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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潞安:你掉厕所里啦!?】

【王潞安:怎么还不回教室啊。】

【王潞安:访琴来教室巡逻,我骗她说你去校医室了,她没怀疑,哈哈哈!】

【王潞安:你人呢?】

喻繁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才抬起手指打字。

【-:我抽屉里还有糖】

【王潞安:啊?】

【-:拿去吃】

他看了一眼时间,喻凯明最近很规律,晚上十点之前一定会回家看球。还剩最后几个小时。

喻繁坐起身,盘着腿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门窗要锁紧,喻凯明声音这么大,得找个东西塞嘴里,还有……

他忽然想起什么,跳下阳台回房间。

他从书包翻出钥匙,开了书桌下面的锁,抽出柜子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在地上。零零碎碎的东西叠在一起,粉色信封躺在里面,最为明显。

喻繁只瞥了一眼就没再看。他随便抽了个黑色袋子,把关於陈景深的囫囵往里塞。

情书,考试时的草稿纸,已经密密麻麻快要写完的字帖,杜宾犬玩偶……

这些都不该出现在这间屋子里。关於陈景深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属於这里的。

喻繁就像是在清理什么现场,他把自己记得的东西全装完还不放心,一言不发地把房间全部翻了个遍,生怕自己落下什么。到最后,他甚至把床单掀了,衣柜打翻,墙上的奖状全被他撕下来,跟疯子一样去确认奖状后面的墙壁。

等他全部翻完,房间已经一地狼借。

喻繁两腿随意舒展着,跟那个黑色袋子一起坐在地上。他忽然又想抽烟,但最后半盒烟刚才已经被他抽完了。

於是他抓了抓头发,不死心地在满地狼借里找。今天之前,喻繁都不知道自己房间里有这么多东西,他妈以前用过的发夹,他小学的校服,不知哪个年代的橡皮抆……还有一本起了灰的相册。

他翻东西的时候动作太大,相册摊开着躺在地上。

他从相册旁经过,伸手想把这本东西合上,目光扫到露最上面的第一张照片。

十几个小孩并排站着,顶端写着「夏令营大合照」,因为背景是前不久刚去过的承安寺的红墙,喻繁就多看了一眼。

照片是他和那几个小男生打完架后拍的,他当时被其他小孩和夏令营的老师一起孤立,所以他站在队伍的最左边,和其他人隔得老远。

另一个被孤立的人就站在他上面的台阶。

喻繁当时刚打赢架,雄赳赳气昂昂,抬头挺胸看镜头,把后面那个瘪着嘴还在流眼泪的哭包衬得更傻了。

他扫了一眼便把相册合上,把它扔进某个抽屉里,又继续低头在地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