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小白杨 水千丞 15254 字 1个月前

过了一会儿,俞风城洗完澡出来了,白新羽此时脑袋发懵,按理说困得不行,应该倒头就能睡,可他就是睡不着,也不敢睡,他生怕自己睡着了,贞-操就他妈没了。

俞风城道:“你睡着了吗?”

白新羽心里骂道,傻-逼,真睡着了会回答你吗。

俞风城走到了他床边,抓着他的被子,“你这样会闷死的。”

白新羽死死揪着被子。

俞风城硬是把他的被子给拽了下来,“真想憋死啊,你都不用呼吸吗?”

白新羽闭着眼睛,就当自己晕过去了。

俞风城低下头,轻轻嗅了嗅白新羽的脖子,“嗯,香多了。”

白新羽能闻到俞风城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那刚才被他嫌弃得要命的廉价洗发水,怎么现在闻起来这么的……

俞风城在他耳畔低低地说:“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白新羽猛地睁开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俞风城笑道:“你果然装睡啊。”

白新羽看得出来,俞风城也有点儿喝得兴奋了,明显比平时还话多,还不要脸,他刚要拒绝,俞风城已经掀开被子钻进了白新羽的被窝里。

白新羽抬腿就想跳下床,却被俞风城一把搂住了腰,硬是拽了回来,两腿还缠住了白新羽的腿,手脚并用地死死把他抱在怀里,俞风城用力吸了一口白新羽脖颈间的味道,低笑道:“你别紧张,我要真在这儿上你,明天你该走不了路了,我怎么跟班长交代啊,所以你老实点儿,难得出来一趟,一起睡嘛。”最后那句话,竟然还带了点儿撒娇的味道。

白新羽觉得自己实在摆脱不了俞风城无尾熊似的钳制,他很没骨气地妥协了,“就……就睡觉啊。”

“就睡觉。”俞风城把脸贴着白新羽的肩膀,闭上了眼睛,还不忘指挥道:“关灯。”

白新羽伸手关了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小城镇有小城镇的好处,入夜之后非常安静,耳边机会听不到一点杂音,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被无限地放大。

白新羽试图放松下来,可是根本办不到。俩人现在都穿着裤衩背心,赤-裸的四肢紧紧贴在一起,白新羽甚至能感觉到俞风城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肌,正一下一下挤压着他的胳膊,他胯骨的位置,正好抵着俞风城的下-身,那绵软的肉块儿时不时提醒着他,自己正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睡觉,而他除了紧张,甚至还有一丝刺激,俞风城身上清爽的香味儿不断地涌进他鼻子里,让他感觉脑袋更晕了。他觉得这么下去不行,就翻转着身体,想尽量离俞风城远一点儿,至少别这么紧贴着。

俞风城哑声道:“别乱动,找死是不是。”

白新羽身体一僵,感觉抵在他胯上的东西,有点儿蠢蠢欲动,他小声说:“不翻身我睡不着,我睡觉不老实的。”

“忍着。”

“不行,我真睡不着,要不我去另一个床吧。”

俞风城温润的嘴唇轻碰着白新羽的耳朵,“我说,忍着。”然后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真暖和。”

那沙哑有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徐徐响起,让人有种格外温柔的错觉,白新羽的心脏不小心漏跳了一拍儿,他轻声道:“咱能不这么睡觉吗,你快勒死我了。”

俞风城稍稍松开了手,“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你不是困吗。”

“你这样我睡得着吗。”

“为什么睡不着?”俞风城低笑道:“是不是满脑子都是我?”

白新羽急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俞风城的手轻柔地摸着白新羽的肚子,“别装了,你真的还能把我当战友看吗?咱们俩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不也挺爽的。说实话,你刚才在看我哪里?好看吗?”

如果不是在黑夜中,白新羽真担心俞风城看到自己烧红的脸,俩人现在的对话,简直就像是小情人在斗嘴,实在吓死人了。

俞风城拍了拍他的肚子,“说话啊,好看吗?”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你有的我都有,我看你干嘛。”

“你的没我的好呗。”俞风城低笑两声,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白新羽的小兄弟。

白新羽立刻缩起了腰,“靠,说好了只睡觉!”

俞风城照着他的脸颊啵了一口,“我没说不是啊,睡吧。”

白新羽泄气地闭上了眼睛,他觉得俩人现在的状况特别滑稽,明明谁都睡不着,偏要努力装睡,图什么呀?

就这么又僵持了十来分钟,白新羽终於忍不住了,他推开俞风城就想起来,俞风城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眯着眼睛说:“谁让你起来的。”

白新羽急了,怒道:“这怎么睡觉啊,老子快困死了!你他妈爱干干,不干滚开!”

俞风城眼睛一下子亮了。

白新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立刻震惊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们睡……”

俞风城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唇,有些粗暴地亲吻着,那火热的吻简直向要人吞进肚子里一般,灵滑的舌头钻进了白新羽的口腔,扫荡着他的牙床和舌头,尽情地够缠着,白新羽推拒着俞风城的胸膛,却被抓住手腕压在了床上,俞风城就像突然苏醒了的野兽一般,毫不留情地侵略着自己的猎物,白新羽意识到,俞风城这是一直忍着呢,要不是自己脑袋发懵了……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白新羽被他亲得根本喘不上气来,本来就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此时更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俞风城在接吻上有点儿技巧,这一个湿-吻又霸道又情-色,不着痕迹地把他的*调动了起来,白新羽从前只跟女人接过吻,没有那个女人接吻的时候是这么带有攻击性的,这种粗暴的、带劲儿的、新鲜的感觉,让白新羽有一瞬间的迷乱。

就在他被亲得发懵的时候,俞风城的一只手已经探进了他的短裤里,精准地握住了小小白,寸着劲儿一掐,白新羽感到些微的疼痛,但同时又相当刺激,他几乎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第三十七章

“唔……”白新羽轻哼了一声,他伸进被子里抓住俞风城手,“别……别摸了……”

“不摸?你确定?”俞风城低笑一声,“可你都硬了,怎么办呀。”

“你……你摸当然会……会硬……”白新羽被他亲得脑袋发懵,自己的命根子被人掌握在手里,肆意玩弄着,那种感觉简直让人……让人欲罢不能啊,好舒服……

白新羽又情不自禁地夹紧了腿,感觉俞风城时而温柔时而激烈地抚弄,身体跟过电一般,越来越酥麻,他就跟一趟烂泥一般躺在俞风城身下,闭着眼睛直哼哼。

俞风城抓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宝贝上,“别光顾着自己享受。”

身为男人,白新羽觉得俞风城说得很有道理,於是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大大的小小俞,男人毕竟对男人的身体结构更加了解,知道怎么让自己快活,他就像平时自己打-飞机那样,摸着俞风城的东西,渐渐感受着那大宝贝在他掌心里变硬、胀大,那感觉真是非常神奇,毕竟他可是第一次感受别的男人的东西硬起来的过程,原来跟他的差不多,只是雄壮了一些,光是握在手里,好像都能感觉到那玩意儿勃发的生命力。

俞风城粗喘出声,火热的吻流连在白新羽的唇瓣间,白新羽那颗精-虫上脑的大脑已经装不下什么理智了,主动含住俞风城的舌头,舔-弄吸允起来。

白新羽这个人,虽然是二百五了点儿,可却跟所有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一样,在女色上一直都是超前一步的,十来岁就开始和比自己大的女人胡混,这六七年来就没断过女人,这半年的禁欲生活,就跟突然让一个瘾君子戒毒一样,而且戒得特别生硬,还没有药物辅助,因此白新羽戒的是肝肠寸断,这时候俞风城时不时拿点儿料诱惑他,他尽管知道那货不对板,他不该要,可是和人缠绵的滋味儿是如此地美好,那火热的吻、滚烫的皮肤、粗鲁却又痛快的爱-抚,让白新羽寂寞的身体能得到很大的满足,他就越来越抵抗不了俞风城的进攻了,所以说男人是直立行走的JB,这话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俩人裹在被子里,像两条成虫一般蠕动着,互相抚慰着对方的欲-望,用仿佛要把对方吞进肚子里的方式接吻,在对方的耳朵上、脖子上、锁骨上,均留下暧昧的吻痕。

白新羽抵抗不住那快-感的侵袭,身体颤抖得厉害,稀里糊涂地就在俞风城手里射了出来。发泄出来之后,他更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眼睛困顿得几乎睁不开,很想就这么睡过去。可他感觉得到,俞风城的大宝贝还杵在他手里,来回摩抆着,他却连动都不想动了。

俞风城亲着他的嘴角,轻哼道:“你射完就算完事儿了?我怎么办,嗯?”

白新羽嘟囔道:“不知道,我想睡觉……”

“想得美。”俞风城用沾满了浊-液的湿乎乎的手摸着他的大腿、臀瓣,最后手指滑进了白新羽的臀-缝间,探向了一个隐秘的区域。

当白新羽感觉到俞风城的手指在摸什么地方的时候,他猛地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俞风城的手,声调都变了,“你干什么?”

俞风城粗声道:“你说呢?”

白新羽吓得赶紧捂住屁股往后退,跟男的亲亲摸摸的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损失什么,还爽到了,可是这不表示他可以接受被男的爆-菊啊。

俞风城按住他的腰,眯起眼睛,“这时候你想跑?”

白新羽哭丧着脸,“不要,我、我真不……我不干,大哥,你饶了我吧。”俞风城眼里升腾着兽性的光芒,他吓得都语无伦次了。

俞风城欺身把他压在床上,轻声道:“晚了。”他轻易就按住了白新羽发软的四肢,手指借着浊-液的润滑,硬是挤进了那隐秘处。

白新羽哇地大叫了一声,剧烈地挣紮起来,“妈呀,救命啊我要被强-奸了啊啊啊啊!”

俞风城一手扣住他两只手腕压在床上,闷声道:“老实点儿。”说着用膝盖顶开了白新羽的腿,强势地进攻。

白新羽连哭带叫的,怎么都不干,到最后干脆一会儿喊“班长”,一会儿喊“哥”,一会儿喊“妈”,已然吓得神经错乱了,虽然是喝了酒,可是拼命挣紮起来,力气倒也不小,俞风城烦躁不已,只得抽出了手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恶狠狠地说:“爽完了想不认帐是吧。”

白新羽鼻涕眼泪一把,“不是、不是不认帐,这账他妈不平等,凭什么你就是摸摸我,我就要给你……给你……我不要,我报警啊我警告你。”

俞风城啼笑皆非,“你报,手机有电有信号,你现在就报。”

白新羽哇哇大叫,“强-奸啊——”

俞风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矮□,深邃的双眸直视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你射了,我没射,这账怎么平等?”

“我……”白新羽忍辱负重地说:“我给你撸出来总行了吧。”

“不行,你以为我这么好打发?”俞风城拍了拍他浑圆的屁股蛋子,“我现在只想插-进这里面。”

白新羽拼命捂着屁股,“不行,我跟你拼命。”

俞风城用自己粗大的宝贝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他的大腿根儿,“想让我不插-进后面也可以。”他捏着白新羽的下巴,露出邪佞的笑,“你给我用嘴。”

白新羽瞪大了眼睛,“你、你他妈说什么?”

俞风城的指腹滑过他被亲得通红的唇瓣,一字一字清晰地说:“用嘴。”

白新羽想也没想,狠狠推了他一把,翻身就想跑,可还没爬到床沿,就被俞风城抓住了他的脚踝,一把拖了回来,俞风城把他的裤子彻底从腿上扯了下来,欺身顶了上去,滚烫的大宝贝直接抵在了白新羽光滑的屁股上,那惊人的触感让白新羽浑身猛地一颤,他哇哇乱叫,“啊啊啊救命啊!”

俞风城低笑道:“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我想插-进这里,你就躺着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白新羽差点儿飙泪,可不终身难忘,有哪个男人能忘记被人爆-菊的经历。俞风城已经摸着他的臀-肉,再次试图把手指顶进来,他意识到俞风城是来真的,真的是来真的!他崩溃地大叫:“我用嘴,我给你用嘴!”

俞风城顿了顿,松开了他,呵呵一笑,“真的?”

白新羽瘫软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同时还不忘捂住屁股。

俞风城趴在他身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肌肉,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反抗到底呀。”

白新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俞风城在他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露出魔性的笑容,轻声道:“玩儿过69吗。”

白新羽一激灵,瞪大了眼睛。

俞风城用极具蛊惑性的嗓音循循善诱,“我让你在上面,保证你爽。”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光是在脑海里想像一下那个画面,他整个人就要爆开了。俞风城对他做的,都是他没做过的、新鲜的、偏偏又刺激十足的,就在前一秒,他还觉得让他给一个男人做口-活,那想自杀的程度,也就仅次於被男人爆菊了,可俞风城的提议让他觉得自己就算没占便宜,但好像也没吃亏,而且,听上去又淫-荡又放浪,让人内心深处居然隐隐有些期待。

俞风城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了自己身上,用命令的口气说:“转过去。”

白新羽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显然还没过心里那道坎儿,俞风城威胁道:“后悔了?没事儿,你随时可以后悔,趴下让我干就行了。”

白新羽心一横,把身体转了个方向,羞耻地把屁股对着俞风城的脸,在叉开腿跨在俞风城前胸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脑海里名为理智的某样东西已经死了。

俞风城伸长了胳膊,按了下他的脑袋,“含住。”

==========肉-渣,和谐了==========

俩人都痛快地发泄了出来,白新羽累得瘫倒在俞风城身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俞风城把他抱了过来,大概是爽了一把心情好,难得温柔地亲着白新羽的额头、鼻尖,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白新羽看着俞风城俊美的脸蛋,脑内不断地重复:这是个男人,这是个男人,这他妈是个男人啊!他怎么会沦落到跟男人滚床单的地步,还干了那样、那样和那样的事,妈呀,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俞风城抚摸着他的后腰,舔着他的嘴唇,低笑道:“你怎么又傻了,看我看呆了?”

白新羽轻声道:“放屁。”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可俞风城却舔着他的眼皮,把他的睫毛都舔得湿漉漉的,他愤而睁开眼睛,目光确实有些闪躲,不太敢看俞风城戏谑的眼神,“还不睡觉,我困了。”

“你睡啊,没人拦着你。”俞风城把他抱进怀里,轻声说:“这次虽然也算是酒后乱性,可你这回清醒得很好,明天早上起来你如果敢不认帐,哼哼。”

白新羽疲倦地说:“你让我认什么账啊,你又不会怀孕。”

俞风城啪地在他屁股上狠拍了一下,白新羽“啊”了一声,敢怒不敢言,“你干嘛呀,我哪儿说错了。”

俞风城眯着眼睛,“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白新羽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你说是什么关系?”

“我让你说。”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勉强算炮-友吧。”

俞风城眼底的情绪变幻莫测,让人很是难捉摸,但白新羽可以感觉出来他不太高兴,半晌,他歪着嘴角一笑,“对,炮-友,所以以后不准躲着我,知道吗?”

白新羽任命地叹了口气,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於不正当男男关系,却无法挽救,把他拖进这个泥潭的,正是自己一开始千方百计躲之唯恐不及的那个人,事实证明自己的直觉还是很敏锐的,可俞煞星不愧是俞煞星,躲都躲不起,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也能靠五指姑娘度过寂寞的两年,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居然连在部队都能发展出炮-友来,想来想去,也只能怪自己魅力四射了。

俞风城用被子把俩人裹紧了,“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里暖气不给力,白新羽感觉越来越冷了,於是也不自觉地往俞风城怀里靠了靠,最后更是破罐子破摔地把那只无处可放的手搭在了俞风城的腰上,人类的体温真是世界上最舒适的温度,让人很容易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没亮,俩人的生物钟已经把他们从睡梦中唤醒了,白新羽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能无障碍地早上五六点起床,现在却已经习以为常。俞风城也醒了,他一把搂住白新羽的腰,“看时间。”

白新羽看了看手机,“五点四十。”

俞风城哑声道:“再睡二十分钟。”说着把脸埋进了白新羽的颈窝处,早上真是太冷了,俩人其实都不愿意脱离这份温暖。

白新羽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仔细回想着他来到部队这半年多生活的点点滴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步步被俞风城给放倒了呢?明明当初坚贞不屈、誓死不弯,现在居然跟一个男人光着屁股抱在一起,还觉得怪暖和怪舒服的。他是不是被洗脑了?还是因为周围都是男人,他已经自甘堕落了?

六点的时候,宾馆打来了叫醒电话,俩人都起床了。

白新羽进浴室拿冰水洗了把脸,整个人彻底醒了,出来正对上俞风城,感觉一阵尴尬。

俞风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忘了昨晚上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吧。”

白新羽故作轻松地说:“没忘,记性好着呢。”

俞风城朝他伸出胳膊,“过来。”

白新羽走过去,“干嘛?”

“亲一下。”

白新羽忍不住道:“你幼不幼稚。”

“亲一下啊。”俞风城指着自己的嘴唇。

白新羽别别扭扭地凑了过来,照他嘴唇上啵了一下,俞风城两手握住他的腰,低下头,加深了这个早安吻。

亲完了之后,俞风城看着他笑了起来,一副猫偷吃了罐头得逞的模样。

白新羽脸皮又开始发烫,他以前觉得自己挺厚颜的,跟俞风城认识之后,动不动就脸红,真是邪了门儿了。

这时,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陈靖的声音,“新羽,风城,你们起来了吗?”

“起来了。”白新羽赶紧去打开门,陈靖和程旺旺已经穿戴整齐,俩人的脸都有些浮肿,一看就是宿醉的模样。

陈靖看着他充血的眼睛,笑道:“都喝多了吧,让你们喝,走吧。咱们再去早市买点儿东西,然后就该回去了。”

白新羽开始还有些担心他们在隔壁听着什么,毕竟昨天他好像挺大动静的,但是看俩人神色如常,看来俞风城说得是真的,这家招待所的墙隔音效果真的很好,想到这里,他不仅打了个寒颤,也就是说,昨晚上俞风城要真把他那啥了,他真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他啊。

他们起大早去赶早市,那条街比昨天下午他们来的时候要热闹了好几倍,简直是人挤人,好像整个城镇的人都出动了似的。他们在一个很热闹的早餐铺子吃了大烤饢和羊奶,然后就开始大肆采购。

白新羽依旧是有钱不花憋得难受,看什么都想买,甚至还买了一套维族人的衣服,像模像样地套在了身上,程旺旺觉得好玩儿,就让他脱下来给自己试试,他干脆就给三人一人买了一套,拿着手机拼命拍照,兴奋得跟来旅游似的。

正在他们拍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显然是有人起冲突了,四人随着人群挤了过去,均是一惊,那不是昨天卖给他们孜然的那个维族大爷们吗,旁边还有那跟白新羽眉目传情了几下的他的女儿,另一边则是几个壮实的年轻人,他们用维族话叽里呱啦地吵着架,听周围人说,是因为摊位的位置问题吵起来了,那维族大爷先来,那几个年轻的非让他让位置,还挥舞着拳头恐吓着。

白新羽看着那吓得快哭出来却还想挡在自己父亲身前的姑娘,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英雄救美一把,却又不敢自己上,就推了推陈靖,“班长,咱们为民除害去。”

他依然陈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毕竟就算是以陈靖一个人的武力值,上去几脚就能把这几个混混给踹趴下,可是陈靖却皱着眉摇摇头,“当地人的冲突我们汉人不能管。”

“啊?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不能管。”陈靖道:“你拿手机报警。”

可是报警已经来不及了,那混混一脚就把大爷踹倒在地,然后去揪那姑娘的辫子。

俞风城笑着拍了拍陈靖的肩膀,“班长,咱们现在不是汉人啊。”

陈靖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反应过劲儿来了,低声道:“别打残了,上。”

说着把买的东西往地上一放,第一个蹿了出去,一脚就把那个踹人的混混撂倒在地,脚尖对着男人的肚子上狠踹了一脚,那人立刻吐出一对泄物,爬都爬不起来了。

旁边的同伙一拥而上,有的甚至摸出了弯刀,俞风城也冲了过去,一把抓着那个握刀人的胳膊,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那人疼得大喊一声,就松了手,俞风城夺过他的刀,拿刀把狠狠敲了下他的后脑勺,把人敲趴下了。

程旺旺和白新羽也扑了上去,抓着个人就开练。程旺旺别看平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没想到打起架来这么狠,在不致残的前提下,怎么疼怎么打,白新羽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再没跟人打过架,都是别人打他,他别他哥打过,被高利贷的打过,到时候他别说反抗了,没吓得尿裤子都不错了,可是从到这群混混面前的时候,他猛地发觉,这些人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出拳软趴趴的,侧踢的姿势太不标准了,下盘还不稳,用脚一勾就能放平,再对着肚子两脚,人就起不来了,这些看上去壮实的年轻人,居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半年来他从来没真正意识到自己究竟成长了多少,今天他大概知道一点了。

“当兵的,他们是当兵的!当兵的打人了!”一个混混指着俞风城大叫。

原本俞风城动作太大,把前襟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绿军装。俞风城上去一脚就把他踹翻了。

陈靖看那些都爬不起来了,抓着俞风城和白新羽叫道:“赶紧跑。”

“啊?什么?”

白新羽正尽情挥洒汗水,体会着当英雄的快感呢,这时候哪儿舍得走了,他应该过去温柔地把那姑娘扶起来,潇洒地整整衣襟,说“你没事吗?”,然后环视四周,接受百姓们的敬仰,这他妈还没演完呢,他怎么能走呢!

陈靖抓着他领子把他拽了出来,以命令地语气说:“撤!”说完拎起地上采购的东西,一溜烟地跑出去好几十米,剩下三个人气喘吁吁地也追了上去。

四人以百米冲刺地速度一口气跑出去五六百米,拐了弯儿绕紧了小巷里,最后回到了他们的车的地方。

把东西把车上一放,四人各个气喘吁吁的,半天直不起腰来,他们目目相接,最后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肉渣渣啦,不过我还没写完。。等明天起来去不老歌看吧~

第三十八章

坐上车之后,白新羽开始跟驾驶员吹嘘自己刚刚如何神勇无敌,把那些混混打得东倒西歪,拯救了一对可怜的父女之类的,驾驶员听得乐呵呵的,却没怎么说话。

白新羽最后叹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姑娘受伤没有。”白新羽想起她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还怪可爱的。

俞风城修长的手指跟抓篮球似的扣住白新羽的脑袋,把他的脸转了过来,讽刺道:“我把你在这儿放下,你回去看看?”

白新羽拍开他的手,“我就随口说说。”这都跑出去十多公里了,开玩笑呢。

对比白新羽的兴奋和俞风城的平淡,陈靖、程旺旺还有那老驾驶员似乎就不那么轻松了,白新羽也发觉了不对劲儿,就问道:“班长,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啊。”

陈靖道:“没事儿。”

白新羽把脸凑了过去,一伸手,快速把陈靖的眼镜给摘了下来,嘻嘻笑道:“班长,你不近视就别戴眼镜了,你不知道带久了眼球容易变形吗。”

陈靖把眼镜给抢了过来,“再长老一点儿我就不带了。”

“班长,你今天那个旋风腿太带劲儿了,我要是有空给你拍下来就好了……不是,我不明白啊,咱们干吗跑啊,这不是好事儿吗。”

程旺旺拍了拍他,第一次用有点儿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别问了,老实坐着。”

白新羽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有些不太对劲儿?他想起班长说的“汉人不能管”,隐约觉得跟这个有关,他也就识相地闭了嘴,没再问。那个时候,白新羽确实不知道当地的一些敏感情况,自然也就不理解为什么这种行侠仗义的事儿他们要干得跟小偷似的。

在车上颠簸了五个多小时,他们终於在天黑前回到了军营。

一回宿舍,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礼物的白新羽就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迎,他拿着几样好吃好玩儿的,就屁颠屁颠地去找冯东元和钱亮去了,仨人趁晚饭前的休息时间,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吃着个头大又香的奶油巴旦木,钱亮一边吃一边拍白新羽的大腿,“行啊,没忘了兄弟们,这玩意儿吃着真上瘾啊。”

冯东元笑道:“确实味道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东西,看着像山核桃。”

白新羽兴奋地跟他们描述起这两天的见闻,除了昨晚在招待所那乱七八糟的一夜外,其他都吹嘘了一番,尤其是今天早上他们神勇斗混混的一幕,白新羽得意地说:“看来这半年多没白练啊,我都不知道我打起架来这么厉害了。”说完还比划了两拳。

冯东元羡慕地说:“真想去那个镇上看看,我开始还以为我挺能耐得住寂寞的,我家那地方就是小、什么都没有,没想到在部队感觉更憋屈。”

白新羽道:“你多跟班长套套近乎,你看这次他不就带俞风城去了。”他心想,要是当时班长带的是冯东元小天使,昨晚上能发生那事儿吗,他一世英名算是完蛋了。

冯东元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不太会……再说风城表现好,班长赏识他也是应该的。”

钱亮拿巴旦木戳了戳冯东元的脑袋,“这你就不懂了吧,班长也是人,也喜欢听好听的,也喜欢人家对他好。俞风城是因为表现好让班长喜欢,那梁小毛是因为什么?梁小毛也就中上吧,还不是班长面前的红人,不就是因为他嘴甜、会来事儿吗,人家那才是想要往上提的态度,我不是说让你溜须贿赂什么的,那事儿不能干,班长也不是那种人,我是说,你得在班长面前积极表现,让班长心里有你这个人,要不然那么多跟你条件差不多的,凭什么你升士官啊,你老说想要升上去有好待遇,光一个人闷头努力可不够。”

冯东元脸有些发红,“你说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就是……”

“就是不好意思是吧。”钱亮哢吧哢吧嚼着坚果,“我知道你这个性格,就是会闷声干实事儿的,哎,可惜我跟你没分一个班,不然还能帮帮你,我是不打算留部队的,复原了回去,有这个背景,我爸好给我安排工作,你就不一样了,东元,你得为自己的前途多考虑考虑。”

冯东元点点头,不说话了。

白新羽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想到这些20岁不到的大男孩儿,考虑的事情却这么多。对比自己,即使比他们大了两三岁,在没来部队之前,成天想的不是吃就是玩儿,身边转悠的不是跟他一样不学无术的纨絝子弟,就是不太正经的女人,如果他不来部队,他不知道要几年才能意识到自己活在一个多么让人看不上的圈子里,想起他哥那恨铁不成钢的责駡,他爸妈那失望又痛惜的眼神,他突然之间就全都明白了。他以前忘了在哪儿听过一句很文艺的话,说人长大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有那么一瞬间,有些事突然就悟了,他现在就有点儿这种感觉,起码现在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以前那样很不行了,而不是为了应付他爸妈,假装忏悔。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快到晚饭时间,就各自忙活去了。

出门两天,白新羽居然有些挂念那些猪了,呸,不是挂念,是不知道其他人喂得怎么样,他好不容易喂得那么肥,要是给他饿瘦了,他得多费多少功夫啊。

他换上全副武装的衣服,去了猪圈。那些猪一看送饭的来了,全都兴奋地从猪圈地各个角落挤到了圈栏边儿上,张着嘴,噢噢叫着。

白新羽拿着枝条拍着它们的脸,“小爷又回来伺候你们了,也不是我自愿的,就别热烈欢迎了。”

今天不喂泔水,而是喂饲料,稍微不那么恶心,白新羽拌好饲料,一桶桶地倒进了食槽里,他现在干这活儿真是驾轻就熟,不过回家之后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成了喂猪能手的。

那些猪一窝蜂地抢到食槽前吃饭,圆胖的身体和扇着大耳朵的脑袋挤成一团,看上去真滑稽。白新羽靠在栅栏边,唉声叹气,“你们的一生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其实你们活着的时候挺好的,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什么都不用考虑,可是最终还是要被人吃掉,不过吧,你们享福也享够了,这辈子也值了吧,啊?”

一群猪专注地吃着食,没有搭理他。

白新羽举起枝条,抽了一只猪一下,结果人家连点儿感觉都没有。白新羽有点儿上火,因为他抽的那只正好是这群猪里的种-猪,种-猪是不会被吃掉的,平时只有怀孕的母猪才能吃得上的鸡蛋玉米之类的好东西,种-猪每个月都能吃上两回,还天天想跟哪个母猪运动就跟哪个母猪运动,日子过得不要太爽,白新羽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的日子还不如一只猪,不禁越想越生气,抽了它好几下,最后给自己累得够呛,种-猪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白新羽想到自己在跟一只过得比他滋润,还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猪置气,感到悲哀的同时就更生气了,他指着那只种-猪大骂道:“猪!朕御赐你名讳——俞风城!”

转眼间,已经步入冬季,新疆下了第一场雪。下雪那天,全连的士兵都兴奋坏了,除了生长在东北的兵和本地人外,其他地方的人没见过这么厚、这么大的雪,南方来的兵更是连雪都没怎么见过。

白新羽一早起来看到外面那厚厚的积雪,穿上衣服就撒丫子冲了出去,在雪地里连滚了好几圈,自己乐得哈哈大笑。很多新兵也都跑了出来,兴奋地大吼大叫。

白新羽平时不需要晨跑,可今天实在太冷了,他滚了一会儿感觉身上暖和多了,干脆就跟着三班的人一起去晨跑了,想起当初刚来部队时,跑三公里能要了他的命,现在跑五公里跟玩儿一样,不知不觉间,他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了。

白新羽抓着学团捏成球,故意捏得特别实,然后往俞风城身上扔,俞风城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团雪直接按到了他脸上,俩人滚倒在雪地里,抓起雪互相攻击,结果这场战役蔓延开来,整个三班的人都加入了战局,互相打起了雪仗,陈靖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训他们两句,后来被无辜砸了几团雪之后,干脆也扑了上来,最后场面有点儿失控,晨跑的兵们全都在雪地里玩儿了起来,笑闹声响彻整个营区,直到许闯开着车路过,叉着腰看了他们半天,他们才注意到连长来了,灰溜溜地跑步去了。

跑完步后,白新羽去喂完猪,就打算去传达室给他妈打电话。那传达室就在办公楼的一楼,他刚踏进办公楼,就听着许闯用整层楼都能听见的音量怒吼道:“放屁,这是放屁!”

王顺威在旁边低声劝着:“老许,你小声点儿。”

“我凭什么要小声?我他妈就让人听!我告诉你,没有这么办事儿的,因为这个狗屁理由把指标撤了,这就是放屁,我现在就去找团长,团长不行我去师部,我他妈就是要看看,是哪个空降来的公子哥,这么大的面子!”

许闯和王顺威的办公室就在二楼,声音听得特别清晰,白新羽跟传达室值班的哥儿们面面相觑,白新羽张嘴刚要说话,那哥儿们做这个嘘声的动作,俩人就站在传达室里,偷偷听着。

只听着许闯一脚踹翻了凳子,就要往外走,突然,一道很冷静的声音开口了,“连长,你别这样。”

白新羽一愣,这不是陈靖吗。

许闯走了回来,“你还在这儿坐着干嘛?你不敢去是不是?没事儿,我去,你等着,我他妈非要去找人说道说道。”

“连长。”陈靖道:“连长,别去了,他们这么做自然有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你们在镇上为了救新疆老乡教训了几个混混,这他妈是多大点儿事儿?不就上面警告一下就完了吗,现在他们因为这个把你的推荐指标撤了,这是故意找的借口你懂不懂?这是借口,你他妈懂不懂!”

陈靖淡道:“连长,我懂,但是我也懂,军人要服从命令,你这么莽撞地去找团长,也只是让团长为难,毕竟命令是从师部下来的。”

王顺威连忙道:“老许,你看看人家小陈的气度,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许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那喘气的动静白新羽在一楼都能听到。

陈靖道:“连长,本来保送这事儿,也没有最终定下来,现在减少一个指标,人家也有道理,我无话可说,其实在哪里都是服务人民,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闯沉默了一会儿,又暴怒道:“你在新疆当了三年兵,带兵出去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你不知道吗,在镇上出了事儿不找员警,你瞎搀和什么,人家就是要把咱们团的一个指标给别人,你要是不出这个把柄,那保送就还是你的。”

陈靖道:“连长,现在说这个没用了,总之你不用为我的事儿生气,我接受上级的安排。”

许闯又一脚把凳子踹倒了,“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白新羽到此终於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之前霍乔来的时候,原本想让陈靖去参加雪豹大队的选拔,结果陈靖志不在此,因为他有一个保送去军校的指标,明年就能入学了,结果现在师部要收回一个指标,他因为在镇上出头的那件事,被追责了,砍掉一个人的时候,就砍了他。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月,白新羽一直不知道还有这个后续,陈靖被警告的事儿,他们也根本没想到,如果今天没出这件事,他们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陈靖因为他们的一时冲动要被问责,而现在更是因为这件事,被收回了陈靖一直期待的保送军校的指标。

白新羽几乎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愤怒、不甘、愧疚,乱七八糟地情绪全都堵在了胸口,他能明白许闯为什么这么愤怒,凡是关心陈靖的人,都没办法不愤怒。他明明没做任何错事,他明明一直是那个又正气又得人心的好班长,凭什么!凭什么要打碎他期待已久的军校梦!

陈靖下了楼,迎面就遇上了白新羽。白新羽一眼就看到陈靖眼圈都红了,他走上去,哽咽道:“班长……”

陈靖说不出话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扭头走了。

白新羽在原地僵了很久,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他离开办公楼之后,就去找俞风城,把刚才听到的事儿说了。

俞风城脸色也沉了下去,“班长被问责的事儿我听连长说了,但没想到会牵扯到这个……我去找我小舅帮帮忙。”

白新羽气愤地说:“我就不明白,凭什么我们没做错事,却要连累班长被警告。”

“边疆这边儿局势本来就比较乱,地方上的事情部队确实是不该管的,容易激化矛盾,当时四个人里,只有班长是士官,出了事当然是他负责。”俞风城叹了口气,“我们当时冲动了。”

白新羽咬牙道:“你赶紧给班长找找关系,班长那么想去军校,要是就这么把他的指标给撤了,就太操-蛋了。”

“我知道,我小舅也会尽力帮他的。”

白新羽突然想到什么,“你小舅那么想让班长去雪豹大队,不会是……”

俞风城瞪起眼睛,“你想说什么?”

白新羽连连摆手,“不是,我只是……”

俞风城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吓人,“你他妈别乱揣测我小舅,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班长又不是什么超级神兵,他还不至於为了要一个人那么下作。”他拍了下白新羽的脑袋,“你再乱说过小心我抽你。”

白新羽虽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还是挺委屈的,口气也就不太好,“我什么时候揣测了,我还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呢,你激动个屁啊。”

俞风城推开他,“管老实你的嘴。”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新羽很少看到俞风城真的发脾气,平时戏弄他的时候,都是变脸变得特别快,但好像没有真正发怒过,这次却是……看来俞风城是真的很崇拜霍乔,连句揣测的坏话都不让说。白新羽心里更加不爽了,俩人最近关系还算和谐,有时候跑个没人的地方亲几口摸几下,要是忽略性别问题,还真有那么一点儿甜蜜的意思,结果今天算是全毁了。白新羽又生气又后悔,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去炊事班准备早饭的时候,他那一脸不如意很容易就被人看出来了,武清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便秘了?”

白新羽有气无力地说:“班长,你说笑话的时候脸有点吓人。”

武清“啧”了一声,“我这脸干什么不吓人?洗菜去。”

程旺旺蹲到他旁边,“新羽,哎,上次那个烟,还有没有了?”

白新羽点点头,“有,不过不在我手里。”

“啊?什么?”

“没什么,改天我去给你弄去。”

“谢谢啦。”程旺旺歪着脖子看了看他,“你怎么了?早上还撒欢儿的跟小猪似的,怎么才半个小时不见就蔫儿了?”

白新羽想了想,没说陈靖被撤指标的事儿,但说了他因为他们在镇上打了几个维族混混被问责的事儿。

程旺旺叹了口气,“其实我当时就觉得不妥,但是他已经冲上去了……他呀,还是年轻,血气方刚,我在这里都当了七年兵了,有些东西就是忌讳,没有命令,就是不能管,他被问责的事儿,你不用觉得愧疚,那确实是他的责任,他作为士官没带好兵,出了问题,就是他的。”

白新羽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可是当时是我第一个提议要打架的。”

“身为上级长官,怎么能听你的意见就决定行动呢,他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

“可是,我们是为了救人,又不是自己滋事斗殴。”

程旺旺叹道:“理是这个理,但在部队里行不通,你还是太小了,等以后你就明白了,并不是做你认为正义的事,结果就一定是好的,你知道这两年,这个地方的矛盾有多严重吗,电视上不让报,你以前上网总看过吧。我们那天的事儿,说小了就是几个年轻人打架,要是说大了,被有心人利用一下,很可能就再出动乱,你不懂就算了,陈靖应该懂,他当时冲动了,他自己应该也明白,所以受罚也没办法。”

白新羽憋得难受,总觉得程旺旺说得不对,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也没办法告诉程旺旺,因为这种破事儿,班长都去不了军校了,就算按许闯的说法,班长被撤指标并不是因为这个,这只是个借口,可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人找到了这个“借口”,白新羽真是悔恨不已,他怎么都觉得,那天提议要打架的自己,非常对不起班长。

因为这件事,白新羽一晚上都没睡好觉,可惜他家没有军方的关系,他又不敢去找他哥,不然说什么他也要帮班长把指标拿回来,否则他真觉得没脸见班长。

就这么焦心地等了几天,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又硬着头皮去找俞风城了。

俞风城见到他,态度倒是缓和了些,可是提起班长的事,还不是很乐观,“我跟我小舅说了,他说这事儿很难办,现在在想办法增加一个指标,但是非常不好操作。”

白新羽皱着眉,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半天,他才小声说:“我觉得对不起班长。”

俞风城看着他,“你觉得班长是因为你才被撤指标的?”

白新羽点点头。

俞风城道:“跟那天的事儿关系不大,是有个人找了过硬的关系,从师部哪儿就把这个指标给弄走了。”

“但如果不是那件事,就不会是班长被撤。”

俞风城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总算长点儿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