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两年,元骥隐约有了人模狗样的趋势,说话做事成熟稳重,晏醉玉还是糟心,但摸不透的修为境界给他罩了一层薄纱,从薄纱外看他,总要多三分佩服,掌教略一回想,上一回拿东西教训他们,竟然已经是好久之前的记忆。

他拿鸡毛掸子指着晏醉玉,问:“你躲什么?”

晏醉玉说:“不躲站着挨打啊?”

嘿!

掌教师兄被他勾起久违的心火,抄着鸡毛掸子冲将过去,“孽障,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孽障——”

晏醉玉身上还挂着一个宁栩,弹跳闪避仍旧十分灵活,一路被追杀至殿外,场面一度一言难尽。

宁栩安然地扒在他身上,赞颂他的伟大:“师叔,师叔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晏醉玉躲避间隙用余光朝月台瞄了一眼,贺楼抬头看着他们吵闹,茫然定格在脸上,但晏醉玉视线一扫过去,他就飞快避开,乖顺地垂下头。

掌教站在庭院中训斥他们,他还是要脸,没有追出殿门去,晏醉玉揣着宁栩往殿外环绕的走廊上一闪,掌教探头再看,就不见人影,片刻的功夫不知道跑多远了。

他骂骂咧咧回了殿内。

直到骂声消散,宁栩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在右侧廊下探出个头,说:“今日真是凶险,我差点命丧当场……师叔,要不我们过两天等我爹气消了再来说情?”

晏醉玉似笑非笑:“你觉得我还能在你爹面前说情?”

宁栩沉默,“是不太行,他看见你,更生气了。”

晏醉玉懒散地靠着廊柱,目光在远处贺楼笔挺的身形上一扫而过,不知想到什么,神情若有所思起来。

“要不,这次叩仙大会,你就去了吧。”

宁栩表情有刹那的空白。

然后他眼白一翻,果断掐上人中,气若游丝地哼唧:“诶呦喂我觉得我喘不上气,头好疼,心脏也疼,师叔我会不会得了什么绝症?我可能命不久矣了,现在我宣读一下我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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