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后,她在这侯府估摸着有些不同了。

温盈昨晚一面怨沈寒霁,一面也怨自己。

沈寒霁若有一分在意过她,又怎会不知她在侯府的处境?

而她以前则傻得把所有的委屈苦闷都自己扛了下去,怎就不想一想把这些委屈宣泄出来?

沈寒霁性子虽凉薄,但若求到他跟前,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她以前傻,梦里边的自个也傻。

“娘子,要见吗?”下边的婢女小心翼翼的问。

温盈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即道:“你请三娘和七姑娘到前厅,先上茶,与她们说我要去伺候三爷梳洗,一会便去。”

婢女看了眼温盈包扎着的手,随即收回目光,退出屋子。

人走了,蓉儿才冲疑道:“娘子,你手还伤着,真要去伺候三爷梳洗?”

温盈笑了笑,有几分坏心的道:“我就是让她们等一等。”

蓉儿赞同道:“也是,定不能赶着上去,不然她们还当自己有多了不起。”

虽说是要晾着三娘母女,温盈还是去了沈寒霁的屋子。

因知晓他起床的时辰,所以一直以来,温盈都会提前小半个时辰起来,如今也形成了早早就起了的习惯。

——

沈寒霁让外边的下人端水进来。

温盈缓缓绕过了屏风进来。

沈寒霁不喜旁人的触碰,所以平日也不用婢女小厮伺候穿衣,因她是妻子,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倒也不介意了。

看见温盈也进来了,眉梢微微挑了挑,目光落在她那显眼的手腕上。

温声道:“手伤了,不多休息,怎还起得这么早?”

温盈轻声道:“习惯了,睡不着也就起来了。”

“可上药了?”沈寒霁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温盈应:“已经上过了。”

站到了衣架旁,虽不可能帮忙更衣,但尚能拿起架子上的中衣递过去。

在沈寒霁接过她手上的衣服时,她问:“三娘和七妹在厅中候着,我该去见吗?”

沈寒霁穿上衣服,沉吟了一息:“一会我无事,我陪你去。”

温盈应了声“好”,拿起腰带,待人接过后又道:“往后夫君的月钱,能否减一减?”

“减一减?”沈寒霁看向她。

温盈低头垂眸,难以启齿道:“夫君如今越发出息,我却没几件拿得出手的衣服首饰,外出了也总会怕给夫君丢脸,所以我想从中拿些银子增添些衣服首饰……”

说到这,声音更低:“夫君若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