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捂着脖颈干咳。

晏醉玉失神片刻,将他扶正, 手抵在他背后替他平气。

晏醉玉不无好笑地说:“你这是做什么?”

贺楼显然是临时跑回来的, 额发被汗湿透, 白皙的脸被晒得泛红, 他咳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四下一看,脖颈渐渐爬上红色。

他正以一种十分亲昵的姿态侧趴晏醉玉怀中,仙尊单手扶着他的腰, 另一只手从他面前绕到背后,一下一下地拍着, 几乎是将他整个人无死角地抱在怀里,垂眸往下看时,呼吸就洒在贺楼发顶。

“还好吗?”

贺楼浑身僵硬地点点头。

於是晏醉玉疏离地松开手, 彬彬有礼地虚扶着他站起来, 整个过程举止温和周到, 透着股莫名的距离感。

贺楼敏锐地感觉哪里不对。

但晏醉玉微偏着头,含笑问他:“怎么回来得这般早?有事?”

他便将方才一瞬间的异样抛诸脑后,一拍额头,张望着寻找起来。

“找什么?”

贺楼缄口不答,只闷头搜寻,最后在丈许开外的地方捡回一样紫白交织的物什,在晏醉玉目光扫过来前,他警惕地转过身来,将东西藏到身后。

可晏醉玉五感超群,只瞥一眼,就看清,那是个紫白色的花环。

他还在思忖小徒弟偷偷编花环要送给谁,那头贺楼磨磨蹭蹭地挪到他面前,在躺椅边上蹲下,仰着小脸看他,眼巴巴的。

他说:“师尊,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晏醉玉冲钝一秒,眼睫不自觉眨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跟我发脾气?”

话一出口,他便想起来,哑然失笑,“昨晚?”

贺楼羞愧地点点头。

其实不止昨晚在树林内,后来晏醉玉把陆百川叫进房内,询问那个溺水急救法时,贺楼自己胆大包天地生了好久闷气,尤其听说晏醉玉因为那个法子夸了陆百川,更是恼得一晚上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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