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编着发髻,笑着说:“昨日柳小娘被三娘罚在院子跪足了两个时辰,而五爷怎么向三娘求情都没用,三娘还道若柳小娘往后再怂恿撺掇五爷惹事,就把她给打发卖出去。”

“奴婢听那院子的婢子说,当时柳小娘的脸白得没了一丝血色,跪在地上直磕头说再也不敢了。”

柳小娘是瘦马为妾,身契都还在三娘的手上,所以自然是怕的,估摸着肠子都悔青了。

温盈明白过来沈寒霁为什么当时并没有惩罚柳小娘了,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娘子,昨日的事,三爷不会知晓吧?”蓉儿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温盈安抚她:“我们只是添油加醋了一句话罢了,他不会知道的。”

听到这,蓉儿松了口气:“那就好。”

想了想,又道:“娘子,昨日出了一口恶气,奴婢心里痛快得紧。”

何止蓉儿痛快,她也痛快。

温盈回想昨日出的恶气,似乎尝到了不再忍让的甜头了。

而先前的一味的忍让,不见得会比在淮州娘家中过得好。在娘家的时候,温盈不争不抢,也是少言寡语,所以她的继母极少在意她,也不会为难她,反倒是磋磨那几个争强斗艳的庶女。

可这在侯府是行不通的。

他们只会挑最为软弱的来欺负。

可她也没有什么底气去强硬起来,她若强硬,谁会给她撑腰?

虽说昨日沈寒霁确实帮了她,可女人之间的琐事,他多帮几次,估摸着也会厌烦。

垂眸思索了许久,温盈还是想到了徐氏。

虽说昨日罚她的人是徐氏,可徐氏到底是沈寒霁的生母,也是侯府有些权力的贵妾,若是徐氏给她撑腰,这府中大半的人都不敢招惹她。

她想当宰相娘子,想要扬眉吐气一番,把心底积攒许久的怨气全撒了。

可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哪怕是随着沈寒霁离府另立府邸,那也可能要好一段时间呢。

这段时日,她想在侯府舒心的度过,而非是处处都有人给她使绊子。

打定了主意,温盈催促蓉儿快些梳头。

“娘子是急着去哪吗?”

“今日晌午我会与三爷去二娘的院子用膳,一会我去告知二娘,顺道陪陪二娘。”

蓉儿不解:“一会奴婢一趟就成了,娘子为何还要亲自过去,看二娘脸色?”

温盈对着镜子笑了笑:“我今日心情畅快。”

蓉儿闻言,自然没有想到是昨日的事情,而是想到了今日三爷从房中出来的事情。

轻笑道:“看来娘子很是欢喜三爷在房中留宿呢,脸上红光满面的,奴婢许久没见过娘子这般的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