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仙大会没过多久,贺楼浑身浴血、眼神锐利如刀子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匹狼崽,能吃人的狼崽。眼下……

晏醉玉觉得,自己要吃了他,他都会乖乖的。

所以,小崽子是谁对他好,就对谁露肚皮是么?

“好看。”晏醉玉觉得自己的嗓子应该被温水泡过,否则怎么会吐出如此温柔绵长的声音,“好看极了。”

贺楼眼睛一亮,目光还没抬起来,先展露出笑颜,然后他猝不及防跟晏醉玉对上视线,刹那间心跳一停,转而如擂鼓般疯响起来。

“我……”

他吐了一个音节,就忘了要说什么。

晏醉玉懒懒地撑着额头,眼尾闲散地翘起,唇边含笑,他望向贺楼的眸子是一泓深湖,古井无波又似有涟漪,只是湖底太深,看不透藏着什么。

他还饶有兴致地:“嗯?你怎么?”

贺楼被那低沉温润的一声「嗯」砸了个晕头转向,脱口道:“你声音真好听。”

晏醉玉愣了一下,俯身低低地笑起来。

“你……大晚上来敲我房门,就为了给我看你的新衣裳,然后夸我声音好听?”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晏醉玉故意捉弄,贺楼百口莫辩,“不,不……”

他不了半天,瞥到晏醉玉桌上摆着未写完的信纸,连忙转移话题:“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晏醉玉笑了一阵,舍不得再欺负他,顺着话头道:“给宗门写信呢,没什么大事。”

贺楼脑子还浑浑噩噩,顺嘴就往下接:“疫病的事?你查到了?”

晏醉玉讶然侧目。

贺楼话出口就后悔了,恼得差点撞墙,明明之前想好……旁敲侧击,一点一点从晏醉玉口中挖出消息的,现在这样,明显他自己已经逾越地将该揣摩不该揣摩的都揣摩完了。

万一是机密……

晏醉玉倒不像生气的样子,他让贺楼坐近点,问:“怎么说?”

贺楼僵着,不敢说。

晏醉玉失笑,“我不生气,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去庄子,本来天黑之前能赶到的,不用在虞云城歇脚。”贺楼仔仔细细地瞄着他的神色,心下稍定,“我想,你应该是特意来查虞云疫病的。”

晏醉玉:“那你觉得,我为何要先查虞云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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