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新羽真是憋急了,也不管自己的小兄弟现在被谁扶着呢,冲着草丛就快意解决了一番,他身体有点儿站不稳,几乎整个人靠在俞风城身上,俞风城背部抵着墙,搂着白新羽的腰,手里握着那半硬起来的宝贝,那滴滴答答的水声听得人脸皮发紧。
解决完后,白新羽舒服地吁出一口气,被酒精灌得混沌的大脑似乎也觉出一丁点不好意思,他摸索着拉链,却不小心摸到了俞风城的手。
俞风城把下巴抵在了他肩膀上,轻声说:“说起来,我跟你这老二也挺有缘分啊,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他抚摸着那团软-肉,技巧地逗弄了起来。
“唔……你干嘛……”白新羽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腕,但下-身却传来一阵难耐地悸动。自从上次他在俞风城手里那啥了之后,他自己也撸过那么一两次,可每次都觉得不够尽兴,自己摸和别人摸那感觉肯定不一样,害得他时常想起俞风城那只作孽的手,毕竟那天晚上确实挺爽的。此时那种又刺激又罪恶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了,他虽然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停止这种行为,可腰却不自觉地拱了起来,让自己的小兄弟更往俞风城的手心里蹭去。
俞风城一边抚弄着他的*,一边轻舔啃咬着他的脖子,皮肤里那种温暖的味道真让人上瘾。
白新羽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屁股那儿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只觉得脸烫得好像要烧起来了,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身后的人可是俞风城啊!可是……可是好舒服啊……
俞风城咬了咬他的耳垂,哑声道:“爽吗?爽的话叫一声让我听听。”
“嗯……呃……”
“你还真敢叫啊,不怕人听着啊。”
“我、我没叫……”
“那这动静是谁发出来的?嗯?”俞风城用另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用力吻住他的唇,舌头肆无忌惮地伸进了他的嘴里,勾缠着他的舌头,情-色地挑逗着。
那热乎乎又略带粗暴的吻,在这寒冷的夜晚里,催-情的效果简直翻倍,白新羽被俞风城那种攻城掠地的吻法亲得脸红脖子粗,心想就你他妈会接吻怎么的,炫耀个屁啊,老子吻技也很牛逼的好不好,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开始回应了,甚至反客为主地用舌头逗着俞风城的舌尖,湿-热的津液顺着他合不拢的嘴角流了下来,他被俞风城亲得几乎喘不上气来,本来就喝多了酒,现在大脑还缺氧,整个人更是云里雾里,一丝理智都不剩了,完全沉溺在了最原始的快-感里。
俞风城把白新羽翻了过来,让俩人面对面,他把自己早已经硬起来的性-器掏了出来,和白新羽的握在一起,来回摩抆起来。
白新羽已经完全不知道俞风城在干什么了,他此时精虫上脑,除了爽就不知道别的了,他靠在俞风城身上,粗声喘着气,他的手被俞风城拉过来,一同握住俩人的小兄弟,来回撸动着,白新羽握住的一瞬间就知道那不是自己的玩意儿,太粗了、太大了,他甚至能抚摸出那上面阳-筋的纹路,他的不是这个手感,这个是……俞风城的……
俩人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体内翻滚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俞风城的手伸进了白新羽的衣服里,尽情抚摸着那光滑的皮肤,三个月的训练下来,白新羽壮了一圈,肚子上的小赘肉都不见了,剩下的是手感极好的柔韧的肌肉,白新羽趴在俞风城身上,轻轻地哼着,完全像是被摸舒服了的小狗,早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
最后,俩人一前一后地射了出来,互相喷了对方一裤子。
白新羽射完之后,就跟漏完了电一般,软软地倒在了俞风城怀里,满足地哼唧着,好像快睡着了。
俞风城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他虽然挺想现在就把白新羽扒光了办了的,但是时间地点显然都不对,而且这小子好像真他娘的睡着了。他拍了拍白新羽的脸,白新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裤子都没穿,就那么挂在俞风城身上,形象有点儿猥琐……
俞风城拿白新羽的衣袖蹭掉他们裤子上的体-液,然后把俩人的裤子都穿好,期间白新羽就跟死人一般任人摆布,俞风城忍不住狠掐了一下他的脸蛋,低骂道:“你这副德行强-奸都没快感。”
白新羽疼得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睁开眼睛,直嘟囔着:“困,困。”
俞风城架起他,往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班上大部分人都已经昏睡过去了,屋子里一股酒臭味儿,这是最后一天了,也没人管,大家都睡得四仰八叉,呼噜声震天响。
俞风城刚把白新羽扶到床边,发现白新羽的床被一个战友给占了,看来不少人都睡蹿了床,他只能把白新羽放到了自己床上,部队的床就1.2米宽,一个大男人睡不会掉下去,两个人几乎挤不下,好在他们床与床之间的距离非常窄,勉强能当连铺睡,俞风城硬是挤了上去,屁股和腿几乎都在白新羽的床上,他侧身把白新羽抱在怀里,被子一盖,眼前也开始迷糊起来。新疆的晚上非常冷,俩人在外边儿打了个野炮,已经冻得直哆嗦了,此时在意识迷糊的时候,白新羽找着了温暖的地方,就下意识地往俞风城怀里钻,俞风城揽住了他的腰,贴在一起果真暖和多了,虽然床铺太窄,几乎无法翻身,但是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俞风城最后还是抵抗不住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号没响,他们一气儿睡到了天亮。
也不知道谁第一个醒了,坐起来就嚷嚷着:“我靠,这都怎么睡的,跟横屍现场似的。”
他一叫,很多人也醒了过来,大家起床一看,都乐了,几乎没几个人是在自己床上睡的,尤其是上铺的兵,昨天喝的两脚发软,都懒得爬上去,大部分人都挤到了下铺,搂抱在一起睡的比比皆是,俞风城和白新羽反倒一点都不突兀了。
白新羽眼睛肿得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他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迷迷糊糊地说:“别吵,困死了。”说完就想翻个身继续睡。可一动,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因为一个姿势睡了一晚上,他身子都快麻了,这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挨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腰上还搭着一只胳膊。他用力睁开眼睛,正对上俞风城惺忪的睡眼。
白新羽吓得精神了三分,抻直了脖子看着俞风城。
俞风城睨了他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明显没打算起来。
白新羽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确实和俞风城抱着,睡在一个被窝里,俩人的腿还缠在一起……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白新羽用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一切,他昨天虽然喝多了,但没有醉,至少没有醉到失忆,可是当他一点点儿把昨晚发生的事都回想起来时,他真巴不得自己失忆算了。天打雷劈啊,他跟俞风城怎么能干出那种事儿啊!
本来那天在被窝里被俞风城摸鸟,已经够他悔恨半辈子了,昨天还互相……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难道他真的有潜在的同性恋情节,或者,自己真是饥-渴到男的也可以了?想来想去,应该还是后面那个可能性大一点儿,他从来不避讳自己好色这个事实,不好色还能叫男人吗,看来这三个月真是把他憋出问题了,他如果这时候打电话给他妈,告诉他再不把他弄回去他可能就要变成同性恋了,说不定他马上就能回家了……
“你到底醒了还是打算继续睡。”俞风城略带沙哑的嗓音在白新羽耳畔响起。
白新羽把脸拱进了被子里,闷声道:“你现在别和我说话。”
“你睡在我床上。”
“谁让你把我放你床上的。”
“你的床被人占了。”
白新羽拧过脖子,果然发现自己床上那哥们儿还睡得跟死猪似的呢。他转过头,尴尬地看着俞风城,“那什么,你起来吧,我再睡会儿。”
俞风城的手在被子里捏了下他的屁股。
“啊!”白新羽低叫一声。
钱亮闭着眼睛道:“新羽,怎么了?”
“没、没怎么。”
“没怎么就闭嘴,难得可以睡个懒觉,谁也别拦着我。”
白新羽瞪着俞风城,低声道:“你干什么。”
“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呢,要起来你起来。”
白新羽看了看天,刚蒙蒙亮,过去的三个月,他每天都是天还黑着的时候就得出操了,前两说得对,他们真是难得可以睡一个懒觉,而且外边儿好冷啊,他鼻子都冰凉,他实在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他想了想,很没出息地说:“那、那就接着睡吧。”
俞风城有些霸道地把他搂进怀里,低声道:“睡你的。”
“唉唉唉,你们俩别吵吵了,还能不能让人睡个懒觉了。”有人不耐烦地来了一句。
俞风城闭上了眼睛,俩人面贴面,只要稍微再往前一点,就能亲个正着,这种亲密相拥的姿势,比起情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放在两个男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但是他们现在懒得思考这个问题了,似乎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比什么都重要,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大的享受。
白新羽慢慢地偎进俞风城怀里,他想,真暖和啊……
他们也没能睡太久,八点多的时候,终於被陈靖叫醒了,急急忙忙地洗漱吃饭,然后到操场集合了。
早上如此慌忙,正好让俩人没时间说上一句话,白新羽感觉暂时逃过了一劫,不然俞风城这回再问他舒不舒服,他是真没办法回答了。
许闯和王顺威开始公布这两百人的去向,王顺威拿着名单,一个接着一个地念了起来。
白新羽眼看着好几个人认识的人都被分去了侦查三连,也就是许闯的那个连,俞风城、钱亮、冯东元、大熊、巴图尔、梁小毛,这些表现不错的兵,果然都被许闯挑走了,最后剩下的人越来越少,白新羽掌心开始出汗,不知道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终於,王顺威的名单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抬起头看着白新羽,“白新羽。”
“到!”
“侦查三连。”
白新羽又惊又喜,他没想到许闯居然会要他?这样至少他能和冯东元还有钱亮一个连队,这样见面也方便很多,就连俞风城也……他悄悄看了俞风城一眼,俞风城也正好看着他,目光很是玩味,白新羽转过了脸去,冲着冯东元和钱亮挤眉弄眼。
“你们回去收拾行李,一个小时后车来了,按照指示上车。”
“是!”
解散之后,白新羽连蹦带跳地跑到冯东元旁边,一把抱住了他,“小亲亲啊,哥哥又跟你们一个连队了,哈哈哈哈。”
钱亮笑道:“太好了,这样就算不是一个班,也肯定在一个宿舍楼。”
“是啊,太好了,以后也能一起洗澡、出操、吃饭了。”冯东元高兴地说,“看来连长对你的表现还是满意的,要不然也不会带你去三连了。”
白新羽得意地笑了起来,“肯定是我的射击成绩让他刮目相看了。”
众人回到宿舍,开始收拾起了行李。在这里住了三个月,虽然地方没什么好让人留恋的,但毕竟是人生中第一次参军呆的地方,肯定会成为很多人一辈子的回忆,所以他们收拾完后,很自觉地把宿舍、水房都打扫了一遍,所有东西都归整好,留给以后的新兵使用。
坐上军车,两百个新兵分别往各自的连队开去。其实新兵营和连队都在一个营区,只不过这个军营面积极大,从新兵营到各个连队,开车也要10来分钟,他们还是第一次进入正规军的军营,在车上不停地左顾右盼,畅想着他们即将开始的正式的部队生活。
他们到了连队后,许闯带领几个排长、班长,给他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仪式,然后就把他们分到了各个班去了。
白新羽正满心期待着能和冯东元或者钱亮分一个班,这时候,陈靖走了过来,“新羽,你跟我来。”
“啊?班长,这边儿分班呢。”
“我知道,你过来。”
白新羽跟着他走了,走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给冯东元使眼色,意思是等他一起吃午饭。
俩人一气儿走出了宿舍院的大门,陈靖越走越快,白新羽实在忍不住了,小跑几步追了上去,“班长,班长,你这干嘛啊,一声不响的带我去哪儿啊。”
陈靖转过了头来,白新羽这才发现他脸色很不好。
白新羽皱起眉,“班长,你怎么了?宿醉没好啊?”
陈靖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新羽,我现在要带你去你的班上报导,报导完了,你再回宿舍。”
“啊?哪个班啊?他们不就在分班级吗?”
陈靖看着他,一瞬间有些不忍心开口,但还是直白地说:“炊事班。”
白新羽一下子傻眼了。
陈靖道:“新羽,其实这件事我应该提前跟你沟通的,但是你最后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我以为……但是连长已经这么决定了,我希望能端正一下你对炊事班的态度。炊事班不是你想像得那样,你们也要训练,也要考核,兵种不分贵贱,只是分工不同,无论是什么兵种,都在军队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所以你不要对炊事班有抵触情绪,我希望你……”陈靖说着说着,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因为白新羽的眼圈红了。
白新羽梗着脖子,腮帮子轻颤,半天没说话,那表情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却还是生生忍着。三个月的时间虽短,但也让白新羽成长了不少,他早就明白,在这个地方,哭、撒娇、耍赖,是不会有人心疼他的,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那么做了,所以他忍着没哭,虽然他真的很伤心。
他没想到,他付出了努力,最后还是没逃过去喂猪做饭的命运。陈靖说得他都明白,他们这些上级给人做思想工作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每个人都知道,去炊事班的极小部分是为了培养未来干部,大部分是实在练不出来的兵,而他毫无疑问是后者,并不会有人瞧不起炊事班,可那地方大部分人都不想去,说是会训练,会考核,可谁都知道去了炊事班,其实就成了闲人。白新羽曾经以为,他会很高兴成为一个闲人,不用出早操,没人管内务,只要混过两年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回家了,多好,可是当他真的要去炊事班的时候,他体会到的却是不甘心。
他第一次那么渴望跟其他人一样,去训练专业技能,去射击,去操练,而不是喂猪种地,围着锅台转,等他退伍回家了,他要怎么跟家里人说自己在部队的经历?他觉得好丢人。
陈靖叹了口气,拍了拍白新羽的肩膀,“新羽,你知道你有点不甘心,你最后确实付出了努力,我都看到了,但是你的成绩依然不太理想,我想你应该知道原因,那就是你付出的,远不及别人的多。你不比别人差,也不比别人笨,你在射击方面也很有天赋,我本来想从这方面好好培养你,只是……你也不要灰心,只要你表现得好,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我总觉得,你可以成为一个上进的好兵,只要你努力,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调回连队,只要你努力,你明白吗?让连长看到你的努力。”
白新羽吸了吸鼻子,“班长,我不知道我还努力什么,我本来也没多想当兵的,可能去炊事班正适合我,可以偷懒,可以吃好吃的……”
陈靖拍了拍他的脸蛋,“你可不能这么想,你还年轻,你爸妈把你送到部队里,是希望看到你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即使是在炊事班,你也不能想着好吃懒做,你要挺起腰板,时刻记着自己是个军人,有一天国家需要你的时候,无论你是什么兵种,都要贡献自己的力量。新羽,到了那里好好干,知道吗?”
白新羽点点头,哽咽道:“班长,去炊事班是不是特别丢脸。”
陈靖揉着他的脸,“你瞎想什么呢,不会有人看不起你,但是如果你自己放弃你自己,那有一天你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
白新羽咧了咧嘴,有点想哭,“班长,你今天这么温柔,我不习惯啊,也不知道炊事班的班长会不会比你好,应该没你那么爱罚人吧。”
陈靖扑哧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记住,不管在哪里,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白新羽勉强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已经死灰一片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喂猪了,他要去喂猪了,他要去喂猪了,真他奶奶的给俞风城说中了,他白小少爷真的要去喂!猪!了!
陈靖带着他去了食堂,这时候正是准备午饭的时候,看来炊事班的人都在这里。
陈靖走进后厨,厨房里的人都抬头看向他们。
“哎哟,来新人啦。”一个精瘦的男人高兴地走了过来,“这么年轻啊,小同志,你是新兵过来的?”
白新羽点点头,他微微皱起鼻子,厨房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实在不太好闻。
“班长,班长,来新人啦。”有人朝着后门吆喝道。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端着一盆青菜从后门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魁梧,跟头熊一样,他看了俩人一眼,“哦,小陈?”
陈靖道:“武班长,连长给你们送来个新兵,他叫白新羽,是你老乡。”
武清打量了一下白新羽,皮笑肉不笑地说:“小伙子张挺帅啊,行了,就算你报导完了,把行李放宿舍去,然后过来干活儿。”
白新羽脑子嗡地一声响,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昏暗。
第三十二章
白新羽提着行李回到宿舍,宿舍里空无一人,显然都在厨房忙活呢。他刚找到一个空床位,冯东元和钱亮的脑袋就从门外探了进来。
“新羽!”冯东元笑着说:“咱们宿舍在一层楼啊,我和俞风城一个班,钱亮在隔壁班。”
钱亮笑嘻嘻地说:“离这么近,没什么差别嘛,以后还是能一起吃饭,新羽,你这是几班啊?”
白新羽有气无力地说:“厨师班。”
“什么?”
白新羽负气地把行李把地上一摔,大声道:“炊事班!”
俩人愣了愣,随即面面相觑。
冯东元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新羽,“其实……炊事班也没什么不好,兵种……”
“兵种不分贵贱,行了这话我都听多少遍了,别说了。”白新羽一屁股坐在床上,感觉在俩人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来。
钱亮抓了抓脑袋,“那个,你应该会喜欢炊事班吧,不用出早操,什么都管得松,你不是一直想回家吗,在炊事班轻松多了。”
冯东元推了他一把,钱亮讪讪地低下了头。
白新羽小声说:“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
冯东元坐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新羽,你别灰心,只要你好好表现,连长会把你调回来的。我那天听着班长和连长吵起来了,当时还不知道啥事儿,现在想想,估计就是为了你的事儿,班长人那么好,对每个人都上心的,只要你好好表现,咱们肯定还能一个班。”
白新羽越听越难受,鼻头发酸,他一把抱住了冯东元,吸着鼻子说:“不可能的,许闯烦死我了,从上火车第一天他就烦我,他是故意挤兑我的!”
冯东元轻轻拍着他的背,“新羽,你别这么说,我觉得连长不是那样的……”
“你还帮他说话!”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冯东元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你别哭啊,连长喜欢好兵,只要你成为一个好兵,他不会埋没你的。”
“呜呜呜……”白新羽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想回家,真他妈没劲,让我去做饭,我凭什么给他们做饭,我不干,我不想回家……”
冯东元叹了口气,安抚着他,“新羽,你不能这么想,你欠缺的就是上进心,你应该想着好好训练,让连长刮目相看啊。”
白新羽摇了摇头,眼泪鼻涕蹭得冯东元肩膀上到处都是。
钱亮也在旁边一脸无奈的样子。
到了吃饭时间,俩人也不能久留,安慰了他几句就走了。白新羽慢腾腾地把行李收拾好,尽管千百个不愿意,可还是硬着头皮去厨房了。
他一进厨房,就差点儿被里面的油烟味儿给呛出来。
“哎,新兵,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快做完了。”
白新羽嘟囔道:“收拾行李。”
那个精瘦的男人把他拽到角落,指着地上的一大盆白菜,“把白菜摘了洗了,快。”
白新羽看着那盆白菜发愣。
精瘦的男人推了他一把,“快啊。”
白新羽蹲□,抓着一颗大白菜在水盆里晃来晃去。
“哎呀我的妈呀。”那人一拍额头,“你这是洗白菜还是教白菜游泳呢!你得把白菜掰开啊。”
白新羽“哦”了一声,把白菜叶子一片一片地扯了下来,浸在水盆里洗了起来。
“哎。”那人蹲了下来,“看你细皮嫩肉的,就是城里兵,没干过活儿吧?”他手脚麻利地摘着白菜,“我叫程旺旺,你叫我旺旺就行,你叫啥来着?”
“白新羽。”
程旺旺把脑袋探了过来,“哭过?”
白新羽扭过了头去。
“唉,有什么大不了的,过段时间你就知道炊事班的好了,现在学点儿手艺,转业了自己开个小饭馆儿,多好。”
白新羽没吭声。
“我都打听好了,我家那边盘个店铺只要……”
程旺旺后边儿说得话,白新羽都没怎么听进去,他就觉得自己不属於这里,他刚到部队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可他好不容易适应了新兵营的生活,却被一竿子支到了这里来,他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适应成天做饭种地喂猪的生活,也许他有一天真的会习惯……可是真的习惯了这种生活,怎么想也不是好事儿啊,谁要学做饭种地喂猪啊!他回去怎么帮他哥?开农场?
武清过来踢了下程旺旺的屁股,“你这嘴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没闲着的时候,罗嗦什么,赶紧洗啊。”
程旺旺哈哈直笑,“班长,我这是跟新兵交流感情呢,你看这孩子,又俊又害羞,你别吓着人家。”
武清哼了一声,拿着大炒勺炒肉去了。
程旺旺推了推白新羽,小声说:“炊事班可爽了,有吃有喝,听我的,你保证喜欢。”
白新羽将信将疑。闷头洗完菜,他又被程旺旺分派去切肉。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摸生肉,一大块儿生肉那种油腻的、软趴趴的手感,让他觉得有点恶心,他拿着刀,不知所措。
程旺旺抢过刀,给他切了一块儿示范,“多容易,快切吧。”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按着肉切了起来,可那肉太软,容易走刀,白新羽没切几块儿,一刀划在了手指上,血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操……”白新羽愤怒地低骂了一声。
“哎哟,你真是……”程旺旺无奈地把他拽到一边儿,“行了行了,今天你就看着吧,多学学。”
白新羽洗干净了手,伤口虽然不深,可血还是止不住,他只能把手指头含在嘴里,默默地看着几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大家各司其职,配合得挺默契,那一大锅一大锅的菜,原来就是这么炒出来的,他看着武清雄壮的背影,心想这得多大的臂力,才能翻得动那么多菜啊。
白新羽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个老兵白了他一眼,“不干活也别站这儿挡路。”
白新羽撇撇嘴,心说我愿意在这儿啊,他干脆走到了厨房外面,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中午饭跟打仗似的做完了,等连队的人都吃完了饭,才轮到他们吃饭。
白新羽打了饭,跟炊事班的人坐在一起,埋头吃了起来。他们弄了两瓶啤酒,有说有笑地喝了起来。
炊事班确实和其他兵不一样,中午就可以喝酒,虽说也要训练,可是就算偷懒也没人管,来这里混日子最合适不过了。
吃完了饭,一个老兵把一双塑胶手套甩给了白新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这儿的规矩,新来的刷碗,刷碗你会吧?就是把那个锅碗瓢盆啊都洗干净。”
白新羽瞪起眼睛,“我一个人?”上百人的餐具,让他一个人刷?要他命啊。
“哎,没什么难的,一下午就刷出来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去吧,不然赶不上做晚饭了。”
程旺旺笑道:“刷出经验了很快的。”
白新羽抓起手套,扭身走了。
他走到厨房,看着堆放着的一餐车一餐车的餐具,眼泪又哗哗开始掉了。他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来的?难道他爸妈把他送进部队,就是让他干这些?这些杂活儿有什么意义?能磨练意志,能让他变成真正的男人吗?扯淡!
他一边委屈地掉眼泪,一边抓过盘子泄愤般刷了起来,他这辈子所有没干过的活儿、没做过的事儿,都在部队体验完了,他只想回家。
他就一个人在厨房里刷了一下午的盘子,直到要准备晚饭的时候,他都还没有刷完。炊事班的人嫌他耽误事儿,就把剩下的帮着他刷了,然后又让他去干别的活儿。
等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白新羽躺在床上,感觉自己都不能动了,他觉得这是他进部队以来最累的一天,不仅身体累,心更累。不过这么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直到他平静的躺在床上,才再次想起昨晚和俞风城之间发生的事。
俞风城要是知道他真的来炊事班了,肯定会用那种嘲弄的语气说“果然如此”吧,俞风城一边儿瞧不起他,一边儿又跟他……他们俩现在算什么呀,就摸个鸟什么的,他这么开放的性格,按理说也不该太放在心上,可他就是觉得又别扭又羞耻,仿佛做了什么非常见不得人的事儿,甚至想到和俞风城碰面,他都觉得尴尬无比。
烦,所有的事情,都烦透了!
白新羽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因为实在累坏了,可是起床号响起的时候,他还是跟着醒了,因为整个炊事班的人都起来了。
白新羽痛苦地说:“不是不用出早操吗。”
“是不用出早操,可是要起来给他们准备早饭啊。”程旺旺拍了拍他,“赶紧起床。”
白新羽已经被折磨得没脾气了,浑浑噩噩地起了床,跟着他们去厨房忙活开了。
在把一盆辣椒扣地上和再次切到手后,谁都不敢让他出现在厨房了,程旺旺把他领到后院的菜地,让他浇水,那菜地面积不大不小,倒是种了六七种蔬菜,全用简易的大棚罩着。
白新羽看着那片菜地,郁闷道:“不是有伙食费吗,干嘛自己种地。”
“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那伙食费,也就是饿不着的标准,想吃点儿水果啊奶啊什么的,就得想办法挤,自给自足点儿青菜,省下来的伙食费不就能让兄弟们吃点儿好的了吗。在新疆当兵不容易,不容易啊。”
白新羽当时还不理解他的不容易是什么意思,他觉得全世界当兵的都不会容易。
当时天还没亮,入秋之后,新疆的早晨冷得人牙碜,白新羽裹着棉大衣,哆哆嗦嗦地拿着水管子浇地。他忘了带手套,不一会儿手就冻僵了,因为没经验,他好几次不小心踩进浇了水的土里,结果把棉鞋也给弄湿了,手冷脚冷,整个人冻得直哆嗦。
等炊事班的人忙完了早饭,武清带着程旺旺来地里“视察”,其实就是看看白新羽有没有把菜都浇死了,结果到哪儿一看,白新羽鞋是湿的,手冻得通红,武清当即就把他从大棚里拎了出来,“你小子怎么浇得水?照着自己的鞋浇啊?”
白新羽颤声道:“不小心踩着了。”
“赶紧回宿舍换鞋去。”
白新羽如获大赦,连忙跑回了宿舍,宿舍里就他一个人,他换好鞋,此时太阳出来了,就不怎么冷了,他正打算出去晒晒太阳,门口迎面就进来一个人,白新羽一惊,顿时就不敢动弹了。
俞风城进来之后,用脚踢上了门,他看了看宿舍,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白新羽身上,讽刺地一笑,“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来炊事班了。”
白新羽瞪了俞风城一眼,“来炊事班正合我意,吃好喝好,还能偷懒。”
俞风城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回顺了你的心了。”
白新羽心里难受起来,俞风城的嘲弄真是杀伤力巨大,人多少都有自尊心,他也想在瞧不起他的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可是在俞风城面前,他从来没有成功过,他一直就是那个又懒又蠢又不上进的窝囊废。可他最不能理解的事,为什么俞风城一边瞧不起他,一边又来招惹他,他虽然不是什么纯情少年,可至少有一个常识,就是跟别人又亲又摸的前提,是不讨厌对方,不管抱着的是天长地久的心思,还是单纯打一炮的心思,如果讨厌对方,真能硬得起来?俞风城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真不知道这人是图的什么。
俞风城走了过来,微微弯身,把脸凑近了白新羽,轻声道:“可我怎么听钱亮说你哭了呢?”
白新羽反驳道:“你听他吹牛,我什么时候哭了,我来这儿不知道多高兴,要哭也是喜极而泣。”
俞风城捏起他的下巴,“你真的愿意在这儿呆两年?”
白新羽硬邦邦地说:“对,混完两年我就回家,多好。”
俞风城眯了眯眼睛,瞳孔中闪过一丝阴翳,“你真是……从来不让人失望。”
白新羽推开他的手,“你闲得蛋-疼啊,不回去休息跑我这儿干嘛。”
俞风城嗤笑一声,暧昧地扫了他下-身一眼,“我闲得蛋疼?你不疼?我看你昨天晚上那个量,也是憋了挺久的吧。”
一提这茬,白新羽立刻蔫了,他眼神游移起来,“昨晚……不是喝醉了吗。”
“但你没忘,那就不算醉,这回你可以回答了吧?爽不爽?嗯?”
白新羽紧张起来,“还……行,就那么回事儿吧。”
俞风城扳过他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昨晚爽不爽?”
白新羽有点儿不敢看俞风城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又放射出了魔性的光芒,非常蛊惑人心,他在那双眼睛的逼视下,就觉得自己都不太会思考了,整个人都会被俞风城牵着鼻子走。
“说啊。”俞风城嗓音略带沙哑,循循善诱。
白新羽恼羞成怒,粗声道:“我都说了还行,还能怎么样,你又不是没长那玩意儿,谁摸都硬,摸久了都射,你以为自己是黄金手啊,不就是互相摸了两下吗,不用我对你负责吧?”
“用。”俞风城摸着他的脸蛋儿,邪笑道:“你来了这里,两年之内都别想碰一下女人,我也一样,既然咱们俩都挺寂寞的,昨晚又挺舒服的,不如时不时和我互相解决一下,怎么样?”
有那么一瞬间,白新羽真的心动了,但是他马上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扯淡!我告诉你,你再怎么……我也不会变成同性恋,我喜欢女的。”
“你确定?”俞风城的手指缓缓移到了他的嘴唇上,轻轻抚摸着,“你昨晚可是吻得挺投入的,你没忘吧。”
“那是……那是喝醉了。”
俞风城呵呵笑了笑,“我也没让你变成同性恋,你是不是同性恋,现在还说不准呢,我只是过来提醒你一声,你昨晚和我亲了半天,还在我手里射了,第二次。”俞风城晃了晃两根手指头,“你还觉得自己笔直得不得了,不心虚吗?”
白新羽早就心虚了,他结巴道:“我、我就不是……”
“你不是也没关系。”俞风城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贴在白新羽耳边轻声说:“玩儿直男更刺激。”
白新羽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俞风城那种势在必得的姿态充满了侵略性,让他有种被猎人盯上了的压迫感,他强自镇定,冷笑道:“昨天的事儿是喝醉后的意外,肯定没下次了。我知道自己长得帅,真想追我,排号去吧你。”
俞风城低笑起来,“你想什么呢,我只想上你而已,毕竟你除了这身皮囊,还剩下什么呀。”
白新羽恼怒地推开他,“滚吧你。”
俞风城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推到了门上,无赖地说:“亲一口。”
“你他妈的……”
俞风城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堵住了白新羽的嘴唇,尽情吸允着,白新羽毫不犹豫地照着他伸进来的舌头咬了一口,俞风城吃痛,松开了嘴。
白新羽用力推开他,控制不住地大吼道:“操-你-妈赶紧滚!”
俞风城愣了愣,白新羽的眼眶似乎有点儿发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好像是白新羽第一次表现出这么强烈的怒意,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白新羽拉开门,狠狠把他推了出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俞风城站在门口,摸了摸被咬破了他的舌尖,若有所思地回想着刚才白新羽的表情。
白新羽靠在门上,气得浑身发抖。
“你除了这身皮囊,还剩下什么呀?”
妈的,这是人说的话吗,自己这一整天已经够倒楣的了,为什么还要被俞风城这个煞星连讽带刺的,他欠他什么呀。为什么自己要来当兵,为什么要来炊事班,为什么要碰上俞风城,为什么俞风城要这么……
白新羽猛然间意识到,他在乎俞风城对他的看法,超过了所有其他人,也许是俞风城太瞧不起他了,以至於他拼命地想证明自己,想让俞风城也能佩服他一回,这种念头太强烈了,所以来了炊事班,他才会这么委屈、这么难堪。可是,恐怕无论他做出什么成绩,俞风城都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因为自己在俞风城眼里,就是个只有皮囊的可以当j□j的窝囊废而已。俞风城这个王八蛋,真是缺德大发了!
正规兵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白新羽被迫接受了自己在炊事班的命运,每天都要围着灶台或者菜地干活儿,平时还要抽出空来上课、训练,不过比起他人,他们的上课和训练都简单多了,几乎没人查岗,所以大家都是能偷懒就偷懒。
在洗了一个礼拜的盘子后,白新羽终於慢慢能做一些厨房的工作了,一些老兵也就不再难为他,他的活儿被分担了一部分,渐渐地,他发现炊事班的工作果然比其他兵轻松,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冯东元和钱亮依然经常来找他,他们现在都开始训练侦查方面的技能,涵盖的知识和对单兵素质的要求非常高,俩人一说起自己今天干了什么,还要学习什么,都眉飞色舞的样子,那种一天天变强的感觉,对於男人来说相当具有诱惑力。
那段时间,俞风城都没怎么来找他,他还以为是那天他多少把俞风城给震住了,没想到冯东元说,俞风城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训练中,在这一届新兵中,他各项成绩几乎都排在第一、第二,单兵素质直逼老兵,连团长都特意来看过一次俞风城的训练。白新羽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很羡慕,他多希望自己也是那颗冉冉升起的尖子兵。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他没爱上炊事班闲散的生活,反而开始怀念拿着真枪打靶的感觉,那是他唯一的强项,只有打靶的时候,他才能体会那种被人羡慕、被人赏识的感觉,他很需要那种感觉,他很需要……有人肯定他。
这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去找了武清,问武清自己能不能去练射击。
武清意外地看着他,“你想打靶?”
白新羽点点头,“我们不是也可以训练的吗。”虽然他们就没训练过几次。
武清一边盯着他,一边沉默地抽着烟,直到白新羽都被他看得直发毛了,他才站起身,“跟我来。”
第三十三章
武清带着他去了射击场,装甲步兵四连正在打胸环靶,四连连长看着他们,老远就朝他们招手,“哟,老武,你怎么来了。”
武清过去后,从兜里掏出颗烟,递给了四连长,“来根儿?”
四连长眯着眼睛左右看了看,“算了算了,我这儿正监督呢。”他目光落到了白新羽身上,“你手上的新兵?”
武清点点头,“周连长,他想打靶,你给他只八一杠练练呗。”
四连长意外地挑起眉,“你们不是三连的吗,怎么跑我这儿练射击。”
“这不是正赶上你们在这儿嘛,我们刚忙完,你给他支玩玩儿呗。”
四连长嘿嘿一笑,“那不成问题,不过吧,我有个要求。”
武清“啧”了一声,“想给你们加餐可不行啊,我没那个功夫。”
“哎呀,不是。”四连长朝他的兵努了努嘴,“你给这群新兵蛋子露两手,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努力方向。”
武清顿了顿,随即摇头,“我都好久没碰枪了,手生。”
“你跟我装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摸地练呢,再说你就算真的手生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从前的神枪手也绝对能叫这群新兵开开眼。”
白新羽一惊,神枪手?武班长?到炊事班一个星期了,他对武班长的手的唯一印象只有掂勺。
武班长瞪了他一眼,“别寒碜我,神个屁啊,都多少年的事儿了。”
四连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多少年我都忘不了,谁让我赶上你最好的时候了呢,老武,你就当让我重温一下你当年的风采,给兄弟打几枪。”
武清沉默了两秒,“你这儿有什么枪?”
“眼前就八一杠,我去给你调一只85狙去?”
“不用了。”武清把烟踩灭了,他拿手指头戳了戳白新羽的肩膀,“跟你说啊,我要是丢丑了全赖你,你还得接着刷盘子。”
白新羽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将信将疑,怎么都无法把雄壮的武班长那双粗粝的手跟神枪手联系到一起。
四连长拍了拍手,“都停下,全体起立,立正!”
打靶的兵都站了起来,退到了一边,四连长亲手拿起一把枪,换上一个新弹夹,递给了武清,并喊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
武清以标准的射击立姿举起枪的一瞬间,整个人突然不一样了,双眼变得炯炯有神,唇线微抿,气质特别沉着冷静,他甚至没有校准瞄具就开枪了,应该说,他恐怕根本就没有借助瞄具,当他的枪眼儿对准了靶子的一瞬间,他的本能就告诉他往哪儿开抢。
他快速地、不停歇地在一个新的靶纸上打了10发子弹。
靶子那边很快传来了计算结果,99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