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时静在旁边站着,沈冲从来没被人看着吃过饭,他迅速吃完饭。
或许在办公室玩太久游戏不好意思,少年从书架上拿起本史书翻看,但文言文对他来说难度太
,放下书拿起笔在纸上画画。
「崽子还会画画吗?」
「妈妈的神仙崽崽」
「准备好截屏了」
少年挺直着背脊坐在桌前,执笔的手倒也像模像样,他打算画的是印在队服上咬尾巴的狼崽崽。
然而手不太听使唤,画出来的东西龙飞凤舞,完全没半点相似之处,与其说是小狼崽不如说是坍
塌的火柴房。
「不能说是一模-样但就是无关系」
「我崽的天赋都点在了游戏上」
「后悔截图了J
「对不起妈妈夸不下去了,还是让儿媳妇好好教教」
沈冲面无表情准备把画扔垃圾桶里,然而没想到他面前这位外表成熟稳重的秘书长扶了扶眼镜。
“绘画作品的好坏如果只以像不像来衡量实在太过浅薄,这张现代画浑然天成,细看有画家季维
的神韵,我猜您-定学过画画。
弹幕纷纷沉默。
「季维国际大奖都快拿完了吧?」
「这人不追星可惜了,小论文一套-套的」
「一听就是当粉头的料,夸得快赶上刘晓冬了,真希望他俩比一比」
「都是我学不来的水平」
沈冲对自己的水平还是有数的,当严雪育回到办公室后,他拿着纸张说: "临荜成这样你秘书还
夸
严雪宵瞥了眼黄时静。
黄时静不安想自己是不是吹捧的太明显了,讨好意味太浓烈,严雪宵向来不喜欢花架子,然而男
黄时静顿时明白自己没说错,无论夸什么严雪宵都高兴,次日严雪宵将画裱好挂在墙上,坊间开始流传严氏的大人物喜欢现代画的说法。
医院里沈父经过手术病情有所好转,可以自己下床照顾自己,脸上的灰青色渐渐消失,医生说不日便能出院。
沈夫人不用来回奔波,终於有精力拾掇自己参加宴会,翻出压箱底的衣服穿上,是她不舍得卖掉的裙子,今天倒是用上了。
这次她没敢戴仿制珠宝,怕劣质珍珠像上次落在地面上,只是搭配墨绿长裙松松挽了个髻,营造慵懒的美感,自信不比宴会上任何人差。
她端着酒杯望向被人簇拥的女主人,从前的助理小聂搭上东南亚将死的老头,哪怕穿上时装周刚发布不久的高定也遮不住黄紫的配色俗气。
她没有上前应和,听着旁人的交谈喝了口红酒,在流光溢彩下手上的冻疮似乎不复存在,这才是她要的生活,不用为生计发愁。
她转身进卫生间补妆时听见门里传来议论,其中一人的声音是对她尊敬有加的小聂,前进的步伐僵住了。
“谁邀请的她?'
“没给邀请函自己来了,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沈夫人,手上的冻疮粉底都遮不住,不是我开玩笑感觉她身上都有味道。
“我也感觉到了。
听信议论沈夫人连忙嗅自己的衣服,散发着潮湿的味道,虽然只是淡淡的,不仔细闻嗅不出。
然而她感觉宴会上的人都在背地里嘲笑自己,捏着手包如芒刺背走出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说来也讽刺,即便沈家破败她不愿意和底层人打交道,可她在别人眼里竟成了底层人,彻底被同阶级的朋友抛弃。
不过这次参加宴会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她听到一件事,严雪宵喜欢现代画。
他们要送张现代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