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勃论赞刃凶性大发抡着钉头锤猛打猛砸,守军节节败退,没庐次旦惊魂甫定无心恋战,站稳脚步之后回头就跑。
论及武力他自认不在勃论赞刃之下,可对方手中那奇门兵器却是铁甲的克星,自己败下阵来不是武力不及而是装备不足,非战之罪也!
勃论赞刃见其逃遁连忙追着打砸,守军被他锤得惨叫连连、七倒八歪,但还是越来越远的逃开,情急之下大声吼叫:“没庐次旦死了!没庐次旦死了!”
左右卫兵也恍然大悟,跟着一起大叫,叫声在整个战场回荡,守军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听闻主将身死,回头看去果然见到后军已经乱作一团、主将不知去向,士气一瞬间崩溃,正与噶尔部落交战的兵卒要么掉头就跑、要么丢掉兵器趴在地上抱头投降,前一刻还交战激烈、纹丝不动的阵列土崩瓦解。
很多时候战场之上凭恃的就是一口气,咬住牙、憋住气,便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若是这口气没憋住,那便是一泄如注,兵败如山倒。
浑身浴血、两臂发麻的论钦陵只觉得周边压力一松,耳中听闻“没庐次旦已死”的呼喊声顿时大喜过望,指挥部队咬紧牙关又往前冲了一段,最后抵抗的守军也彻底混乱、败退。
大局已定。
“穷寇莫追!打扫战场,就地休整!”
“二弟,二弟在何处?”
守军潮水一般自山口沿着山道向南撤退,论钦陵不敢追击,因为半路必然遇上援军,以自己麾下当前之状态一旦交战必然打败,只能就地休整、然后固守山口击退敌军。
但他更为担心勃论赞刃,马上派人去前去寻找。
不久勃论赞刃返回,摘下头上八瓣盔,兀自喋喋不休:“没庐次旦也算是个人物了,孰料全无胆气、畏战怕死,几个回合便跑得没影儿,呸!懦弱小儿也敢与吾齐名?不知羞也!”
此战大胜,二弟安然无恙,论钦陵长长松了口气。
勃论赞刃却还在抱怨:“兄长你怎能让人以震天雷偷袭没庐次旦呢?万一将其炸死岂不是让我一世英名尽付流水徒惹天下人耻笑?那等畏战怯懦之辈我一锤子便可将其砸死,你却偏要用那等卑劣手段……”
“闭嘴!”
论钦陵吼了一声,不理会这个“棒槌”,转身吩咐兵卒就地休整,治疗伤创、埋锅造饭、更换兵器,争取一切时间休息恢复体力,若无意外马上就要再度迎来一场恶战。
“斥候都向南追踪溃军,一旦发现有敌人援军抵达,马上来报!”
论钦陵有条不紊的安排任务,小半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全黑,马上将兵卒驱赶起来将先前被炸毁的围墙进行简单修葺,即便不能恢复如初起码要能够抵御骑兵冲锋。
不久,斥候回报,敌人援军果然来了。
“主将乃是塞如贡敦,麾下八千兵马皆其部族之精锐,已经抵达山口以南十里与没庐次旦汇合。”
“敌军合兵一处,已经向山口挺进!”
论钦陵吐出一口气,大吼道:“准备迎战!”
紫山口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一旦突破此处继续向南进军,就将踏入“羌日六部”之地域,这些部落大多依附於松赞干布成为其亲领之土地,这已经是松赞干布的势力核心区域。
一旦踏足其上,战略意义大为不同,整个吐蕃核心权力阶层都将受到震荡。
这也是论钦陵预想之中最为重要的阶段,是至此止步、还是继续进军,则需要进一步根据整个局势之变化来确认。
毫无疑问,紫山口是大唐的底线,希望噶尔部落驻扎於此与前来攻伐收复失地的吐蕃军队展开拉锯战,以达到消耗吐蕃、噶尔部落之战略目的。
但论钦陵自然不会乖乖的听从大唐命令行事,他要扎在这里等着吐蕃那边的局势变化,一旦局势对自己有利,他会毫不犹豫的冲出紫山口直奔逻些城。
而吐蕃内部局势变化之根源,则在於开战之初便赶赴羌塘、年麦联系“卫藏”各处部落的赞悉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