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被冠上了邪神之名。
那来自於天外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东西是什么?
没人知道!那好吧,人们总是喜欢用恶意来迎接那些自己并不了解的事物,便在寺庙住持的感召之下,将这个东西视为赫塞万神的敌人。
神的敌人,那自然就是恶魔了,她邪神之名算是被坐实了。
人们要杀死她!
没错,从高高在上,被这里以及周围所有村镇男人们所喜欢并追捧的圣女,摇身一变成为了要被屠戮的对象。
只是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枚钻进自己身体的光亮,似乎为自己带来了某些难以言明的神奇变化。
她怀孕了!
之后,更是在短短十几天内,便生下了一名婴儿。
这个变故,起初更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巴不得马上将她处死,但是这神奇的事情没有立刻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她三天后再次诞下了一名男童,而且这一次可以确定,孩子的父亲正是主持。
因为在她被称为邪神并看管起来的这段时间里,只有对於赫塞万神有着最纯洁信仰的主持才能和她在一起。
然后邪恶再次变成了神迹!
主持只是尝试这做出了一番解释,便立即得到了所有僧侣以及镇民们的认同——圣女,有了神力的加持,而不是被恶魔附体。
毕竟,只有神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生下子嗣。
她不用死了.
再然后,她的声名传遍了整个山区,蔓延到了更远的地方。
朝拜具有神奇能力圣女的信众,越发多了起来。
而她,却是发现自身更多的变化,她的力量在加强。
同时,她有了越多越多的孩子.
在某一天的时候,她发现只是随手一挥,便能够将关着她的铁笼掀飞。
无论僧侣们拿起武器反抗,在她面前也不过只是挥挥手而已,便让他们全部回归了铁神的怀抱。
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她没能找到原因,似是因为本能的驱使,她在功德箱下面揪出了已经瑟瑟发抖的主持,并亲手将之打死。
为什么啊
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看着高高在上的主持在眼前变成一具屍体之后,她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
那种感觉,是开心,这一点她很确定。
再之后,她离开了这里.
去大陆上游历。
她没有再用自己的名字,几乎走遍了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她遇到了一只牛和一个牧童。
在他们的身上,她有种难以言明的,特殊的熟悉感,仿佛这两个人早就认识,甚至.是自己的家人。
那只牛能说话,这一点她倒是没有奇怪,因为自己也是具有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的啊。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见得多了,听的多了,她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只牛和那个牧童,称呼自己为湿奴。
她起初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名字,因为那的确不是,也是通过两个如同朋友般存在的人讲述之后,才知道自己离开家乡后那里发生了什么。
她在蒙克里尔的时候,人人都不怕她,在主持的号召之下,任何人都能对她予取予求,夺生夺死。
在她杀了主持之后,却不知道为什么风向发生了变化,或许是那些同乡太过於恐惧她,竟是将她的经历改变成了一个个神奇的故事,传遍了整个大陆。
圣女被铁神眷顾,降下人间,为赫塞子民繁衍后代,有三千子嗣。
湿奴圣女避免了蒙克里尔市的灭绝.
湿奴大人洞悉了善与恶的真理,察觉了恶魔假扮的寺庙僧人,将他们全部抹除,让这世间重现正义与善良的光辉。
这些传说中,她就是湿奴。
湿奴也就是她。
她对此并没有感觉有多怪异,毕竟是亲身经历,而且在两位好朋友的引荐之下,她又遇到了一位更为有意思的熟悉之人,清洁童子。
在牛大哥的建议之下,他们四个具有神力的人,是所有赫塞人中最为强大的存在,所以是赫塞主神,是赫塞人的四大祭祀。
她其实根本想不到,自己一个差点被饿死的可怜人竟然有今天,竟然能成为赫塞人供奉的存在,就像当初大家供奉信仰的铁神那样。
她原本对那个铁神没有什么好印象呢,因为主持总是动不动就以铁神的名义发号施令,而且以铁神的名义去折磨她。
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在意,反正活着就好,反正.再也不用为那些男信徒驱除什么邪恶了。
直到
她远行去了更远的地方,见到了更多的人,更多肤色与容貌和赫塞人并不相同的人。
她逐渐了解到他们的风俗,习惯,传统,然后.她发现了一个几乎让她崩溃的事实。
什么圣女?什么寺庙!什么驱除邪恶,这些东西,在那些人的认知中,仿佛本身就是邪恶。
他们那里,根本没有这些污秽与罪恶,却被冠以信仰之名。
她.沉沦了。
如果一切本身就是场笑话,那么她这么多年以来在做什么?在愚昧中挣扎求生,还是以丑恶为荣,像是个煞笔一样沦为自我催眠的蠢货?
不!
她最后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一场笑话。
她只是生存在一个满是谎言的地方罢了。
她心下有了恨意,难以遏制的恨意.
同时,她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了。
她回到了故乡,回到了蒙克里尔,她将自身所有的神力化为虚幻的能量,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座石雕。
她想报复!
既然你们愚弄了我,那么.我就变成你们传说中的存在,成为一座雕像,让你们永世供奉。
这样,伱们就会永远朝拜我,永远活在愚昧的信仰中,将你们那可笑的,以谎言掩盖的传统传承下去。
让你们永远活的丑陋.
莫测深深地吸了口气。
没错了!
这位雕像正是湿奴,预言主教残魂诚不欺我。
对於湿奴的故事,他以前是听说过一些的,但是此时才真正拿到传说背后真实的剧本,心中仍然不免有些怅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