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曼街杀人案 第陆章:再起的杀戮 其一(1 / 2)

魔术诡谲事件簿 柴君 6830 字 1个月前

1959年5月24日A.M.7:03

和艾米莉重新和好后我们就将早餐给解决掉就一起出门了。

今天我想要去找洁西卡一趟,她应该差不多把我托付的事情都查好了,所以傀儡的事情就先交给翰森吧,匕首和以前搜魔案我都还没有仔细了解过。

我们现在正走在西敏桥的人行走道上而艾米莉则是跟在我身后,现在这时间点桥上还没多少行人,但车辆倒是比行人多一点,从远处就能看到的大笨钟在桥上则是能够更加清楚地将它整个样貌尽收眼里,虽说平时要去警厅我也都会走过这条桥,但每次从桥上看下去的泰晤士河美景和近在眼前的大笨钟都不禁会在内心多感叹几句赞美话,可是一想起待会我就要进到和大笨钟相连在一起的西敏宫总感觉心里就没有什么滋味了。

西敏宫我记得一开始是作为国家议会厅的地方,如今好像是在经历过内部改革后基本上都成为如今"猎魔者"的总部了,但听说还是有包含部份政府机关依旧在内部工作着。

老实说,我不太清楚这一方面,虽然有花至少两年的时间去考学校主要是为了学习,但我的知识储备基本都来自於课外书籍中,平时待在事务所没事时我都会跑去附近的图书馆或书店打发时间,依真心话来说,这比在教室里听教授讲课来得自在的多。

心想着无关紧的事很快就来到了附近围墙处,这里周围都被围得很严实,毕竟是公家机关,一般民众想要随意进入也是不可能的。

梅瑟琳抬头望着近在眼前却进不去的西敏宫独自发着牢骚,真没想到面前的西敏宫居然是有着经历过1834年国会大火以及二战时大大小小的14次轰炸过还幸存了下来,宏伟的大型哥德式建筑不仅仅是有着英国标志象征的大笨钟,内部也可曾是作为英国国会的存在。

外面围墙有几处负责进出的大门口,但都有着俩至四名的守卫在外看着,想要进入的工作人员都要出示自身工作证或身份证明才会被放行,哪怕是想要进入的“猎魔者”也需要出示。

「那个....我们该怎么进去呀?梅瑟琳小姐。」

「我听说S.M.C和警察如果想进去的话也只要出示相关证件或身份证明就会被守门人放行。」

这时我突然想到口袋中或许放着还未还给翰森的临时探员证。

在内心祈祷着的梅瑟琳摸向了外套各个有可能收着探员证的口袋。

「有了。」

找到探员证的梅瑟琳将其拿到眼前仔细阅读着证件上每一行资讯。

「嗯嗯......我觉得....应该没问题吧」

证件上该有的都有,一些基本持证人该有的讯息翰森都有帮我写上去,除了大头贴的部份。

做好准备后我就和艾米莉一同前往围墙大门处打算去接受进入审查作业。

「请问俩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打扰了,我们想要接受进入宫内的检查作业。」

俩名身着"猎魔者"银特制铠甲的守卫以警戒但不失礼貌的口气向我们询问着。我简单说明目的后就将手中证件递到眼前的其中一位守卫。

「原来如此,俩位是想进入内部吗?我了解了」

守卫接过我的证件将其拿到眼前确认着。

「嗯....你叫做梅瑟琳.格恩斯特,S.M.C基层第二阶探员,没错吧?」

「是的。」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的证件上没有个人照片呢?」

守卫直接开口点出重点。因为是临时探员证,就算基本资料都写上去了但没有照片依旧会是个问题。

「请问你这是临时证件吗?」

「....是的。」

拿着我证件的守卫此时并未回话,他将另一旁的守卫叫了过来,随后他们俩人私底下开始讨论着。

肯定是证件上的问题,他们俩人或许不太清楚规定是否合乎,就算他们的表情被头盔给遮住了也依旧能感受到脸上写着的为难谈论着有关於临时证件是否该核准一事。

「你的证件上标示的日期为1959/5/23,请问你这是於昨日拿到证件的吗?」

「是的先生,我可以保证。」

「那么你有没有任何可以出示你身份证明的照片呢?」

我从外套内拿出钱包从夹层中取出职业证照。

「请问这可以吗?」

守卫接过后又仔细对比起来,没多久后俩位守卫相互对视一眼就将证件还给了我。

「你可以通过了小姐,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再接过证件后守卫也随之放行,我在通过检查站的同时身后的艾米莉也跟了上来。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也请你交出相关证明或证件给我们检查一下。」

「咦?证...证件?那个....我....」

守卫们将艾米莉给拦下来,我注意到身后状况便转身走回去和守卫们解释情况。

「不好意思,她是和我一起的。」

「这可没办法小姐,我们是按规定行事,每个人都需要单独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不然我们不会放人通行的。」

「嗯.....」

刚刚的守卫语气坚定拒绝了我的请求。

对於这种贯彻自己职责的人来说的确不由得会想要从内心深处对他们献上敬意,虽然有想要摆出「拜托你了!通融一下吧。」的楚楚可怜模样让他们放行,但这样子做别说是我自己了,甚至有可能会污辱到他们身份的职责。

我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让他们特殊对待我们,况且他们也是打着合乎的规定去办事。

「小姐,如果你没有任何可以说明身份的证件或证明的话,很抱歉,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守卫又一次表明了态度同时用手中的长戟将艾米莉小力推到大门外。

「没事的梅瑟琳小姐!我会在外面等你的,你就放心吧!」

在门外的艾米莉挥着手大声朝进到里面来的我喊道。

虽然待会要一个人进到"猎魔者"总部里面让我有点不安,但看着外面艾米莉大声喊着加油也让我不再犹豫。

梅瑟琳转身离开围墙大门处往西敏宫门口移动,走在周围处有着各个特色分明的绿意小花圃区域。

「这外面还挺别致的呢。」

看着周围无数色彩鲜明的花圃以及奇特造型的草雕塑都让走在走道上的梅瑟琳按耐不住好奇心稍微瞥了几眼。

跟我一起走着的人穿着都不太像是"猎魔者",是公务员吗?可能吧,毕竟只要一看到隔壁围墙隔开的区域就能一目了然了。

和这区域氛围不符的另一边,那是整体配色以灰白磁砖为主的大型广场,无数位“猎魔者”正在来回移动着,从我目前的位置可以略微听到来自收容车排气管的轰轰鸣声和大队规模的“猎魔者”们正统一喊着口号的热血声浪,但对於感官敏感的我来说并非只有这些声音而已,从收容车下来的“法师”们也正发出着微微哭喊、悲泣、怨叹声,那是绝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绝望,听到这些的我不禁停下脚步将头转向了左边查看着,试图用双眼亲眼见证的我却被那充满无情感象征的灰白砖墙给挡住了,但哪怕是再厚、再高的墙都依旧挡不住那股来自於地狱冤魂们的哀嚎,周围面无表情的人们纷纷穿过站在路中央的我,真不知道每日都得经过这里工作的人们对於那些声音而言会有什么想法,是会为其感到可怜吗?还是不在乎呢?亦或是都没听到呢?这种事情可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对面那些大至老人小至孩童的声音是个正常人的话都会有一丝在意吧。

但估计这世道上都没有所谓的『正常人』了吧。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想法,所谓的『正常』究竟该怎么定义呢,是道德观上还是价值观上呢?但这些也是在人们心中又有各自不同的想法,那这就有趣了。在没有所谓评断『正常』的特有标准下,谁究竟才能被称为『正常人』又有谁会被称为『疯子』呢?

呵呵呵.....谁知道呢,搞不好站在路中间望着对面如奥斯威辛集中营般的广场的我在每个路过人眼里才是『疯子』吧,那么我也没有自称为『正常人』的权利,『正常人』的我都被认为是『疯子』了,可见世界的正统框架也早就崩坏了,毕竟现在谁都已经不是『正常人』了。

意识到自己耽误太久后,我赶紧回想起此行目的径直离开了这《悲惨世界》和《爱丽丝梦游奇境》共同存在着的矛盾之地,我随着其余人一同穿过宏伟的大门口顺利进到内部。

中央大厅般的区域在我眼里是硕大无比且完全望不到尾,内部上完全采用着神圣纯洁的白色做主配色但却让我感到一丝冷漠,以暖色基调而出的磁砖则依鱼骨排列法整齐排列在地板上更是大大增加了室内视觉空间的吸引力,印入眼帘的无数位身边过客之人身份各有不同,有的穿着是普通办公服的公务人员,又有着代表不同阶层所穿西装的"猎魔者",相比之下我的穿着在其他人眼里才显得奇怪吧,一身黑衣着和小孩身形都不禁让人们将注意力都放到我之上,我不予理会往前方的服务柜台处走去。

踩在因阳光照射而烙印於地板上的天花板彩色玻璃,我来到了和以往遇过的柜台还要大上好几倍的大厅柜台处,虽然这身高依旧能够勉强露出个头,但总是会觉得有股不甘心感以至於我就算没有全力垫高身子也会微微垫下脚尖以视对身高的不满。

「打扰了,我想要找位"猎魔者",可以请你帮忙吗?」

柜台内的男子似乎意识到了有人在呼唤他於是便左右来回查看着试图找出声音来源,但正当我想要再次出声提醒时他正好低下头注意到了我。

「啊啊,不好意思,我刚刚花了点时间确认声音来源,对您来说真是太失礼了。」

男子苦笑着对我微微点了几次头以示歉意,而我在表示没事的同时又回应一句「习惯了。」,就将话题给转回来。

「这么说,小女孩您是想找一位"猎魔者"吗?」

「是的,她名叫洁西卡.劳伦斯。」

「请问您知道她的编号为多少吗?或是她的所属单位。」

编号呀.....奇怪,我好像有什么印象似的,总觉得在哪有看过。

「那个.....我记得是3T-12,第三搜魔大队。」

「好的,这就帮您查阅,请稍等一下。」

男子开始了手头上的工作,在等待期间我站在柜台前又开始观察起眼前人们的一举一动,只能说是我个人小兴趣吧,我前面也有提过我蛮喜欢观察周遭人的。

我一一审视了每个从走廊口走出的人们,原本只是发呆似的看着,但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不禁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好像也注意到我了於是朝我所在的柜台处走了过来。

「这不是梅瑟琳小姐吗?我真意外你居然会出现在这。」

「早上好安德森先生,我也是挺意外的,没想到会这么刚好就遇上你。」

安德森露出感到惊讶般的表情来和我问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平时有着高风雅气质的安德森在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像是有着一股积累了数十天并未得到良好发泄的疲惫。

「今天你来到西敏宫是同样为了调查案件吗?」

「可以这么说,我是来找洁西卡小姐的。这么说你知道她在哪吗?」

「洁西卡吗?你挺幸运的,她今天有在这里,不然平时她都在警厅的驻紮部门工作。需要我带你去找她吗?」

「这实在是太令人铭感五内了,那就有劳了。」

在向柜台人员道声不好意思后我就跟在安德森后方一同朝他刚刚走出的走廊口内走去。

一条望不到尽头处的走廊上,我正和安德森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廊上的人不算多而每个路过的人脸上都充满了黯淡,仔细一看也会发现安德森脸上也同样挂着如熊猫般大大的黑眼圈,这让我都有点担心他会不会走着走着就突然猝死在了路上。

「你昨天没有睡好吗?」

「呵呵,至少是有闭上过眼睛。」

听他这么说感觉就是根本没睡的意思,看来目前就算是演讲将舆论压力从"猎魔者"身上减缓了一点,可是从每个人以及安德森口中一直挂着从没停过的叹息声来看情况依旧还没缓过来。

「演讲看上去效果还挺不错的,但总感觉你变得更累了些。」

「的确是将民众们的不满给转移走了,但他们却也不受控制呢。」

「风向又被带着转了?」

「唉,正是如此。」

安德森摇了摇头又再次发出如同丧屍般的叹气声,其本就挺直的身子不由得驼背了起来。

平时保持着冰山美男形象的安德森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确实让身为外人的我察觉到了不妙。梅瑟琳虽对於安德森口中所说的不受控制感到歪头不解,但也微微意识到未来局势变动可能会走向何处。

「你说的不受控制该不会是指民众们自作主张的想法吧?」

「抗议活动从昨天就没断过,每个人口中都在挂着灭魔口号,甚至还有人自创团体闯进别人家以搜魔缘由来借机报复。」

安德森的语气依旧保持着平静,但嘴中说出的话却不由得带有点无奈,其表情也露出了如同看着无可救药般蠢蛋而独有的眼神。

「民众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但却也难以驾驭。你们的策略一开始的效果是挺不错的但也仅限於『一开始』,你们反而刺激到了大家那脆弱不堪的心灵,这只会让他们曲解你们的真正用意。或许你们该学学俄共份子那样,他们的号召可谓是非常强。」

安德森并无回应而是继续向前走着,但他口中嘀咕着的声响也证实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是一步坏棋,你内心正这么想着对吧?」

「.......我们太高估了外面那群蠢蛋,现在蠢蛋们都将矛头对准了"法师",他们的种种行为虽然没有直接针对但也不断下意识地在吹促着我们赶快做出行动,这根本只是反向施加压力给我们罢了。」

言行一直以来保持高雅的安德森也脱口而出了一句「蠢蛋」。该死的,难道连民众有这种反应也都被凶手算到了吗?

他想要激化整个社会的冲突,如今被大规模迫害的"法师"应该也会承受不住压力,民众现在也已经成长为了另一股新势力,他是真的想彻彻底底的从根本上摧毁社会。现在还真不容乐观呀,但对於外面那群如定时炸弹般不稳的民众却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制手段,这种情况想叫民众们冷静下来根本是天方夜谭,真就想让人直接大骂他们各个人内心骨子里深处都是该死的沙文主义混帐家伙们。(沙文主义者:原指极端的、不合理的、过分的爱国主义或民族主义。现在沙文主义定义为「认为自己的群体或人民优越於其他群体或人民的非理性信念」)

「那么你们"猎魔者"又会有什么行动要做呢?」

「只能尽可能在暗地里缓和民众们的情绪,在让火势继续烧下去的话想必第三次大清洗命令就会发布下来了吧。」

「这样呀....」

大清洗可不是每个人都喜闻热见的结果,但就一般民众而言这可是能够在限定时间内无法无天的一大庆典啊。

当然,这主要是针对於“法师”的屠杀,他们想杀的就是“法师”,但谁又能够准确知道谁才是“法师”呢?这时候就会出现十座死人堆里只有一位是“法师”的既可笑又可悲的情况,源自於对“法师”的恨而形成的『圣战』就现代来说不过是一群心理变态打着『正义』之名对所有人都进行着无差别的奸淫掳掠行为罢了。

脑中出现一想法的我突然停下脚步,安德森似乎感受到身后异常而出声问道。

「怎么了?」

「我冒昧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想成为"猎魔者"呢?安德森。」

安德森对於我突然提出的这一问题感到困惑而回头看着我,但这困惑并未持续多久他若有所思地低头望向地板。

「理由吗...?我当初只是听从父亲对於我未来的建言而行动罢了。」

「父亲的建言...?」

「是的,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为"猎魔者",作为家族继承者,我认为这算是我的职责。」

「是吗...?那我换个问题好了。你恨"法师"吗?」

「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