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速地扯入了旁边的酒店,现场乱成了一团,爆炸声、燃烧声、叫喊声把整个地区都给点燃了,混乱中没有人注意他们这几个人。
外面发生这么大的混乱,酒店的员工以为政府军和独立派又打起来了,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为了怕遭到波及,全都跑没影儿了,整个酒店空空如也。
几人冲进了酒店,科斯奇带着几个人在门口把守,单鸣和受伤的乔伯被安排进了一楼的一个员工宿舍。
单鸣问虎鲨:"为了救我来这么多人?"这也太大动干戈了吧,他可付不起游隼倾巢出动的出场费,哦,不对,他刚刚进账四千多万美元。
虎鲨把窗帘拉开一条细缝,看了看外面火光冲天的"云顶","当然不只是为了你,实际上,我们刚接了个任务,非常巧,订单来自摩洛哥政府,要求我们解救一批被西撒哈拉独立党劫持的记者和政府官员,一共七个人。"
单鸣耸了耸肩,"怪不得。"
艾尔扯了扯他的脸皮,"什么叫怪不得?就算没有任务,我们也会来救你的。"
单鸣笑了笑,"知道了。"他踢了踢艾尔的脚,"来,坐下。"
艾尔挑了挑眉,坐到他旁边。
单鸣手不能动,只能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还好吧?"
艾尔嗤笑道:"我活蹦乱跳,你两只手包成木乃伊,你问我好不好?"
单鸣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艾尔忍不住回头,透过窗帘看着外面模糊的火光,这个地方确实有着他终身难忘的回忆。他摇了摇头,"放心吧,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这十四年中,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哪次不比那次凶险,我早就忘了。"
单鸣想说那一次最让他害怕,不过想想自己当时只有十四,心理承受能力不比现在,所以大概是自己的问题吧。果然越是小时候留下的印象越不可磨灭,他把"云顶"和失去艾尔的恐惧紧紧联系到了一起,因此这个地方让他打从心眼儿里难受。
艾尔抱住他的肩膀,亲了亲他的发际,"没事儿了,兄弟,早就过去了。"
单鸣闭了闭眼睛,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耐西斯和罗迪这两个畜生呢?我要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
沈长泽看着艾尔和单鸣俩人兄弟情深,心里正酸溜溜的呢,这时候马上站起来,"爸爸,刚才太乱了,来不及顾他们,可能让他们跑了。"
"我一定要抓到他们,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要再回南法。"
"不用了。"虎鲨道,"他们肯定还在这附近,从我们行动到现在,把整个地区都给搅乱了,摩洛哥政府为了配合我们的行动,已经禁空了,道路也被控制了,他们一定就在这个地区,暂时哪儿都去不了。"
单鸣眼中冒出寒光,他咬牙切齿地说,"太好了。"
沈长泽走过来,硬是挤到艾尔和单鸣中间,"爸爸,我会为你杀了他们的。"
艾尔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佩尔看了他一眼,俩人相视而笑。
沈长泽道:"爸爸,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你现在手臂不能动,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必要。"
艾尔就逗他,"就在这儿睡吧,这么多床。"
"不行,太吵了,爸爸需要安静的环境。"
单鸣往床上一躺,"什么环境我都能睡。"他踹了踹艾尔,"让一下,我放腿。"
艾尔做到了对面的床上,沈长泽马上给单鸣把鞋子脱了,然后把被子盖到了他身上。
沈长泽坐在床上,摸了摸单鸣肿起来的眼眶,然后轻声说,"爸爸快点睡。"
单鸣"嗯"了一声,"唱那个歌吧,挺好听的。"
沈长泽就侧卧在他旁边,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这首歌其实是他妈小时候经常唱的一首白族民谣,被他妈换成了汉语的歌词,单鸣很喜欢听,尤其是睡觉的时候。
轻柔绵软的曲调飘进了单鸣耳朵里,他感到身体很温暖,充满了安全感,有儿子和兄弟在旁边,他终於能放心地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