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老诡村的规则
这个世界,总是有人对世界不满。
遭遇的一切苦难,皆怪罪於这个世界的不公。
於是,便有了毁灭世界这个大反派行为。
其实在余千眼里,这没什么不对,真正的公平是将所有人都拉到同一层面上来。
让所有人都感受绝望,感受痛苦,这样才叫公平。
但凡事要有一个先来后到。
他娘的,他的计划都还没有完成,你这个时候跳出来谑谑世界干什么?
这不是在打他脸吗?
忍肯定是不能忍的,他都走到这一步了,说什么都不可能退让了。
望着不远处的老鬼村,他肯定是不能在这个村子逗留了的,但可惜,他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距离现实就越远。
不过他好像可以等,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余千摸着下巴,回头看了眼来时的山路,想了想朝着老鬼村走去。
一次性刚几只大鬼,他还没有试过,这次试试看,五五开应该算不上,三七吧。
“毁灭世界?这有什么好处?”胭脂靠在余千的脑袋上,极其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处,估计就是心灵上的满足罢了。”余千思量了一会说道。
“类似执念?”
“差不多吧,应该就是这种东西。”
“那真没意思,不如蛋糕有意思。”
一大一小朝着老鬼村走去。
好像大多的村子前,都有一棵上了岁数的大树,上面都挂满了红布条子。
红布条子随风摇曳,每一条红布条子背后都代表着一个干儿子。
老思想流行拜干爹,当然拜的不是人,而是树或者动物或者土地。
仿佛这样,自家那崽子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长大,不受病痛灾害的折磨,家里面也会顺畅很多。
老封建迷信了。
老鬼村前也有一棵这样的树,是棵老树,老树粗壮,枝干上生有一个个的树瘤子,看起来有些狰狞的意味。
树上倒没有挂什么红布条子,挂的是一块块黑色的木牌。
“孙九易,43,男。”
余千轻声的念出了挂在低处,最容易看到的一块木牌上的内容。
“有点像灵位。”胭脂打量着大树上密密麻麻的牌子,风一吹,木牌碰撞,叮铃咚咙,好像风铃声。
“可能就是。”
余千收回视线,老树前方忽的响起脚步声,余千顺着声音望去,一个挎着木篮子的老婆婆,缓步朝着这边走来。
“要进村?”
老婆婆走到余千面前停步,仰起头辛苦的看着余千。
“可能要。”余千没有确定的说出自己要不要进村。
“还是要进去看看的,毕竟我们是很好客的。”老婆婆笑着邀请道。
余千不置一词,低头看着老人背在身后的手。
缺了三根手指,只剩下食指和无名指还在,老人的这只手已经算是废了。
“十二岁那年,砍柴不注意,一刀把大拇指给砍掉了,十五岁,打猪草的时候,中指被蛇咬了,当时处理的不及时,手指已经烂了,没办法,只能砍了,十九岁,喂猪,无名指被猪咬来吃了。”老婆婆伸出背在身后的左手,一脸感慨的解释手指缺失的缘由。
看着老人手上孤零零的两根手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心里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老人的穿着是很正常的农民穿着,看不出什么毛病,说的是方言,偏川蜀那边的口音。
余千听得懂,且明白是什么意思。
余千不想搞什么人情世故,一言不发,胭脂看着老人的手,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抱歉。
老人大度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如果要进村,你们就挂一块牌子在这棵守村树上面,可保平安。”
说着老人从木篮子里面,拿出两块黑色的木牌递给了胭脂。
胭脂盯着那两块木牌,冲疑了一会还是接了过来。
木牌不重,质感有些粗糙,不知道是什么黑色木材做的。
样式和大树上的木牌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叫守村树?”听到守村树这个名字,余千有些奇怪,这名字不应该在树上面。
“你说这个啊,倒没什么大的说头,就是我们村最后一个守村人种下的树,如今他走了,我们就把叫棵树叫守村树了,也是有些年头了。”
望着那棵满是树瘤子的老树,老人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说起来,这棵树在我小时候就长这样,如今我老了,它还长这样,可能等我死了,它还会是这样吧。”
说实话,这棵树并不怎么好看,满树的瘤子,就跟人脸上顶着一坨黑漆漆的狗屎一样,不雅观。
但这棵树却有可能见证了这个村子的建立。
余千望着那棵树,很快收回视线看向老人:“冒昧问一下,你贵姓?”
“不贵,不贵。”老人连忙用那还剩两根手指的手摆了摆,“我姓方,你叫我方婆婆就好了。”
方,很常见的姓,余千在脑子里面快速的寻找了一会,发现并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还要久远点吗?”
有些失事的人口可能并没有被报道出来,呈现在新闻报道上的,有可能就只是那一位数字当中的一个。
“方婆婆,村子里面有没有跟你不一样的人?比如头发是金色或者红色的?”余千略微思考了一下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听到余千这个问题,方婆婆陷入了思考当中,过了好一会,她摇了摇头:“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同。”
“这样啊。”余千点点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那些挂在树上的木牌,在密集的木牌当中扫视了一圈,余千找到了四十个方姓的木牌,有男有女,年纪也有小有大。
一时间余千也不好判断老人的木牌是哪一个。
但他将范围锁定在了三块木牌上。
方小晓,15,女。
方小彤,15,女。
方倩,15,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