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你们是乖乖地归顺联邦,重新回到罗迪尼亚大家族的怀抱;还是拒绝一统?
有什么自己的小心思,不妨在此时就说出来吧。
莫测明白这个定性将决定自己将来在九州市官场的生存空间,也同样知道这答案不但会代表自己,更会代表着覃南锴对於南方行省诸事的态度,要知道,自己可是作为覃南锴的朋友,更是现在这场晚宴的主角。
如果自己对联邦表示拒绝,覃南锴都会连带被套上企图分裂的罪名,而且,无法推脱。
所以,议长大人这个问题直白地有些过分,如果回答不好,可不仅仅是这场晚宴开不下去了。
覃南锴当然也知道聂兴和这句话后隐藏的杀机,身为联邦二公子的他对这种交锋早就司空见惯,只是眼中依旧有对议长大人如此毫无顾忌地质问感到愤怒,眼神锐利地回答说道:
“於私,赫塞圣子贾华先生是覃某人的至交好友!於公的话,呵呵.”
覃南锴似是被气笑了,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几乎一字一顿地沉声说道:
“圣子不但倾力助我对敌亡者之灾,更是不惜性命地参加对亡者之影的决战!在覃某看来,圣子之功绝不在覃某之下!”
“再者,圣子战后被赫塞万民拥戴,更是依据我联邦法律选出来的合法下议院议员,他不惧战后诸多不可控之风险,第一时间便随同覃某回到九州市,代表数以亿计的赫塞幸存者与我联邦对接灾后重建之事宜,可谓劳心劳力,不辞辛苦!“
“难道,聂叔叔是在怀疑覃某的朋友?还是怀疑覃某识人的眼光?”
聂兴和闻言皱了皱眉,还是从覃南锴的话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所谓的赫塞圣子,是准备归顺联邦的。
没能得逞,聂兴和倒是并没有任何失望,这本就是他随手为之的陷阱,并不是真的对此寄予希望,盼着将这赫塞圣子以及覃南锴直接推入深渊。
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西装,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语气生硬地反问道:
“如此说来,赫塞圣子也是我们联邦的英雄了?”
这话,讥讽的意思很明显了。
这一次,覃南锴还没说话,莫测已经稳稳地跨出了一步,微笑着环视在场的所有人,仿佛并不在意议长大人的挑衅。
他此时的面容极为俊秀,再加上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老练,更显得整个人气度不凡。
赫塞圣子·莫微笑着说道:
“覃公子盛赞了,本圣子只是尽了些应尽之责,可不敢居英雄之名。”
“至於够不够格做覃公子的朋友,这件事在本圣子看来,并不在我,而是在议长大人您!”
这话一出,议长聂兴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问道:“在我?”
莫测见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这才语气轻松地说道:
“如聂议长所说,亡者之灾让南方行省遭受了自统合纪元以来最沉重的打击,现在,正是南方行省最为艰难的时期”
“也同样如覃二公子所言,本圣子被赫塞铁民选举为代表,自然是想恳求联邦能让南方行省恢复秩序,从灾后困境中尽快复苏。”
这些话是现在大众公认的,更是两位之前说过的内容,由不得聂兴和不对莫测颔首承认。
莫测这才微眯双眼,不卑不亢地说道:
“现在南方行省哀鸿遍野,赫塞铁民食不果腹,无数幸存者都在生存的边缘苦苦挣扎!这个情况,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眼下,如此多的时日过去了,联邦却冲冲没能迅速稳定南方行省的局面,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南方行省必定再次民变!”
谈及民变,顿时让整个大厅内肃静下来,几乎阵落可闻。
民变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战争!是不是战争,取决於联邦是不是能够填饱南方赫塞人的肚子,是不是能够迅速稳住南方行省的秩序,而不是在於赫塞圣子个人选择!
逻辑上没有任何问题,既然灾民们活不下去了,绝对没有人会等死!如果南方灾民们唯一的生路是冲破卡萨姆山脉,那么战争将重现奏响。
莫测三言两语就将一副联邦灾后处置不利,导致饥民再次起义的场景描述在所有人的眼前。
偏偏,所有人,甚至连覃南锴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莫测挥了挥手,随意地说道:
“所以,本圣子够不够格做覃公子的朋友,够不够格做联邦的官员并不由我说了算,而是有在做各位说了算,三院之一的议院院长对此情况之影响,都要比本圣子大的多。”
“若是处置不当,数以亿计的灾民不得不拿起武器反抗联邦,那么.就算本圣子一心归属联邦,又有何意义呢?”
覃南锴就差拍手喊好了。
圣子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最为无解的回击。
议长大人您不是质疑赫塞圣子的立场么?他自己的回答只是力求证明赫塞圣子靠得住,但是莫测的回答明显纬度更高——
您担心的立场问题只是句废话,眉毛都要烧到眼前了,还有心思在窝里斗?
不用太过於仔细琢磨,莫测一番话中提炼出的中心思想,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联邦的确对南方行省处置不利,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在大众看来,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赫塞圣子所代表的南部落,而是联邦救援不利,从这个虚假的逻辑链上,莫测直接给他们描述了一副联邦无能,导致灾民被迫反抗的危机!
而且,别忘了,议院与行政院正是作为南方行省事务的直接执行者,责任首当其冲
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儿!
你们还不去反省,反而来质疑赫塞圣子这个驻九州办事处处长配不配合,是不是闲的蛋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