公室里吗?」
在我询问完眼前的傀儡小姐,她便迅速翻阅着手中的上岗纪录单。
「很抱歉,但今天翰森探员还没来过警厅。」
「那个死酒鬼..!」
我明明都传了电报过去,他居然放我鸽子?看来他当时离开事务所后又回到酒吧里面鬼混着。
「很抱歉没办法帮上俩位。」
傀儡小姐似乎认为我对於这个结果感到很是不满便在柜台内反覆鞠躬道歉着。
「啊啊..不会,你是有帮到我们的,抱歉突然爆了粗口...」
意识到自己露出洋相后我急忙向她道歉。但回过神来想了想.....我刚刚是不是向一个无自主意识的人工机械造物道歉?这幅画面还挺搞笑的呢。
「如果俩位是要见翰森先生的话我可以先帮你们预约会面,俩位可以先前往民众用等待室休息一下。」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就不需要麻烦你了。」
「好的,那么助俩位可以顺利见到翰森先生。」
回拒完傀儡的帮助我就和艾米莉离开了柜台附近。
「梅瑟琳小姐...今天总感觉不太顺利呀,先是被卷入"猎魔者"的事情,而后翰森先生也不见踪影了。」
「那我们直接去他经常会去的四叶草酒吧逮人。」
每次在警厅找不到他人影时我都会果断前往四叶草酒吧去找,而且他几乎都会睡死在吧台前也都是我抬着他离开的,次数之多连酒吧老板都和我熟悉起来也对我要负责送他回去而感到同情。
「喂,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大门口处传来,能让我如此心烦的声音绝对是他。
「我都发电报给你了,难道你都不看吗?」
我快步走到刚从大门口进来的翰森面前口气粗鲁地逼问着他。
「哎呀呀!你先听我解释呀!我当时不在办公室呀,是在从酒吧回来的路上时知道中央广场出了大事,所以我顺路去瞧了瞧。」
翰森急忙比手画脚向看起来马上就要扑到他身上的我解释道。
「好...好了啦两位,不如我们先来聊聊委托如何呢?好不好?」
艾米莉赶紧用双手把想扑到翰森身上的我拉开来慌张地说道。
「嘿!艾米莉半年不见了呢,你18岁了对吧?心心念念的魔术师证照考到了吗?」
翰森乐呵呵询问着艾米莉最近的情况。
「是的!翰森先生,在您出差的这半年里我也成为了一名专业"魔术师"了!」
看着像父女俩的艾米莉和翰森开心地聊着天而被像只小猫一样小心翼翼抱在艾米莉胸口前的我反倒一句话都插不了。
「咳咳.....我知道两位半年不见有很多话想讲,但我们可以先处理正事吗?」
我趁着俩人说话间的空档终於将口中话语说了出去。
「啊!对了,我都忘了还有你在呢梅瑟琳。」
「赶紧处理事情吧。」
我强压住心中怒火,因为如果我再反驳他的话估计又会拖到到更多时间。
「那我们走吧,搭我的车去。」
我们三人走出警厅直接坐进了翰森随意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内。
「先去第一起案件现场看吧。」
「咦?不先看最近的第三起案件现场吗?」
翰森发动引擎的同时发出了疑问。
「你们在第三起案件现场发现了超标的魔能残渣吧?既然这样前三起案件现场估计也会有部分的魔能残渣在。」
"魔法师"是将体内"魔能"直接释放出来,因此比起"魔术"有着更高的杀伤力和效果,但比起"魔术师"而言也更容易留下更多魔能残渣。
「也对啦....是你的话一定能看出来。」
说完后翰森便将车开出停车格驶向了格曼街。
「去格曼街还有段距离,你能先跟我形容一下第一起的案件细节吗?翰森。」
「那些不都写在报纸上了你怎不去看看阿?」
翰森并未回头过而是继续看着前方的道路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我不喜欢外行人们对案件说三道四,我只会相信专业且有亲眼看过的人。」
翰森以沉默回应着我,我则用眼神示意下艾米莉,她在理解意思后便从小包包内取出了笔记本和笔。
「唉.....拿你没办法。死者叫做丹尼尔.布朗,是未婚单身31岁的壮年男性,独自一人居住在位於南肯辛顿格曼区的高级社区里,看胃里的食物残渣来判断死亡时间的话是在17日的凌晨2点41分左右,在18日早上房东来找他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等他打开进入房子内才发现到躺在一楼厨房地板上的屍体而报警处理。」
在翰森说话期间艾米莉也将他所说的详细资讯纪录在了本子上。
「那么死因和伤势呢?」
「右脚有扭伤肿了起来,身上每处都有瘀青其中左手腕粉碎性骨折而胸口则断了四根肋骨,肋骨碎片插进了肺部但主要死因不是这个。」
「而是报导上所提到的,脑部遭到钝器重击对吧?」
艾米莉抬起头来补充道。
「对,但奇怪的就是这一点,因为我们原先推测凶手是运用"肉体强化"来行凶的所以才检测不到什么魔能量,但是死者惨状却像是被人用五磅──
不,十磅重的铁鎚活活敲死一样。」
"肉体强化",是把刻印刻在肉体上便可以将“魔能”分配至全身各处以此达到肉体高强韧性、耐力、坚硬度,也因为是内部魔能循环所以只要是肉体上有刻印"魔术师"就不须咏唱也可使用。
「难道不是凶手事先使用"肉体强化"再拿钝器杀死被害者吗?」
「死者就是....嗯...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啦!你到现场再自己看。」
翰森似乎对自己的词汇量少的可怜这一点感到羞耻,以至於他将放在方向盘上其中一只手抬了起来挠着头。
没多久我们便到达现场了,南肯辛顿本就是位在伦敦中心偏西部一点的富人区,而处在南肯辛顿核心地带的格曼街高级居住区在伦敦算是有点知名度的社区,能在这生活的人们不是菁英人才就是社会上流阶级,但正是因为格曼社区以高水准、高便利、高安全性着称所以发生了如此残忍的血腥命案才会引起社会如此高的关注。
「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格曼社区欸...这里的房子都好精美喔但就是来到这里的原因有点....」
下了车的艾米莉先是环顾下四周感叹道。
「走了俩位,我带你们进去房子内吧。」
翰森拉起了警戒线好让我们轻松通过,随后就先去和於房子外面看守的警员交涉了,没多久他便回到我们面前。
「好了,我叫房子内所有人都撤出来了我们进去吧。」
我点头回应后便和艾米莉跟在他身后进入到房子内,门口的锁头被敲掉了看来是透过大门入侵的。
房子内部跟中产阶级的住宅空间没什么两样但内部装潢和空间分配却截然不同,可是等走到客厅时瞬间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沙发严重移了位、花瓶碎片散落在客厅地板的各处、深蓝色的金花绣地毯染上了血迹、中间的桌子则是断成了两半。
「厨房是单独一间在客厅的后方,而楼梯则是在靠近厨房门口的左侧。」
「去看厨房吧。」
我们绕过了客厅尽量不去触碰到家俱残骸,走进厨房后艾米莉瞪大双眼并用手紧紧摀住了嘴巴。
厨房有着宽3公尺、长为5公尺的单独间,被害者遗体的痕迹固定线是被画在靠近门口洗手台的地板上,地板上则有着一大片完全干掉的厚血渍和散落一地的厨具,也有部分的血渍似乎因为凶手在行凶途中力道太过用力而导致鲜血喷溅到了上方的橱柜。
「呜呜.....!!」
突然我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不清了起来,我的头好痛感觉脑袋快炸开来了,似乎厨房的景象让我跟六年前的一些景象相连到了一起。
「梅瑟琳小姐!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将我从幻象中拉了回来,艾米莉用双手扶着看似快站不稳的我,我将手放在额头上同时调整呼吸频率试着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其实这也算是我的老毛病了,但艾米莉是第一次看到我这情况是因为我是看在她已经成年的份上这次才会带她来一起调查命案的。
「我没事的艾米莉,老毛病而已,放开我吧。」
「但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
艾米莉似乎觉得我是在逞强,所以我便斜眼瞥了翰森一眼。
「没事啦艾米莉,我可以挂保证梅瑟琳她不会有问题的。」
翰森查觉到我的用意帮我打了掩护。
「真的吗....?」
「嗯嗯,真的没事,我现在要开始调查工作了,艾米莉,你去向周围住户打听一下关於丹尼尔.布朗的讯息包括人际关系、工作情况以及住户们对他平常的言行举止印象如何。」
「好..好的,那你有不舒服的话我会立刻赶回来喔。」
说完后艾米莉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喂,你说你真的没事是假的吧?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子欸。」
「应该是我又重新燃起了想追查"贝妮恩家族事件"的慾望吧?翰森,你身上有带着死者检定报告吗?」
重新调整好心态后我向翰森询问着屍检报告。
「嗯哼,拿去。」
翰森把他右手拿着的薄薄档案夹递给了我,我把档案夹打开来简单翻阅一番。
「嗯.....你刚在车上说的报告里面全都提到了。」
「是吗?那我要出去罗,你一个人才能放心使用能力吧?」
我默不作声地痴痴盯着血淋淋的地板。
「行吧,你就大胆地放心干吧,我要走了。」
听见翰森的脚步逐渐远去,我将档案夹合上深吸了一口气同时闭上双眼。
「开始吧。」
我感受着体内的"魔能"逐渐流往眼球汇集着,准确来说是眼球正在吸收着体内"魔能",在黑暗中我可以清晰感受到"魔能"将眼珠覆盖随后则是整个眼球被完全包裹住,我将眼睛打开来试探性地查看着周围,此时眼珠子已经转化成了深蓝而眼白则转变为黑色,其中的眼丝则带着萤蓝色微光一点点向眼珠的方向汇集着。
这双"魔眼"正是我被称之为"魔女"的原因。这双独特眼睛被知情人士称之为"魔法"是因为目前没有任何有关於"魔眼"的讯息或历史记载,但似乎因为"魔眼"的原因,我的身体也没办法在身体上刻下刻印或使用任何带有刻印媒介的物品使出源自於自身体内的“魔法”亦或是“魔术”,被夹在"魔法师"和"魔术师"之间的我才会被称之为怪异的存在"魔女"。
"魔眼"对於"魔能"的存在是非常敏感的,在开启魔眼期间我眼中将陷入毫无色彩的灰白世界但唯有"魔能"会以显眼的淡蓝色萤光出现於我面前,同样的我也能看得出人体内的"魔能"但对於用特殊方法隐藏体内"魔能"的人就很麻烦了,在他们体内的"魔能"都是陷入有如沉睡般无光的状态因此只有在对方使用魔法或咏唱时"魔能"被激活的瞬间才能观测到。
但除了可以精准观测到"魔能"的能力外,"魔眼"还能够切断一切"魔能"的连结,简单来说我可以依据自身意愿将指定对象的魔能回路给抑制住使其无法释放出"魔能"。
「先从客厅开始吧。」
我离开厨房来到了乱糟糟的客厅利用着"魔眼"搜寻着魔能残渣。
「嗯.....难怪他们一开始推测为"魔术"杀人,这些微薄的残渣是我的话也会推测为"肉体强化"的魔外泄,毕竟如果是"法师"应该会留下更多才对。」
我站在客厅外围用手扶着下巴低语到,但很可惜的是这些残渣不是凶手的而是受害者的。
我看着散布在客厅的黯淡"魔能"痕迹推断着,如果这是来自於凶手的"魔能"的话那这些残渣就不会像是被拖行般遗留在地上而是会位於半空中。
我沿着残渣一路跟随着从一楼客厅来到了二楼,二楼有着三间房除了卧室外剩下的两间则是储物室和浴室,但除了卧室便没有任何残渣遗留在其他房间中,痕迹方向只有一路指向着卧室内。
我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去,卧室内部装潢也同样非常华丽但是却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且周围地上也摆着一堆空酒瓶把整间房的地板弄的寸步难行,窗户附近拉上的蓝色窗帘则染上了黄绿色不明黏稠液体。
「呕!这什么味道啊?」
恶臭味让我忍不住干呕几下,不自觉地用手指将鼻子用力捏紧。
我再次用"魔眼"搜寻着残渣,其中一部份遗留在了稍微塌陷的大床上而后则是一路指向出房间外。
「房间内只有床上有残渣吗?看来是凶手在凌晨时刻来到了受害者房间打算趁他熟睡时动手,但失手导致受害者苏醒逃向了客厅。」
在调查完二楼后我便下到了一楼处但眼角余光却突然查觉到脚边的第一层阶梯有着一条不起眼的红色痕迹。
「这是....血渍?」
我蹲下来用手指轻微抚摸着附着在阶梯表面上的血渍忽然联想到某件事,而后站起身翻开了手中的档案夹。
「死者的右脚处有着明显肿胀疑似扭伤了脚踝......?」
我看着手中的屍检报告和回想起翰森在车上所提及的扭伤。
「这血渍似乎是在受害者遇袭后急忙从房间中逃了出来,但在下楼梯时太过慌张导致扭伤右脚踝摔下楼梯而撞到了什么部位。」
我在脑中模拟了一次场景再对照着楼梯上混乱的残渣分布确认了扭伤原因,但无法解释的一点就是这血迹又是来自於哪个部位的呢?死者身体各处都没有会出血的其余伤势了,真是奇怪。暂时将困惑吞下肚后我又回到了客厅依据地上的魔能残渣推断着受害者的动作,他因右脚扭伤导致无法正常行走只能在地上爬行着试图远离步步紧逼的凶手而这也解释了为何残渣只留在地板上。
他的动作绕了客厅一整圈,途中有经过一旁的柜子而地板上正好有着花瓶碎片,在之后就是沙发最终则是断成一半的桌子,既然这样花瓶和沙发就能推测出是一开始受害者试图搀扶柜子站起但失败导致花瓶掉落至地板上碎裂开来而沙发也是同样理由但也依旧失败导致身子推开沙发使其严重位了移,那桌子又会是什么缘故呢?
我走到了桌子面前思考着,桌子断成一半的中间处有着更多魔能残渣也有着部份染上血迹木刺屑但他总不可能是因为想要搀扶桌子站起身来但却用力过猛把桌子弄断吧?
「既然这样那唯一可能性就是凶手干的了。」
我猜想着可能是凶手将他抓起扔向了桌子才使的桌子断成两半,但如果是那样的话桌子的残骸应该会飞到更远才对而不是停留在原地,我再次翻阅了报告试图在里面抓到有关连性的线索。
"死者胸口处有明显瘀青和伤痕,左右各两边的第4、5、6、7节中位肋骨断裂其碎片插入了两边肺部。"
屍检报告上写着的胸口伤势这段话给我带来了点想法,会不会是凶手抓住了受害者胸口将其用力按在桌子上直接让桌子断成两截,而底下的血渍应该是凶手直接将他的肋骨压碎使碎片插入肺部后导致受害者吐出的鲜血。
我将"魔眼"效能调高,试着看清先前消逝的魔能残渣是否能够聚焦到一起来尽可能还原当时景象。眼前出现了类似男子的身体轮廓以横躺的姿态悬空在桌子放
上方处,而后被由上至下重重地砸到地板,其躺着的位置正好对应断成两截的桌子中央。
「这样应该解释得通....」
因为"魔眼"带来的能力负荷太重,我用手盖住双眼稍微让眼睛可以休息一小会儿。
在桌子之后的残渣则是往厨房方向前进着但依旧是在地板上,至於是受害者本人爬行至厨房内还是被凶手拖行着就不得而知了。
再次来到厨房,地上除了满地血渍外还有着更为大量魔能残渣,依据屍检报告上所写的死者全身上下除了胸口外就没什么明显外伤痕迹了,应该是凶手在厨房的这段时间内就给他致命一击了吧,但死因则是被钝器重击头部导致脑组织和头盖骨破裂。
根据报纸上所说的是受害者的脑组织变成一坨坨的烂泥因受一次次的猛击而喷溅至厨房的各个角落,头盖骨则变得残破不堪,额头骨就跟拼图一样稀碎。
我原本以为又是在夸大死样的垃圾新闻但实际看到现场后或许还真像是报纸上所说的一样,既然是像新闻上所说的那么前面阶梯的血渍也可以推测是来自於头部但因为头部被砸个稀碎所以无法确认到伤口。
在被害者遗体的痕迹固定线头部那边确实有着大片血渍一路延伸到靠近厨房的尽头处,我看了看厨台边角有着凹痕和血渍,凹痕和血渍应该是凶手抓着他的头往厨台尖锐边角猛砸而成的,但光是这样也解释不了受害者的头部惨状。
头部问题太难处理了只能先当作新闻上报导的内容来解释所以我打算来处理左手腕骨折问题,检定报告上所写的是左手腕骨疑似遭外力猛击导致粉粹性骨折,但为何是针对左手部分呢?
难道受害者手上是有拿什么东西吗?还是说左手所拿的东西正是凶手的目的吗?不对....这应该不是盗窃杀人才对。
「梅瑟琳小姐!我回来了!」
正当我思考着艾米莉从厨房外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你回来啦,你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呀。」
「嘿嘿...没有啦只是我比较习惯这工作而且邻居们对於丹尼尔先生真的有很多意见,还有...你刚刚没怎样吧?」
哪怕我称赞着艾米莉她也没有沾沾自喜太多而是在担心我的状况。
「嗯嗯我状况很好,我快要整理好这起事件的整体过程了但我现在正卡在左手腕的事情。」
「那需要我现在将有关死者丹尼尔的讯息说给你听吗?」
「不了时间紧迫,拖越久后面的两起案件很快就会曝光的,等回事务所在讨论。」
说完后我又继续用手扶着下巴低头沉思着。
「是在猜想左手受伤的原因吗?」
「嗯姆,但凶手为何会对左手有这样的执着呢?我就是在思考这问题。」
毕竟单从这一点来看除了致死伤的头部第二严重的伤势就是左手腕的骨折了,唯一能联想到的动机就是受害者的左手拿着什么物品。
「嗯.....应该就是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让犯人想要夺走或是不让对方可以继续拿着的东西吧?」
看来艾米莉也跟我想到同样的点上,"让犯人想要夺走或是不让对方可以继续拿着的东西"?此时我的余光落到了地上散落着的厨具。
「有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居然想的这么复杂,如果受害者是想拿厨具进行反抗的话凶手想必不会让他如愿,所以才将他可能拿着厨具的左手给打碎。
而我的目光瞄到了地上的刀尖略微弯曲的水果刀,这估计就是受害者试图拿来保护自身的武器但也被凶手使用凶器将其打落,如果对方能将左手腕变成那般惨样想必水果刀也受其外力才导致刀尖略微弯曲吧。
「好了艾米莉我们出去吧,我已经大概清楚整体案件的过程了。」
「咦?喔喔好的!」
还搞不清楚情况的艾米莉屁颠屁颠地跟着我走出了房子。
「这么快就解决了吗?真不愧是"魔女"呢。」
靠在轿车旁的翰森手拿小酒壶打趣道。
「别说废话了,我把我自己的想法都先告诉你,赶紧去下个现场吧.......你喝酒了?」
「就一口而已,没事啦我经验可丰富了。」
如果每次都这样我怕我会活不过16岁,而在把我对案件经过的推测说给翰森听后我们便再次搭上轿车前往下一个地点。
1959年5月22日P.M.4:21
在我们驶出格曼街区前往第二现场的路途上时。
「还得再请你介绍一下案件细节呢,翰森。」
「是是是,我正要说呢。」
翰森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第二和第三的细节都非常相似所以我也一起说了喔,第二、三的死者名叫威廉.马克思和亨利.戴维俩人曾经两年前都是"猎魔者"的一员,且十年前为同一小队的成员。」
都是"猎魔者"?看来是针对於"猎魔者"的人唯一可能性就是"法师"了,毕竟普通人和"魔术师"都没理由也不敢随便对他们出手。
「首先是威廉.马克思,已婚的32岁男性,死亡时间推测为18日的凌晨3:31分左右因为当时半夜太过吵闹被邻居报了警而被警方人员发现死在客厅内,死因的话......不对——该说是死状吧...?」
翰森突然语塞了。
「死因怎么了?」
「死者的身体被撕成了两半。」
我和艾米莉听见死因后说不出任何话语。
「撕....成两半....?」
「没错。」
艾米莉用颤抖的口吻询问着而翰森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我则看着窗外沉默不语。撕成两半?凶手明明有更多杀害对方的方法为何选择了最容易在夜里吵醒周围邻居的作法?不对,现在不是思考这问题的时候我现在的思绪特别混乱。
「先这样吧,等到现场我在处理。」
「咦?我还没说亨利.戴维的事情欸。」
「我说了先这样。」
我又将视线转回了窗外。死者是"猎魔者"而其死因是撕裂身体而亡,难道当时和凶手起了直接冲突吗?被撕成两半而死的死因反倒像是野兽袭击案中会出现的死因....──咦?等等...野兽袭击..?
「难道是"兽形者"吗.......?」
既然对方能够将他撕裂的话"肉体强化"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肉体强化"可没办法用肉身就能撕裂人类身躯,但如果对方是"兽形者"的话以魔能外壳幻化而成的野兽之躯所获得的能力确实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类肉身撕裂开来。
「"兽形者"?哼.......我们也有做出相同的推论,但我们没在现场发现任何野兽化的魔能踪迹,连现场都没发现野兽化会出现的破坏痕迹。」
虽然被翰森给否定掉了,但我脑中依旧没排除掉凶手为"兽形者"的可能性,如果解设成立的话也能够解释第一起案件中丹尼尔的头部伤势从何而来,左手腕的骨折则可能是被凶手捏碎的,而水果刀刀尖则是因为死者刺不进凶手外部形成的野兽身躯才导致弯曲的。
「但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如果对方真的是"兽形者"使用者,那就该如翰森所说应该会在第一起现场应该会留下更多魔能残渣才对,而不是只有死者的。正当我呢喃着时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
翰森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停车格中。
「翰森先生,我们不直接停在死者家前吗?」
「你傻啊艾米莉,这和第一起案件不一样是被隐瞒的,所以周围都和平常一样,我们要装作正常一点进到现场里。」
说完后我们便下了车往死者威廉家方向前进着,这里是贝克街的普通居住区和第一起案件发生的格曼社区相差之远,周围的居民们保持着和平常没两样的生活气氛却孰不知有一起残忍血腥的犯罪现场就在自己家隔壁,可见如翰森所说的,警方和S.M.C的消息封锁和封口动作是如此专业且迅速呢。
「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翰森连左右来车都不查看便直接穿越马路走到了对面街道的咖啡厅,他向坐在咖啡厅外的其中两位男子搭话着没多久后便走了回来。
「进去吧,我通知外面的人了。」
那俩人应该是乔装成普通民众在外监视的警察,总感觉就像是传闻中会让相关人士直接人间蒸发的秘密警察一样,想了想也总感觉被监视是会如此不安呢。
「所以为什么不从后门进去呢?」
在我疑惑道为何要偷偷摸摸的从前门溜进去时,他指了指周围紧紧靠在一起的公寓大楼──确实没有后门的可能性呢。翰森来到了大门附近小心翼翼地左右查看后便直接快步走到门前将其打开来。
「进来,快点!」
翰森对还待在原地的我们小声喊道,我和艾米莉进到屋子内后翰森便将门快速地小力和上。
「这样应该没事了,对了俩位这里除了我们三人外还有其他来调查的人。」
「这里还有人?」
在我发出疑问的同时在门口一旁的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
「不准动,你们是谁?谁准许你们进到这屋子里来的!」
一名身穿黑色休闲衣和灰色牛仔裤的蓝色长发女性从楼上走了下来同时右手举向我们大声质问到。
「嘿嘿!冷静点小妞,我们是警察!S.M.C探员翰森.杰克斯。」
翰森慌忙将证明自己身分的警徽和SMC证件从外套中掏了出来。
「S.M.C探员?那后面两位又是谁?」
「她们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是S.M.C的狗就好了而她们则是我带来的人,那你他妈又谁啊?」
「先回答我的问题!她们俩位是谁?如果不告诉我后方两人身分的话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女子的右手掌便冒出了蓝色光芒。
「混帐东西!」
眼看着女子手中的光芒越发明亮翰森立刻冲了上去。
「呜!」
翰森瞬间抓住女子右手阻止了她施法接着试图将她从楼梯上拽下来。
「别小看我!」
女子稳住身子便将右脚狠狠踢向了翰森胯下。
「啊啊!!你这该死的臭娘们。」
翰森受到重击后直接将女子扔下楼梯,女子重重摔在地上而翰森则趁胜追击从楼梯上跳了下来打算一脚踩在女子身上但被其翻身闪过。
「啊啊....!该怎么办呀!梅瑟琳小姐!他们俩越打越凶欸!」
「你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呀,难不成要去拉住像疯狗一样翰森吗?」
我一个体重不到40公斤身高只有140公分,身上除了把手枪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罢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用"魔眼"让他们无法使用"魔术"把事情闹得更大。
「外面是在吵什么东西啊?啊你们又谁?」
一名棕色短发少年从走廊尽头探出头来问道。
「蛤?」
「有破绽!!」
被少年弄分心的翰森吃到了女子的踢击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