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无心恋战的妖魔们立刻停止攻击,飞快地往后撤退。
谷罗春看妖魔要走了,可吞金兽还没有半点消息,着急得就要追去,突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在动,回头看到宁宏天满脸阴沉地站在原地,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大领主级妖魔,立刻回到他身边。
「宁城主,再不追的话,等这些妖魔离开一丈岭,我们想再抢回吞金兽几乎不可能。」他压抑着烦躁说道。
应阳耀和莫洪等人也看向宁宏天,最着急的人,按理说应该是他才对。
「不用再追了。」宁宏天吐出一口浊气,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郁,额顶彷佛凝结着一团黑气。
「为什么?」谷罗春还没反应过来,立刻沉着脸问道。
宁宏天没有回答,只是从身上取出一个玉瓶子,从里面倒了一滴绿液,滴落在焦躁得身体膨胀起来的尽王身上。
吸收了这滴绿液之后,蛊王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正常大小。
看到这一幕,大家的脸色猛然一沉。
「怎么回事?」大家盯着宁宏天,想向他讨一个说法,他们信任他,才会跟他合作,结果现在吞金兽连个影子也没有看到。
宁宏天吸了一口气,面上一片阴鸷,「我们上当了,这头妖魔身上有异涎香。」
「这不可能,异涎香不是你宁宋城特有的东西吗,为什么这头妖魔身上会有异涎香?」谷罗春抓狂地质问道。
「不是有异涎香,他被人下了异涎香,幕后黑手故意引我们与妖魔打起来,吞金兽要么已经落入对方手里,要么就是被放走了。」
直到身中异涎香的妖兽死了,宁宏天才知道他错得有多么离谱。
「被放走了?」应阳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侯万山。
这里的人,只有紫霄宗表面对吞金兽不敢兴趣,甚至还阻检他们得到吞金兽,而且也是全程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的人。
并不知道宗主和高寒不久前才联手说诈了宁宋城八滴异涎香液的侯万山一脸坦荡。
「之前那两头吞金兽离开万兽山的时候,你们应该遇到了吧?」应阳耀似笑非笑地质问道
「遇到了又如何?在下可有义务向你们报告?」侯万山坦然地反问。
「秦汉义,你会那么好心放过两头吞金兽?」宁宏天不信秦汉义胸怀有那么宽广。
秦汉义知道他是想向自己打探消息,淡笑道:「本城主倒是想将他们留下来,可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
宁宏天脸色一沉,其实他也知道秦汉义他们不可能抓到吞金兽,那么短的时间内,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吞金兽放跑了。
可是他花了那么多异涎香,吞金兽没得到也就罢了,异涎香还有可能被什么人得到,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他这次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出现了内部隐患,损失最大。
就在众人有些仅持不下的时候,一股悍然无匹的威压骤然自众人头顶笼罩下来。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是绿焰莽,他居然还没有离开!
宁宏天的脸是绿的,在绿焰莽看来,他欺骗过他的人,肯定要第一个找自己算贱。
「你们可真是让本座好找绿焰莽阴测测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大家抬头,没看到绿焰莽,才发现他没有在上面,绿色的长袍隐在一片阴影里,他没有故意收敛气息,只是漫天都是他的气息。
大妖兽的气息,等同於合体期强者的气息,不只是附近的妖兽在瑟瑟发抖,一些实力稍弱
的修士,也都忐忑不安的涨红了脸,感觉身体快要被挤压爆了。
宁宏天很想绿焰莽看不到他,但是绿焰莽显然没有给他机会,一双阴森的绿瞳,直接锁定了他。
「很久没有人敢这样耍本座了,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慢着!我有话要说!」宁宏天惊得身上的寒毛都炸起来了,他感受到绿焰莽刺骨的杀机,对方现在是真的想杀了他。
绿焰莽享受着弱者的挣扎,决定给他死前说出遗言的机会,「说,本座倒要听听,你死之前还能说出什么来。」
宁宏天内心冰凉一片,解释道:「我之前的感应被人做了手脚,对方故意引我们对上妖魔,我们也是被骗了。」
「那又如何,本座可不管这些,你敢耍本座,这几句话可不足以抵消你的命。」绿焰莽杀气一沉。
如果肉眼能看到的话,大家定能看到绿焰莽的杀气此刻悬浮在宁宏天四面八方,只要他稍稍一动,宁宏天怎么也逃脱不掉一个死字。
宁宏天心中惊骇不已,他意识到自己要是再不能说出能让绿焰莽感兴趣的东西,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绿焰莽对什么感兴趣,只有吞金兽。
可吞金兽已经不见了,逃得没有踪影了,宁宏天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眼角余光突然瞥见秦汉义,一个阴险的算计瞬间浮现在他脑海里。
「我虽然不知道吞金兽在哪里,但是有的人知道!」
秦汉义在注意到宁宏天的视线那一刻,眼皮就跳了下,猛然意识到不好了,却来不及,为了活命的宁宏天已大声说出来。
「谁?」绿焰莽目光一凝。
「他知道吞金兽在哪里,在万兽山的出入口处,吞金兽逃走去的时候,他们就在外面。」宁宏天阴恶地笑起来,秦汉义,你最终还是要间接的死在我手里。
秦汉义脸色猛然一沉,宁宏天,你真该死!
绿焰莽的威压直接笼罩在秦汉义身上,眯起阴鸷的眼睛,「说,吞金兽在哪里?」
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高寒露出不好的表情。
宁宏天果然阴险至极,在这种紧要的关口上,他居然还能成功的将绿焰莽的怒火转移到秦汉义身上,这件事就麻烦了,因为他知道,侯峰主当时应该是跟秦汉义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