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市,总部,当曹延华拿到沈良递交的汇报材料时,第一反应是差点把桌子捏碎。
失联快五天的阳安市,汇报材料不到五页,其中还有大半是照片,相比起其他的事件信息,这种材料简直少得可怜。
“沈林小队为什么会出现在阳安?跟阳安的事件有关联么?”
总部的队长个个目的不同,如非意外,很少去主动接近大型事件,恐怖复苏至今,人类面对厉鬼依旧是弱势,明哲保身已经成为常态,没有人会去无端端的去招惹厉鬼,尤其还是阳安市这个级别的。
能够让一座城市失去联系,这东西的危险级别最起码是A级,没有定级为S是因为阳安市平静的太过分,外界的人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们至今对於阳安还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曹延华不认为沈林小队会去主动接触这种事件,既然不会主动接触,那他们在阳安附近,就一定有缘由。
“根据吴秋提交的情报,沈队在事件爆发时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正在阳安内部,也正是因为如此,沈队也被困在阳安,他们小队出现在阳安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救援。”沈良复述着吴秋的汇报内容。
曹延华惊了一下。
“沈林被困在阳安?连他都没办法突破阳安的封锁?”
这简直不可思议,根据王小明教授对於沈林的资料总结,大夏市S级事件,代号疫鬼事件过后,沈林似乎通过什么手段暂时解决了自身的厉鬼复苏问题。
在李军的事件汇报中,明确提过沈林曾经突破来自大夏市的S级厉鬼封锁,可以来去自如,他的鬼域之强大完全跟李军不在一个等级,在王小明教授的判断中,现在全国范围内的恐怖事件,哪怕有沈林无法应对的危机,可沈林只要不是直面厉鬼,想走应该很容易。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沈林竟然依旧走不出阳安市的封锁。
活人死地,鬼神禁区,阳安到底发生了什么?曹延华有些不敢想。
“是,沈林小队为此制定了专属的救援计划,根据我十分锺前得到的最新消息,情况似乎不太理想,他们的计划实施出现了问题。”
沈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事已至此,阳安的复杂情况已经很难梳理清楚,甚至说不好听一些,阳安事件爆发已经超过五天,内部人员是生是死都不一定,按照如今最恐怖的厉鬼袭击,五天已经足够他们把那座城市屠杀几次。
沈林陷落,计划失败,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可以解决的问题,总部要么大动干戈,要么息事宁人,可以总部目前的状态,尚且自顾不暇,哪谈得上为了其他城市大动干戈。
曹延华有些头疼的掐眉心,这每天拆东墙补西墙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十二队长目前已知情况的都在做什么?能不能联系上?”
一个沈林陷进去,多来几个兴许有办法,总不能真的弃阳安於不顾。
“何银儿已经彻底失联,曹洋前不久刚刚在鬼画事件中救援出李军,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短时间不好动手。大东市王察灵的地带有一批人最近蠢蠢欲动,王队前几天刚刚打过报告,他近期不能轻易离开大东,怕横生祸端,而且”沈良顿了顿,看了曹延华一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而且王教授很早就嘱咐我们,王察灵可任不可用,这个人背后的秘密很多,他加入总部很有可能是有什么特殊计划,我们深度怀疑目前大东市爆发的相关事件跟王察灵有关系,所以昨天恢复完毕的李军队长已经赶往大东市查看。”
“卫景呢?”曹延华突然想到了卫景,鬼差演化的能力或许能在阳安市起到作用,如果沈林还没有死,他们或许可以里应外合解决这起事件。
“卫景队长已经出发前往何银儿消失前的最后一起事件进行调查,目前同样也是没有消息。”
“柳三呢?”
“柳队近期行踪很神秘,似乎是在探查什么事,我们目前联系不上。”
“又是失踪,又是联系不上,直接说剩下的人,我们目前已知消息,且能联系上的有谁。”曹延华只感觉到烦躁,现在相当於四处起火,可他手里的灭火器失灵的失灵,失踪的失踪,不听使唤的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焚毁殆尽的感觉太糟糕了。
沈良欲言又止,又看到曹延华烦躁的眼神,只能继续说。
“有一个.杨间,不过没办法联系上他本人,只能联系上他的小队成员。”
说了等於没说,自从朋友圈事件后,杨间几乎等於跟总部明着决裂,现在除了跟王教授还能说两句话,其他人上门搞不好还容易被干掉。
本身就是这种情况,还要拜托杨间去另一个未知的恐怖事件,这几率无限趋近於零。
“先试着联系联系,问问杨间,我们愿意以总部手里的两件灵异物品换一个他出手的机会,是否能合作。”
杨间这人吃软不吃硬,曹延华只能试着以这种方式去沟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就看杨间怎么判断。
“恐怕不行,根据总部的线报,大约两天前,杨队离开大川市境内,疑似遇到了失踪的负责人李乐平,并爆发了冲突,结果是李乐平依旧联系不上,杨队重新回到他负责的大昌市。”
“回到大昌后不久,杨队就把自己封锁在一口金棺内,四周都有他们小队的人把守,目前生死不明,我们联系过小队成员,他们表示杨队曾经嘱咐过,除非他从内部开棺,否则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开棺都后果自负,我们怀疑杨队可能是在尝试解决他的厉鬼复苏问题,所以没有贸然动作。”
曹延华脑袋直接放空,总部这千疮百孔的状况,应对阳安似乎任何实际性的支援都没有,撑死也只有物资支援,可这东西应对阳安怕是杯水车薪。
可这又能怎么办,现状如此,无力回天。
曹延华只能挥了挥手,说了一句物资支持的话,再也没有了下文。
——
大东市,王家宅院内,王察灵优雅的为眼前的中年人斟了一杯茶。
运动服,休闲裤,帆布鞋,这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却一次又一次的让王察灵惊讶。
“我一直觉得以你的气质或行事作风,不说西装革履,也该是温文尔雅,结果却每次是这种市井小民一样的打扮,能请教请教心得么?”
中年人品着杯中的茶,头也不抬。
“我为什么不该是这副模样,说破天,我左右也不过芸芸众生一份子,那么跟芸芸众生的大多数一样,又有何不可?”
“你不该是特殊的那一个吗?”王察灵问。
“人这一辈子有两种特质最悲哀,一个是无用,一个是特殊。特殊不特殊从来不是自己去定义。”中年人回。
“他人的定义你会接受?”王察灵问。
“不会,所以我特殊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左右现在也不过和世界上的大多数一样,饮一杯茶,吃一份饭,睡一张床。”中年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