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女飞贼,正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女神偷黑蝴蝶,听到这个绰号时莫璃毫不客气地鄙夷了一番,倒是她的原名郁休离很有一番诗意。那天黑蝴蝶一时冲动将目标定在了皇宫,又一不小心摸进了莫璃的寝宫,而皇帝陛下自然也是在的,结果她就悲剧了。皇帝在的地方,自然是防御最强的。当她以为自己就栽在了这宫里时,却被一脸睡意显然是被她给吵醒了的莫璃给保了下来,只因为她长得很像她的一个姐妹。看来嵩辰皇帝专宠璃妃一事并非虚传。
自从那次在宫中被抓,黑蝴蝶便会在皇帝不在的时候进宫找莫璃闲聊,这个女人很对她胃口,久而久之两人便真的成了姐妹。而黑蝴蝶进宫的次数多了,侍卫们也就自动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皇帝陛下也只是让他们盯守原位,而这也直接成就了莫璃的离宫出走。
跟着郁休离跑遍了嵩辰的各大城镇,莫璃早先的兴奋劲也消了大半,开始有些想念宫里头的男人和孩子了,可是想到那一票烦人的老顽固又压下了回宫的心思,回到邤晔城里买了个小铺子开门做生意了。她早就知道自家男人是故意放她出去散散心的,屁股后头还不一定跟着多少暗中保护的侍卫呢,所以玩够了又不想回宫,便找了处离他们近的地方方便男人带着孩子来看他。
莫璃不是学商的,郁休离也是偷起家,所以普通生意两人都不在行,莫璃就想着得弄点新意出来。她家老爸原本是琉璃厂的高级技工,所以她从小也受过些薰陶,对於琉璃制作的模具、火候、鉴赏与保养懂的不少,只是要制作琉璃不但需要财力还需要人力,不是一时半会能成的,所以这一计画只能暂时搁浅。
莫璃想了几个晚上,还是觉得不管是哪个世界,最好赚的永远是女人的钱。她化学学得不好,所以各类化妆品是没希望捣鼓出来了,不过倒是因为师范专业的关系选修过人物速写,便随手画了几张印象中的古装美女图出来,图中款式各异的衣裳立刻吸引了郁休离的注意,也让她们决定开一家成衣铺子,而铺子里的衣服自然是由莫璃一手设计,这也成就了后来享誉五国的莫璃大师之名,而这家成衣铺被取名“褆屋”。
莫璃正是在铺子开业那天第一次见到那个谪仙一般的人,至少那个时候的她确实被他空谷幽兰般的气质给吸引了。寂静的夜里,一身白衣胜雪,青丝随风轻拂。如果换做平时,这该是女鬼出现的场景,可事实证明,外在美是很重要的,深夜白衣长发的组合,不一定是贞子也可以是美男,莫璃觉得自己就是lucky woman。
在她对着美男流口水的时候,美男显然也在打量她,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语道破了她穿越女的本质,并表示对她(的来历)很感兴趣。虽然莫璃花痴成性又是外貌协会忠实会员,可她现在已经有男人有娃了不是,况且她家男人也不比这个美男差多少,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虽然不舍还是有的,毕竟是送到嘴边的生肉啊!
自称“释然”的美男似乎并不打算放弃,空谷幽兰的气质下是无坚不摧的科研精神和死缠烂打的厚脸皮,自此便成了褆屋的常客,如果他每次来都能顺带消费,莫璃会更高兴一些。暗中保护的侍卫不是没发现他,而是根本对付不了他,每次释然一出现,他们所有人便像稻草人似的被钉在了原地。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莫璃回宫,她终於下定决心结束这次长达两年的离宫出走,因为她终於怀上了!孩子他爹宣晟自然是心情大好,不用三天两头摸出宫去就能软玉在怀,一直对外宣称璃妃在外养病,这次终於可以堵上那群老顽固的嘴了。
莫璃觉得自己真是个有福气的,害喜症状一个没有还成天被人好吃好喝供着,被一国之君温言软语地哄着,时而还有郁休离和释然进宫看他,人生真是圆满啊。可惜十月怀胎也终有个尽头,孩子要出来那天莫璃才感觉到了生为女人的苦逼,为什么不让她穿越到男人生子的世界啊!这个世界可没什么剖腹产,真有她也不敢试啊,只能苦逼地和她肚子里的娃娃慢慢磨。房里有郁休离、稳婆和一干宫女,而门外则站着两个男人,孩子他爹和莫名其妙出现在那的释然。当终於传来一阵啼哭声时,宣晟大大松了口气,看了一眼稳婆怀里用锦缎包裹着的孩子,便一心照顾孩子他娘去了,让累得只剩一口气的莫璃心中一喜,只来得及说了句“算你有良心”后便昏睡了过去,她这一天一夜所受的苦,早晚要和这爷俩讨回来的。
没有人发现释然在孩子出生的那刻便离开了皇宫,追寻着那道蓝色的光晕直冲云霄,却始终望尘莫及。他花了这么多时间接近莫璃,为的就是那股寄生在她体内的水灵体,可相处久了却又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所以才一直等到她的孩子出生这一刻,水灵体被身体自发地排挤出体外时才动手,却没想到还是超乎了他的预料,眼看着蓝光即将消失在天际,释然一咬牙射出了法宝定行针,终於抓住了它,却仍有一股从他手中逃了出去,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看着手中因为定行针而穿透了一个孔的蓝色珠子,释然不甘心地皱起了眉,却也不可奈何。
同一时刻,在四百多年前的Z国,一个张姓秀才刚踏出镇外的道观,便被从天而降的东西砸了个正着,在地上趴了好一会,缓过气后才发现是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却也看得出是个好东西,便收回了怀里。没想一到家便听说自己身怀六甲的妻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顿时觉得这定是祈福的神物,便把那颗从天而将的珠子妥善保管了起来,一代一代传了下去,直至传到了四百多年后的张蒙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