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符师发现,一直坐在断山口的陈宁安起身了,在这山顶无意识的乱转。
“道友?”
他小心点喊了一声,陈宁安这模样像极了被邪祟上身,他不得不防。“何事?”
陈宁安走到轿子边,又快速的走向断山口,他脚步不停,照这个速度几步之后就要跌落山崖。
不知不觉,柳符师似乎看见了第三条腿。
不对。
他眨眨眼,哪里多什么脚,陈道友依旧在四周行走寻找。
他突然又走到了自己的身后,盯着地上猛看!
“到底怎么了?道友你为何行径如此怪异?”
柳符师有些承受不住,不由自主的掏出符篆来。
如果陈宁安被邪祟感染,他可以第一时间制服。
“嘘~”
陈宁安食指竖在嘴唇,指着那地面的小草对他说道:“你看。”
小草突然压下了一团,而不远处,一小片片的小草快速压塌而来。
看?
南宫方允再次醒来,他又一次的看到了群星。
只是今天,天空的群星很暗淡,难以看清楚,但诡异的是天空。
天空上云朵阵阵,粉红色的,又偏一些黄色,明明天上内没有光,却看得清清楚楚。
不,这光,好像是地上照上去似得,所以云层才会如此奇怪。
周围依旧是白雾,他坐起身,发现自己在轿子当中。
“又来到这个地方了。”
他脸色不好看,特意呼喊起来。
“柳符师,柳符师你在哪里?”
没有应答,他咬着牙,告诉自己是梦,打算等时间过了自己醒来。
但下一秒,他又看到了光,那黑暗里的两团光,还没有反应过来,轿子猛的被光击中!
“轰!”
他像是被火炮击中,直接从轿子里惨叫着摔了出去!
“哒哒哒哒~”
意识模糊里有脚步声向他靠近,南宫方允艰难的抬起头,想要看清楚。
“你没事吧?”
那声音,音调很奇怪,带着一点生硬,但是他看不清楚了。
“就是这里!”
猛的,一声大喝!南宫方允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再次醒来,醒在轿子当中。
“可惜了。”
又是那道声音,那个陈道友怪人,就在轿子外不远处。
他从地上起身,手里还有一些燃烧过后的符灰。
“道友……那……那是……”
柳符师震惊的瞪大眼睛,在刚才一瞬间,他看到陈宁安用符篆似乎撕开了什么东西。
就见那撕开的里面一片漆黑,还有大雾,又有光亮,眼花缭乱。
他还没有看清楚,被撕开的东西就猛的关闭了,紧接着就是南宫方允的大叫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宫方允强撑着身上的伤势走出来,,陈宁安和柳符师所站立的地方,就是他梦里所待的位置。
身上宛若散架了一样疼痛,他撕扯骨断筋折的伤势,质问陈宁安。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里这么多人,除了陈宁安全是自己人,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叫陈宁安的人,对他做了什么。
“我并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情。”
陈宁安声音渐冷:“还有,不要对我大吼大叫。”
他脸上平和的表情逐渐被冷白代替:“本尊愿意和你好好说哈,是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
他语气开始森然,扭曲神色一闪而逝。
“若不然,你们都得死!”
两三句话,南宫方允如坠冰窖,他瞪大眼睛,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柳符师下意识后退两步,这一刹那,他发现身边的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头凶虎。
“呵呵,刚才有点失态了。”
陈宁安起身,笑容重新如沐春风,对他递上一张符篆。
“看你身上的伤势似乎很严重,用一用吧,我这符篆能够治病。”
那符篆是正宗的木符,陈宁安抆抆嘴角:“快点用吧,伤势很快就好的。”
“我……还是先不用了,我自己有。”
南宫方允不知为何,居然有些不敢去接这符篆,他自己从随身锦囊里拿出符篆贴在身上。
碎裂的骨头在回复,淤青修正,符篆的用处很大。
“这是回春符,名不虚传。”
柳符师竖起大拇指赞叹:“我一直在学,可惜没有学会。”
相传,回春符是至少也要触摸到化神级别的修士才能画制。
其他人若是想画,就必须要以炼神材料,才能够画出来。
他跟着师父浪费了不少材料,最后什么都没有画出来,着实可惜。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远离了陈道友几步,顺势与南宫方允站在了一起。
“那你试试?”
陈宁安把木符递给柳符师,后者自然也摇着头,不敢答应。
“那太可惜了。”
陈宁安收了起来,嘴角无意识的弯起。
“静心,静心,静心……”
他嘴里碎碎念着,自己一个人给自己说话,不断重复。
“咳,柳道友,我们要不,先下山了?”
南宫方允示意柳符师过来一点。
“我记得楼兰县内还有一些地方没有去看,我们去探查一下。”
“嗯,也对。”
柳符师点了点头,两人率先往山下走。
“你们把东西收拾一下。”
南宫方允对下人们说道,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
“别收啊。”
忽然,陈宁安出现在他们身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反正早晚还要回来的,收拾东西又要拿出来,多麻烦?”
“道友,不麻烦的。”
柳符师强颜欢笑,两人逃也似的下了山。
“等等我啊!”
县尉大喊一声:“我给您们提东西。”
他也跑了,察言观色,这两个符师都走了,剩下他一人在这里,和那些下人等死吗?
他急忙追上去,不时回头去看。
那个奇怪的人就站在他们身后,面带诡异的笑容,走也不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
下人们收拾东西,行动很快,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那个人,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一动不动嘴里一直重复:
“太麻烦了,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他是不是被邪祟污染了,两个大人都搞不定?
他们走时,多么像是在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