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此行何为?破古城 镇蛇神!
鹧鸪哨心神震动。
恍然了许久,仍旧有些无法置信。
毕竟,没记错的话,陈玉楼上一次破境似乎还相去不远。
不是遮龙山,就是在抚仙湖。
但无论是哪一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
都说武道如攀山。
修行似登天。
但这句话在他身上却好像从未应验过。
三个月啊。
他日夜打熬、早晚修行,从不敢有半点松怠。
但就算如此,从瓶山入境到现在,也不过堪堪过了养气境,别说筑基,就是炼气关最后的交炼融气都相隔甚远。
而反观陈玉楼。
不敢说他整日无所事事,但论起勤勉程度,不说他,或许连花灵和老洋人都赶不上。
但……
在破境、修行之快上。
他们师兄妹三人以及昆仑、红姑娘这么多人加起来都不够他打。
寻常人练练拳脚,动辄都是数年时间方能入门。
他这倒好。
比喝水都要简单。
虽然半个月前他还说前往昆仑山,是为了寻找破境契机,但这一转眼,一趟闭关出来,便已经水到渠成。
不得不说。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有时候可能比天还要大。
“道兄久等了!”
见气氛略显沉默。
陈玉楼目光落在众人最前方高大的身影上,淡淡笑道。
“哪有……”
“我们也是刚到。”
鹧鸪哨终於回过神来,连连摆手。
只是,神色间那抹震撼却是根本遮掩不住。
越是靠近,来自於灵魂深处,无形的压迫便愈发强烈。
说起来也是有趣。
自老熊岭义庄再度见面算起,光是猜测他境界实力,少说都有十多回。
但每次觉得接近了真相。
转眼,陈玉楼便会带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仿佛永远都笼罩在茫茫雾气中。
让人难以看透。
“陈兄,这趟闭关……”
犹豫了下,鹧鸪哨还是没能忍住心中好奇。
闻言,一旁众人都是纷纷看了过去。
他们境界尚浅,看不出太多变化,但就像是妖物之间的血脉压制,那是一种近乎於潜意识的反应。
陈玉楼临阵闭关。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否则绝不会忽然如此。
“还行。”
“算是在预料之中。”
鹧鸪哨话虽然只说了一半,但陈玉楼哪里会不明白。
点了点头,平静笑道。
只是。
说这句话时。
他眼神深处却是有狂澜骤起。
因为,即便已经成就金丹大境。
但这两天的经历,绝对当得起跌宕起伏、凶险交加几个字。
原本吞噬玉瓶灵液时,还一帆风顺,毫无阻碍,不过……在试图炼化那头昆仑胎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难关。
昆仑胎虽非生灵。
但无数年前,望蛮部落先民却是借助於它沟通神鬼,衍化秘术。
这也让它沾染了一丝神性和鬼灵。
察觉到有人试图将它炼化,昆仑胎又怎么会轻易伏诛?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
陈玉楼都在和它角力。
最终,凭借着丹田炉鼎,以及强横无比的神识之力,又花费了无数心血,才将昆仑胎上那一丝神性彻底磨灭。
这一切看似简单。
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他,方才知道何等凶险。
自望蛮部落,到遮龙山十三寨,再到佤寨两部,无数年来以人头香火所供奉的大鬼神灵,岂是易於之辈?
哪怕只是一丝神性。
其霸道之处,也足以绞杀一切侵袭之念。
若不是他已经到了铸造炉鼎,凝聚真身的地步,最大的可能,陈玉楼会是被神性污浊甚至吞噬的那一个。
但即便如此。
在他看来也是惨胜。
一身灵气几乎消耗殆尽,气血严重亏空,幸好在此之前,陈玉楼做了完全准备。
接连吞下肉蓕以及那株人形何首乌。
这才得以维系!
之后则是一鼓作气。
强行将失去神性的昆仑胎彻底炼化。
而它也不愧是天生灵物,地生之精,其中蕴藏的灵气之盛,几乎等同於百年苦修,不但将亏空的气血和灵气补齐。
汹涌澎湃的灵力,冲刷四肢百脉,让他一举打破桎梏,推门踏入金丹境、
甚至差点一口气冲击到金丹中期。
之前陈家庄上空,天地异象出现的那一刻,正是他气海中炉鼎凝为金丹之时。
风起云涌、丹成雷动。
要知道。
不论放到哪个时代。
金丹境都是绝对的强者。
道门修行中,炼气关称之为修士,筑基已经可以唤作上人,而一旦凝结金丹,便要尊称为真人亦或者真君。
只可惜,如今末法时代,已经少有人能够识破,落在外城那些寻常百姓佃户眼中,只会以为是变天罢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陈玉楼刻意而为的结果。
若是再给他一点时间,强行冲开第二步的瓶颈,其实也不是全无可能。
但自小龙门炼气关,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他比谁都要清楚,修行讲究厚积而薄发,而不是一味追求破境之快。
太快的话,反而会让道基不稳。
为往后埋下祸根。
所以在金丹成的那一刻,他果断打断破境,从闭关入定中挣脱出来。
然后吞下那一株不死草,保持气息稳定。
呼——
眼前光影浮动。
陈玉楼暗暗吐了口气,收起杂念,内视丹田。
只见气海深处。
那座炉鼎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枚通体温润,形如金玉的丹丸。
说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金丹。
上一次是瓶山下那头六翅蜈蚣。
只不过,和他不同的是,六翅蜈蚣所凝结的金丹,猩红如血,妖煞惊人。
回首这一路,虽然不过一年,便赶上了六翅蜈蚣六百年苦修。
但不得不承认,那头蜈蚣天赋之强,绝对是生平仅见。
只是借着漆棺上一副炼气图,竟然炼出了妖丹。
而他……
修行的是直抵长生大道的青木功。
吞服大药、修行资材无数。
方才堪堪走到这一步。
实在有些汗颜。
“陈兄?”
恍惚之间,一道声音将他惊醒,陈玉楼这才收回内视的那一缕神识,双眼瞬间变得澄净如水,抬头望去。
见几人略显诧异。
他并未解释太多,只是投去一个抱歉的目光。
“陈兄既已出关,你看……何时启程?”
鹧鸪哨这会心绪也平静下来。
见过太多,自然会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