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回了院子,沈寒霁收了伞递给下人,让下人拿了下去。
随即让温盈先回了房,他把柯月喊了过来,吩咐了两句话后才回的屋子。
温盈把屋中下人屏退后,才问他:“夫君与柯月说了什么?”
沈寒霁走到榻旁,撩袍坐下,声音温润:“不过是让柯月替我去给那刘家女传一句话罢了。”
面色温雅,看着像是个正人君子,但温盈早就透过他这副好看的皮囊,看到了他皮囊底下的黑心肠,所以很肯定传的不是什么好话。
温盈顺着他的话问:“什么话?”
沈寒霁嘴角噙着笑意:“我让柯月去说你的身子得好生休养,没心思应付太多的闲杂人等,也让她莫要再来云霁苑了。”
温盈微微蹙眉:“夫君不怕她回去与户部尚书告状?”
这话只差没指着刘家女说是闲杂人等了。
沈寒霁从容道:“她自然不会回去告状,她本就是想要接近你,被我戳破心思了而已。”
温盈朝着敞开的房门看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她是向你报恩,接近我又并非真的是为了我。”
谁知道那刘家女的初心是一开始就是好的,还是一开始就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沈寒霁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轻笑出声,笑声低沉:“我何时对她有恩?我今生从未帮过她任何事,从何而来的恩情?”
笑声一止,他微阖长眸,悠悠道:“她那等报恩,确定不是恩将仇报?”
温盈思索了一下,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是恩将仇报了。或许那梦中她过於偏激了,但难道那刘家女真的只是真心的想要为她改变命数?
怕不是吧。
温盈自小就会看人脸色,而那刘家女演戏的程度远不及沈寒霁。且也可能是因在梦中看到过她的嘴脸,所以通过这几次与刘家女见面,她隐约可以感觉的出来,那刘家女心里边多少有些看不起她的。
而且梦中,刘家女明明知道她原本是在二十岁才会逝世,但因她的出现,以至於十九岁便死了。
此后她竟还能若无其事的围绕在沈寒霁的面前,足以证明,能不能改变她的命数,於刘家女来说不痛不痒,自然也不是真心的。
若非是沈寒霁拒绝得彻底了,她也不会狠下心嫁入太子府。
沈寒霁继而道:“刘家女显然是自以为是的人,过不了多久还是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完后你能不见便不见,见了也莫要搭理就是了,久而久之她也不会再凑上前来。虽然还会往你这凑,但能确定我离开的这些天,她不会寻上门来。”
他让柯月传的话,形同羞辱了。但凡有些羞耻心的人,都不会再凑上前了。
但那刘家女羞耻心可能与常人不一样,只会消停一些时日,不会一直消停了。
温盈觉得他说得在理,思索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夫君要出门?”
沈寒霁点头:“我与你堂兄表兄得出门去调查一番官船的事,短则七八日,长则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