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现在重提也没有意义,他只能在心底默默下决心,以后要对邵丞更好,无比好,好到让他忘记曾经的那些糟糕回忆。
「有点累了……晚上我们早点休息吧。」白杨最终说。
「什么都没让你做还累。」邵丞皱眉,不悦道:「让你少半夜写稿子,不听话。」
训归训,吃完晚饭后,邵丞还是跟父母说了自己要早点休息,不等跨年了,并没有提是白杨的原因。邵母责备了他两句好吃懒做,便放任他去了。
安顿好妹妹后,白杨回到邵丞房间洗了澡,随后便站在窗口望着静谧的夜色,出神地回想着白天邵院长说的那些话,越想心里越绵软酸胀。
邵丞进屋时叮嘱了一声要关窗,待洗完澡出来看到他还站在窗边,立刻走过去把窗重重一关,转身愠怒道:
「让你别吹冷风,没听到吗?」
窗户一关,室内的暖气就笼罩了全身,白杨的脸颊被寒风吹得有点冷,他笑着把侧脸贴到邵丞的脖颈处,汲取那处的热量。
邵丞捏着他的后颈衣领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低沉道:「撒什么娇,知道错了么?」
白杨因今天邵父的一席话,原本就充盈肺腑的爱意更是多得快要溢出来,眼底满是柔情蜜意,黑亮的眼眸干净而痴心。
他注视着邵丞,扬起嘴角:「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邵丞一怔,没想到他会顶嘴,低头压了过去,鼻尖几乎抵到鼻尖,沉声道:「知道错了就轻点教训你,不知道错就狠狠教训你。」
白杨伸手勾住邵丞的脖子,嘴唇若有似无地轻蹭他的嘴唇,也压低了声音:
「那我选择不知道错。」
邵丞眼神骤然发狠,一把将他翻过身按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粗鲁地扯开了他的浴袍。
半小时后,玻璃被喷洒出的热气晕染成了雾白色,窗台边的两个身影紧紧贴在一起,将整个房间的热度都集中了过来。
邵丞来势凶狠,没怎么扩张就顶了进来,白杨一开始疼得像他们第一次做一样,可现在,硬生生被干得后面一片湿软。
「啊……嗯哈……」他反手搂住背后邵丞的脖颈,乞求道:「亲我……嗯……」
邵丞擒住他的下巴将他脸扳过来,强悍地侵入口腔吮吸他的唇舌,下身像打桩机一样冲撞不停,撞击间发出清晰可闻的啪啪水声。
令人几欲窒息的长吻后,邵丞放开了他,眼底情慾深涌:
「宝贝,把你干到零点看烟花好不好?」
白杨还有几分神志,勉强在脑子里算了下,到零点还有三个小时。
他吞咽了口刚才亲吻中留下的津液,痴痴地望着邵丞,在身体被顶弄得颠簸晃动中,红着脸小声问:
「看完烟花……还……嗯……还干我吗……」
邵丞没有回答他,而白杨之后也没能再说出过一句完整的话。
新年到来的时候,窗户外烟花绚丽升天绽放,照亮了一室。
白杨被压在床上抵死缠绵,看见邵丞漆黑如夜的眼里折射出烟花的璀璨光芒,情难自抑地紧紧搂住他不停索吻。
邵丞气息不稳,被撩拨得理智尽失,半秒不停歇地狠撞猛冲。待到烟花爆竹声渐渐弱下去时,才又一次把濒临顶点的慾望统统发泄在了身下人体内。
白杨已然虚脱,手脚却还挂在邵丞身上,紧实的腰腹胸膛上全是热汗和白稠液体,眼睛早已被生理性的泪水泡红了,可怜兮兮地看着上方的邵丞,虚虚软软地说:
「……我好爱你……」
邵丞呼吸一滞,继而凶狠地亲了几下他红肿的嘴,贴着他灼热的额头,喉结滚动了几下,哑声道:
「我们结婚吧。」
白杨胸口瞬间停止了起伏,几近失焦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邵丞身上。
「你说……什么?」
邵丞定定地看着他,眼底深邃而珍重:
「本来想等到你毕业再说,可我等不及了……跟我结婚吧,让我拥有你的占有权,把你永远绑在我身边,不让你离开半步,我就是这样自私强硬的人……你愿意跟这样的我结婚吗?」
白杨瞪大了眼怔怔地看着眼前人,过了许久才从震惊中抽出一丝意识,鼻子已经酸得不像话了:
「我……愿意……」
邵丞勾唇轻笑,眼里罕见地尽是暖意,牵起他的左手抵在唇边,轻柔地吻了一下无名指:「戒指先欠着。」
白杨红着眼重重点了点头。
邵丞眼眸又暗了下去。
「我们继续……」
窗外的烟花声响已经完全停息了,灯火阑珊,夜色正好,皎洁的月光穿透了冬日的漫漫长夜,投洒在屋内的地毯上。
床上,白杨已昏睡入梦,闭着眼,睫毛和额头的碎发都濡湿一片,呼吸绵长而均匀。
邵丞拨开了碎发,在怀里人绯红的脸颊和湿漉的眼皮上亲了亲。
屋外是寒冷黑暗的冬夜,可他却不禁回想起那个明亮炎热的夏日午后,他走过操场边,在身旁人聒噪吵闹的杂谈声中,不经意抬头,触到了一双干净而含情的眼睛。
这一触碰,就黏连至今。
或许在那全世界彷佛都安静下来的一瞬间,他就该意识到。
那是他的心脏,漏了一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