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温盈“嗯”了一声,继而道:“她应该是想坦白,但不是这个时候,而是等他们夫妻在经历风风雨雨之后再坦白。”

沈寒霁沉吟了一下,再问她:“可会因母亲把这事隐瞒下来而心里不平衡?”

温盈摇了摇头:“母亲对我已经是极好的了。”

高门大户中,能有像侯府主母这般对庶子庶媳的,少之又少。

想到这,温盈又道:“且母亲也并没有就此揭过,而是罚了孙氏。我以前不大能明白把源哥儿从她的身边带走,一个月见一次到底有多么难受,但是现在有了熙哥儿,我倒是明白了母子被分开到底有多难受了。”

说着,目光温柔地看向了在沈寒霁怀中抓着衣服玩得熙哥儿。

以前,沈寒霁的衣服总是一丝不苟地,但自从有了熙哥儿后,在屋中的时候衣服总是皱皱的。

沈寒霁笑了笑:“你心里头不难受便好。”

温盈:“我心里头不难受,但那孙氏大概是难受的。”有这么一桩事压在孙氏的心头,估摸着她也会寝食难安。

“与其让她恨我,为自己埋下一个隐患,还不如大度一些。她现如今也明白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该是要取舍的,我作甚还要给自己添麻烦?”

夫妻二人相似一笑,沈寒霁淡淡道:“以前我必定会锱铢必较,可如今也会思索得饶人处且饶人。”看了眼怀中的儿子,低声道:“没有什么是比你和熙哥儿平平安安还重要的。”

*

不久,沈长震一家三口离开了金都,往北境而去,

侯府有些冷清了,许是因儿子和孙子都去北境了,主母有些郁郁寡欢的,睡不好,吃不好。

徐氏便暗暗的提醒温盈,天气好的时候,每日都带熙哥儿到侯府来走走。

主母见到熙哥儿,笑容也能多一些。

确实,熙哥儿那般白胖可爱的孩子,谁见了都喜欢。

主母疼爱熙哥儿,就像是疼爱亲孙子一样。

许是多了熙哥儿的笑声,因沈长震和源哥儿离开的伤感也渐渐冲淡了。

不久,云霖苑那边也传来了喜讯,何樱有喜了。

第二年,何樱生下了一个女儿。

天气暖和,小姑娘月份也大了一些的时候,沈五郎每日必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小闺女出来遛弯,逢人就夸自己的小闺女。

从将军府回来后,沈五郎也没有去过妾室的屋子了。三娘便顺势劝他,冷着人家也不好,不如就把人给送走了。

三娘的心思是,如今了儿子逐渐转变了,没准以后还能长进得像他那两个哥哥一样。

他的两个哥哥都没有妾室,旁人都赞叹得不行,说到他这却是摇头,她也想儿子有个好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