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送人可大家都买了,还都不止一副,他垂着眼抿了抿唇,默默把耳机挂上交易网站,他坐回座椅训练。
「崽患今天心情似乎很好J
「脑袋上那根红毛翘起来了」
「新粉记小本子上」
「前面的姐妹我也是刚来的」
沈冲训练完回到华庭,房间里依然不见严雪宵的踪影,他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拨通电话: "你在公司吗?”
电话那边嗯了声:“工作忙。
他张了张唇还是闭上了,似乎洞察他的想法般,严雪宵轻轻说:“你来不会打扰。”
沈冲胸膛下的心脏重重跳起,控制不住见面的念头,轻车熟路从停车场摸到公司。
严雪宵坐在桌边翻看文件,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薄薄的金丝边眼镜,透着清冷的气质。
他注视着黏人的小狼狗轻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沈冲的余光瞄向男,人的裹在西服裤下的腿,最终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好,登上游戏陪着严雪宵加班。
「神秘办公室再次出场!」
「好奇到底谁的办公室」
「打赌是儿媳妇的」
「听见儿媳妇声音了」
一-只细长分明的手在镜头里入境,时不时揉揉红发,少年的脑袋在手心上蹭了蹭。
「果然是儿媳妇的办公室!」
「会蹭手的乖崽!」
「呜呜呜工作还能揉崽崽的头发,儿媳妇太会享受了」
「我好酸」
沈冲戴着耳机匹配游戏,边上的黄秘书殷殷切切送来吃的,他的面前摆满吃的喝的,为了方便他
打游戏连吸管都提前插好了,比在基地的待遇还好。
「怀疑自2己在看美食直播」
「大晚上的看饿了」
「神仙日子」
「秘书也太好了」
燕城的冬夜温度格外低,天上骤然飘下雨,淋成落汤鸡的沈父和沈夫人依然在大厦外等待。
虽然从拍卖行取回了画,但他们没有送礼的途径,连严家的门]都登不上,只能祈盼渺茫的希望。
望着大厦最高层的灯熄灭,沈夫人目露失望,忽然瞥见深夜打着伞走出大厦的黄秘书。
她穿着细高跟在雨里小跑,局促地将藏在怀里的画筒递出去:“黄秘书您好,听说严总喜欢收藏现代画,我们画重金买了张。
黄秘书的视线落在话筒上,不知道严霄宵喜欢现代画的传言从何而起,耐着性子解释:“你们拿回去吧。
他望着沈夫人手上的冻疮心下了然,与其幻想攀附严家-步登天,不如拿买画的钱踏踏实实工作,太贪心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黄秘书在严雪宵身边熏染出威严,他的话音落下沈夫人不敢再说话,在心底认为这位底层出身的秘书不近人情。
正在她准备转身离开时,沈父指了指驶在前方的车低声说: "开车的是严雪宵的心腹。
沈夫人听明白了沈父的意思,坐在后排的人极有可能是严雪宵。
沈父没有任何打算,她的脑袋飞快转动,想也没想跑过去,径直挡在车的挡风玻璃前拦车。
黑色的名车缓缓停下,沈夫人顾不得抆额头上的冷汗,将画筒举得比人还高:“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杜若的画?
后座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严雪宵容色夺目的脸,漆黑的瞳孔不带任何温度,弥漫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这是沈夫人第一次见严雪宵,不知为什么打了个冷战,从心底升起浓浓的恐惧。
雨水顺着头顶流下,她静心描墓的妆容被弄花,狼狈不堪地站在昂贵的车外,显现出卑躬屈膝的意味。
但她知道卑躬屈膝是值得的,坐在那个位置只要指点两句话便能让破败的沈家焕发新机,而不是像底层人般打拼。
她记得说沈家命有大富贵,多半应在严家上,要不然为什么严雪宵喜欢现代画而他们恰好抵押过一张现代画,天意让沈家有翻身的机会。
沈夫人抱着这样的想法抬起头,讨好的视线慢慢往上移,然而望见男人温柔抱在怀里的少年——
竟然是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