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事情还好,可以糊弄一下,但是邪祟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於是幕僚赶紧叫小吏去喊人,不久,清安司的司正急匆匆跑来。
人还没到,声音就来了:“什么!小山里的新符正死了?”
他话语带着浓重酒气,昨晚一定喝了不少,但此刻他整个脑子里全是惶恐,一点酒意也没有剩下了。
“谁报的案!”
清安司便是负责处理邪祟的机构,此时司主看着段老头,一把抓住他衣领。
“你好好说,新符正还活着,对不对?”
“北司正,不要这么激动,你快把人吓死了。”
吴县令开口缓和:“伱反应怎地如此之大?那新符正和你有关系吗?”
“我倒是希望和我有关系就好了,可那位来头大啊!”
北华缀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段老头。
“我是激动了,你跟我说,那死了的新符正叫什么名字?”
新符正?
段老偷脸色异样的潮红:“那个新符正好像姓朱,叫什么朱恒什么来着。”
“朱恒睿!”
北华缀说出剩下那个字。
“是!就是叫朱恒睿!”
段老头急忙点头,然而下一秒,他看到自己面前的司正身躯一软,瘫倒在地上。
“完了。”
“怎么回事?”吴县令起身下来:“北司正您能不能说明白啊,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那位去处理任务的人姓朱啊!”
北司正锤着胸口:“他说他去看看,我想着一个小山里能出什么大事?就没有理会,但没想到,他死了啊!”
姓朱!
吴县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肩膀一抖。
“你是说,是黑灯郡的朱家?”
“不然还有哪家?”
北华缀猛的又爬起来:“我得去给人家公子收屍,希望能够来得及,吴县令,我这就去了,你赶紧派人通知一下朱家。”
事情大条了,朱家可是黑灯郡一流的家族,族内可是有朝堂上的官员,他们怎么惹得起啊。
“哎哟,死老头你害惨我了!”
北华缀回去后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带人匆匆往小山里赶。
邪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
“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
小山里中,随着阳光洒落,荼明感觉浑身不适。
他挠着自己的脖子,上面开始异样的肿大起来。
陈宁安随口说着,静静的坐在地上,伯闭目似乎在冥想。
时不时会有一缕金光闪过,仔细看又似乎是没有。
“先生,我感觉村民们不是很正常。”
荼明在他身后恭恭敬敬道:“他们好像老是躲着我,就因为我符正的身份?”
“我的发小也不和我说话了,每次去找他都说有事,我阿妈也很少和我见面了。”
他有些看不懂,感觉一切都很正常,和以前没有太多的区别。
但是大家对他的态度却完全不一样了。
“还记得我让你吃下那东西时的话吗?”
陈宁安睁开眼睛道:“有些路你一旦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而且,你要承受那条路相应付出的代价。”
代价……
荼明模模糊糊,不是很懂,但他摇着头,手指插入嘴里,顺着往脖子去挠。
太痒了,里面也开始痒了。
陈宁安似乎没看到,有些东西说一次就够了,再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静静的看着远方,元神不断的触摸这个世界。
没有金光的庇护,他会被被太阳灼烧,身躯会干涸。
这段时间借住在荼明的身体当中恢复不少,可也越发看不懂这个世界。
他一直在尝试解析,天地之间不再是纯粹的黑气,而是夹杂白气,互相交融。
而且……
他迈动脚步,脚下的泥土呈现乌黑色,已经被他污染了。
“我是污染的源头,这种感觉还真不好受。”
若不是他口中诵念天尊名讳而无事,还以为自己真的是邪祟。
陈宁安拿出罗盘,,看向南方的方向,不知道下次会来什么人。
当他了解清楚之后,就该去探索真相了。
有些饿了。
陈宁安迈步,一脚跨越大片的距离,来到一间闹草屋旁。
这里有一只引路级别邪祟的气息,就在不远处。
咦?
忽然他发现有一人在茅草屋当中睡着,挺眼熟。
这不是胡德吗?
他怎么在这里?
陈宁安推了推他,胡德缓缓醒来。
“你是谁?”
他发出疑问,突然感觉身后被什么东西牵扯,十分疼痛。
“嘶,我背后太疼了,您帮我看看,我背后怎么了。”
他转过身脱下衣服,同时悄悄去看陈宁安的表情。
可惜,陈宁安的眼中光芒从始至终的平静。
“你背后的血肉,骨头全断了,心脏和血液被抽干,你死了。”
他话语平淡,换一个人,此时恐怕已经被吓坏了。
胡德开口说话了:“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陈宁安冷笑一声:“其实,该怕的是你才对。”
“我饿了。”
他张开嘴巴:“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好处理,但多谢了,你沾染邪祟,我就只能帮忙清理邪祟。”
“你要干什么!”
胡德脸色扭曲,散发黑邪的气息。
然而陈宁安只是张嘴,一吸,所有黑雾全部进入了他的嘴巴。
咀嚼中,胡德脸色苍白,一身邪祟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即便如此,陈宁安依旧觉得不够。
他拿出木符,贴在胡德的身上。
“我爱你,爱能生长血肉,我想吃饱。”
那平静之下,是无止尽的疯狂,疯狂当中,又是辽阔的平静。
胡德身上的血肉,开始疯狂的蔓延,治命的木符成了致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