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藏匿了一晚上的太阳,终於从地平线下挣扎着爬起来了。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如同玉质的地板上,照得室内一阵明亮。
高寒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快感给惊醒了。
睁开眼睛发现某人藏在被子里,正趴在他身上。
正是害他醒过来的罪魁祸首。
高寒忍着快感想要把某人一脚踢飞,某人像是提早预料到他的动作,将他两条腿压得死死的。
“做了两天,你还不够吗?”
高寒一锤子敲过去,被子下发出一个问哼的声音。
到了他们这等境界,睡眠早就不是生理上的需求,哪怕几年,十几年不睡觉都没问题。
要不是戏精缠着他双修,双修之后又折腾了他许久,他也不会累得睡着了。
他原本预计在下个周末的课到来之前,去找其他熟人,现在都被他耽误了三天。
锺离庭洲湿漉漉的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双狭长的风目微微眯起,“我毕生愿望是做一年....
扑通一声。
他被踹下床了。
这次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一年?
一个月都没门,何况是一年。
戏精就喜欢异想天开,高寒迅速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抆了下就走进浴室
锺离庭洲还想跟过来,被一扇门档在外面。
他拉了下门柄,发现拉不开。
“你至於这样吗?”锺离庭洲一脸无语,居然在门上下了结界。
浴室里的高寒没搭理他,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这句话。
过了一会,他洗干净出来了。
进去前不着寸缕,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
“我就喜欢你床下禁慾,床上风骚的样子。”锺离庭洲不怕死地吹了一记口哨。
高寒斜眼睨过去,自打跟他在一起后,这家伙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自己的下限。
他的忍耐力也因此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捶打着,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是钢筋铁骨的时候,事后都会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他总是低估了戏精的脸皮。
“滚去洗澡,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高寒捡起地上的衣服扔过去。
锺离庭洲有点嫌弃,“都馊了。”
“那也没有你内里透出来的馊,再不去我就自己走了。”高寒回击道。
在浴室里,那种味道被水流冲散了许多,结果一出来他就闻到房间内那里浓烈的淫靡气息。
这要是不洗澡出去,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虽然两天两夜没出房间,外面的人该联想的,都已经联想完了,但他还想要最后一块遮羞布。
高寒的威胁奏效了,锺离庭洲迅速地洗了个战斗澡,赤裸着身体走出来,当着他的面穿上衣服。
“今天要去哪儿?”锺离庭洲穿完问道。
高寒看他穿得乱七八糟的,胸前三颗扣子都不扣上,整个胸膛都快露出来了,可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也只是认命地上前帮他重新打理一下。
“你就不能好好的穿衣服吗?”
“你每天帮我穿,我不就好好穿了?”锺离庭洲抬杠道。
“强词夺理。”高寒帮他把三颗钮扣扣上后,又把他故意全部塞到裤子里衣服拉出来。
等高寒弄好,锺离庭洲就兴高采烈地搂着他离开房间。
现在时间尚早,太阳出来了,也才七点出头。
锺离家有的人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有的人还在吃早餐。
第一个看到他们下来,突然发出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不一会,其他人也纷纷咳起来。
餐厅里非常华丽地响起一曲咳嗽交响乐。
“这一大早的,都得了咽喉炎?”锺离庭洲扫了他们一圈。
咽喉炎们瞬间消失了。
“小叔,高叔叔,你们终於下来啦。”锺离长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完就被他的妻子在桌下碰了一脚。
这个时候还提什么下来不下来的事。
锺离长青的妻子立刻站起来,“我去叫厨房给你们上早餐。”
“不用了。”高寒叫住她往外走的步伐,“我们已经过了吃东西的阶段,几年不吃也没事。
“几年不能吃东西?那多可惜呀,这么多好吃。”锺离长泽的儿子一脸抗拒,“那我不想修炼了。'
这话显然不是他第一次说,锺离长泽啪地一声放下筷子。
正想怒斥他一句,高寒说话了。
“修炼可以减少生老病死,如果不修炼,你的寿命只有短短百年,你的哥哥和妹妹可以活一千年,甚至一万年,他们还年轻的时候,你已经老了,牙齿都脱落光了,什么都咬不动,可是哥哥和妹妹却能吃到任何他们想吃的美味食物,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吃不着。
锺离长泽的儿子立刻改变主意,对他爸说: “爸爸,我要修炼!”
锺离长泽夫妇懵了懵。
他们的儿子是真的不喜欢修炼,之前说了很多次,可每次让他修炼,他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有干脆耍赖皮。
用他喜欢的食物引诱他也没用,这个小家伙聪明得很,有时候会故意答应,实际上尽耍些小聪明。
只有他爸大伯老爷子才能镇得住他,但是小家伙打心里不喜欢修炼,还把修炼当成筹码。
他们夫妇俩是真的头疼,没想到高寒一出马,居然让他改变了主意。
“小孩子喜欢吃,你们就对症下药,但是不要让他觉得,他修炼一天,就能从你们这里换到好处,威逼利诱,只是你们在背后推着他前进,不是他心里真的想要这么做,心里没有信念的小孩,他们的脾气本来就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哪天不想做了,随时会放弃。”高寒没有小孩,可他懂得这个道理,因为小时候的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谢谢高叔叔。”锺离长泽夫妇真心地感谢道。
“不用谢,老爷子他们也懂,他们不说,可能是想看你们会怎么处理,孩子毕竟是你们自己的,他们的教育,还是得你们来,这也是拉近你们跟小孩之间的距离的方法之一,不过,教导小孩子,如果能尽量讲道理,就讲道理给他们听,切记打骂。”
锺离长泽夫妇听完很惭愧,他们有时候看到儿子调皮捣蛋,说都说不听,心里真是恨不得揍他一顿。
“谢谢高叔,我们以后会记得的。”
锺离长泽的儿子一脸崇拜地看着高寒,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的,除了爷爷和曾爷爷他们,他从来没有见过能把他爸妈'训'得这么听话的人。
高寒揉了下小孩的脑袋瓜子,细软的头发非常好摸。
“听你爸妈的话,以后叔叔不仅教你修炼,还告诉你去哪里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有一个世界很大很大,就算你找上许多年,好吃的东西也吃不完小家伙眼睛一亮,“真的吗?”
高寒点头:“我不骗你。
小家伙立刻伸出一根又短又肥的手指,“那拉个勾勾。”
高寒跟他拉勾了。
哥哥和妹妹也十分羡慕,尤其是妹妹,表情都快哭了,又不敢说话。
“你们也是,如果跟他一样听话的话,他有的,你们也有。”高寒怎么会没看到这两个小家伙的表情。
“谢谢小婶。”哥哥非常开心。
妹妹也破啼而笑。
除了小孩高兴的声音,餐厅的气氛陡然安静下去。
高寒看向锺离长青夫妇,两人立即尴尬地低下头。
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定是他们经常在小孩面前喊他们小婶。
锺离庭洲的笑容却灿烂得不行,“不错,不过称谓错了,你爸妈叫高叔叔小婶,你们应该叫.....。
后面那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痛得发出抽气声,以前下手都没这么狠!
“你们继续吃,我们先走了。”高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转身就走。
锺离庭洲见他生气了,连忙追上去。
“等等我啊。”
餐厅里,锺离长青夫妇齐齐松了一口气,差点就喘不过气了,小婶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锺离长青的老婆还好,锺离长青感觉就像见到当年的小叔一样,不说话的时候,都能产生一股叫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
“嘿嘿小婶很快就会成为锺离家真正的一员,你们以后这嘴巴可得把严一点了。”锺离长泽幸灾乐祸,看他的好戏可没那么容易。
锺离长青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没有当着大白的面叫过一样。
大白即他家小孩的小名。
锺离长青的老婆感慨道:“不过挺意外的,小婶都没有过带孩子的经验,居然比我们还会教小孩。'
“是啊,我也挺意外的,小婶外表那么淡漠的人,心思居然这么细腻。
锺离长泽感叹道。
“现在长泽他们肯定以为你很会带小孩,要是他们知道你带出来的富贵是什么德性,估计就不这么想了。”外头,锺离庭洲正在笑话高寒。
高寒瞥了他一眼,“富贵是什么德性,那也是你儿子,他再差,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行,你高兴就好。”刚刚在里面差点惹他生气,锺离庭洲这会决定让着他。
高寒一听就知道他在敷衍,也懒得跟他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