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丛夏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那包子真的味道有点不对,虽然还没坏,但是吃着就像放了三天的,不怎么新鲜,丛夏奇道:「怎么会这样,我昨晚刚包的,马上就放冰箱了呀……」
那大哥忙道:「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没事儿,其实没坏,我把这个吃了,别浪费。」
丛夏忙道,「刘哥,别吃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可能就这几个小时就捂坏了,别吃了,免得拉肚子。」丛夏看着剩下的那几个包子,颇为可惜。
他从冰箱里拿出包子,直接放进微波炉里热,然后就放进了保温盒里,保温盒是起恒温作用的,这才三四个小时,怎么都不应该坏,真是邪了门儿了。
丛夏把包子扔进了垃圾桶,三人一起聊着天下了楼,他们肚子还是饿,於是决定去附近的大排档一条街吃点儿夜宵。
一个大排档前围了好多人,似乎是有人在吵架,老远就听着愤怒的吼叫声。
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心里,他们就往那一片走去,路过那个大排档,才听出一桌客人和大排档的老板吵了起来。
客人说大排档的海鲜不新鲜,老板坚称是早上刚到的,一直打着冰,不可能不新鲜,於是越吵越烈,突然,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女性乘客,上去就推了老板一把,那个老板就在众目睽睽下,猛地被推出去两三米远,直接摔到了马路上,差点儿就砸到丛夏。
老板并不是倒退着退出两三米,而是双脚离地,飞出去两三米,跌落在地上。
不仅丛夏吓了一跳,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老板是个身高一米八几,膀大腰圆的大胖子,而推他的女客人,身高不足一米六,看上去非常瘦弱,根本不该推得动这个老板,而她不但推动了,还推出去那么远,就是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也不太可能把一个一百六七十斤,潜意识会稳定自己身形,对推力制造阻力的人推出去那么远!
刚才喧闹的大排档此时鸦雀无声。
那女客人也愣住了,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靠,大力士啊。」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周围人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问那个女客人是不是练过。
那女客人满脸通红,比老板还慌张,连忙拉着她的几个朋友跑了。
老板没摔得多重,主要是被惊到了,等回过神来,人已经不见了,气得直跳脚。
这个小插曲过去后,三人挑了一家大排档,吃了顿夜宵,吃东西的时候不免谈到了青海的大地震。向来爱说话的丛夏,却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他总觉得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很不一样,很多细节都让他感到疑惑,却又没有可以思考的方向。
他从小就好奇心强,非常热爱钻研。他兴趣极其广泛,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就会花心思研究透,他曾经因为陪朋友挑选花梨木家俱,就花了两个月把花梨木研究了个遍,也曾因为无意间参观了一个机械加工厂,对流水线机器产生了兴趣,花了半年时间试图设计一个更高效节能的机器,半成品的图纸现在还在他的抽屉里。总之,他是个细心敏感的人,喜欢对周围的事物做细致的观察,从他下午醒来到现在,发生了很多他解释不通的事,这些事在旁人眼里肯定会被忽略,可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种预感非常强烈,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惶恐。
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丛夏打开电脑,又看了会儿电影,心情才平静了下来。他想肯定是自己昨天昼夜颠倒,太累了,没休息够又被拉去加班,才产生了一些负面情绪,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天气炎热,他又冲了个澡,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他突然被一声尖叫声惊醒。那声音极其刺耳,而且就在他楼下。
丛夏租的这个房子临街,在三楼,房租比较便宜,还好他睡眠比较好,车来车往的并不影响他休息,但是这声尖叫近的就跟在他耳边似的,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拉开窗帘往楼下看去。
昏黄的路灯下,只见一个女人趴倒在地上,一只大小像猫一样的东西跟她对峙着,丛夏近视眼,只能勉强看到这些,他赶紧戴上眼镜仔细一看,那果然是一只猫,而且全身毛都炸了起来,而那个女人惊恐地直往后退,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丛夏很是惊讶,再怎么样,一个成年人也不可能打不过一只猫吧。而且看上去那女人流了好多血。
他套上衣服裤子,穿着拖鞋跑下楼去,正跑着,又听见一声尖叫。
丛夏心里一颤,猛地冲到大街上,眼前的一幕让他毛骨悚然。
此时正是午夜三四点,街上没有多余的行人,否则所有人都会被这情景吓到。
那只灰黑色的野猫扑在了那女人脸上,疯狂地撕咬着她的头脸和脖子,而那女人拚命挣扎,却无法甩开它,只能在地上打滚惨叫。
丛夏也没多想,上去一脚踢在那野猫身上,那野猫嚎叫一声,被踢到了一边,但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凶狠地瞪着丛夏,眼睛泛着不正常地绿光。
丛夏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子大的人,但从常识出发,他实在不认为一个成年人应该怕一只猫。以他的判断,这个女人是喝多了所以四肢无力,而这猫显然是疯了。
那野猫整个背部都弓了起来,张着嘴朝丛夏发出了难听的嘶吼,但吼了好几声,都不敢靠近,丛夏猛地一跺脚,那野猫转身就跑了。
丛夏松了口气,虽然他不怕这只猫,但背着猫咬一口,肯定也不好受,何况这猫还有病。
他赶紧蹲下身去检查那女人的伤,女人的脸上被连皮带肉的咬了好几口,伤口虽然不深,但肯定破相了,比较重的伤来自她脖子上,那猫在她脖子上抓咬出一条很长很深的伤口,流血不止,丛夏对医学也有些研究,这伤没伤到动脉,以猫的抓咬力,也不太可能抓破人的大动脉,不过那血流的足够触目惊心。
丛夏赶紧冲回楼上,拿电话叫了120,然后带着钱下了楼,等救护车来了,把那女人送去了医院。
他用那女人的手机给她家人打了电话,然后垫了两百多的医药费就走了,他实在困得不行,只想回去睡觉,他觉得自己今天真够倒霉的,碰上一堆莫名其妙的事情。
回去之后他也睡不着了,离天明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在床上反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是他太敏感,还是周围真的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翻了个身,突然想起来,今天去公司走得急,晚饭的碗筷还在厨房忘了刷,他索性睡不着,就起来收拾厨房。
当他看到厨房里他今天吃剩下的饭菜时,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一直钻到了脚底。
他大约晚上七点离开家,现在是第二天凌晨四点,短短九个小时,他晚饭的食物居然开始长毛了!
天气炎热,食物放在室外开始腐败,这可以理解,可正常的现象应该是发酸,细菌的异变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不符合科学规律。
他冲到橱柜里,把自己昨天买的酸奶打开了一罐,一股不正常的酸腐味扑鼻而来,他发疯一样把家里囤积的所有干货和在常温下也能保存很久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发现它们无一例外,全都坏了。
丛夏傻眼了。
他冲回卧室,打开电脑,飞快地在搜索引擎里键入食物腐败很快等关键字,结果出现了很多新的信息,全都是全国各地网友声称自己家的东西以不正常的速度腐坏了。丛夏提取了这些信息的IP地址,输入统计软件,发现这些信息大部分是中西部地区发出的,而那些持反对意见的,说食物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全都是东南部地区的。
这结果让丛夏很是意外,他思考了一分钟,突然想起了下午的地震。
他进一步分析结果,根据那些信息的IP地址,他总结出离青海格尔木地区越近的地方,食物加速腐败的情况就越严重,而离格尔木越远的地方,这种现象就越轻,甚至到了东三省和东南沿海一带,完全没有异常。
食物加速腐败的现象,就好像地震的余震一般,以格尔木为中心,不断地往全国扩散开来。
那个地震一定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