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醉玉睁开眼。

“找到了。”

晏醉玉说的找到,不是找到人,而是找到了一点痕迹。

锺铭和陆百川循着拖行的踪迹找过去,毕竟天色已晚,难以视物,所以找寻的进度格外缓慢,等他们有一点进展的时候,晏醉玉早便到了。

唐书和晏醉玉一起蹲在树根下,晏醉玉摩挲着树干的勒痕,他目力很好,微弱月光也能看清,唐书就不行,脸都快贴树上了还没看清有什么不对。

幸好陆百川及时赶到,火把靠近,周围瞬间亮堂堂的,树干上一圈叠一圈的痕迹暴露在几人视线中。

拖拽的痕迹,也是断在这里。

晏醉玉从地上拽起一条草绳,比对一番,“没错,草勒出来的。”

草没事不会去勒一棵树,看这摩抆的凹痕,更像是拖着重物移动过程中被树干横栏住,双方角力拉扯下,剐蹭出来的。

那个重物,十有八九叫贺楼。

晏醉玉试着以自己的思路推演贺楼的行动轨迹,如果是自己,飞速拖拽下要想自救,第一件事应该是强行降速,改变自己的轨迹将身体卡在树干另一端,是个不错的选择。

卡住然后呢?应该是挣脱桎梏。

树下断口整齐的草绳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样一来,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但是贺楼没有灵力,他的短刀割不尽野草,所以自由之后,第一时间不应该是盲目奔逃,而是找到反击或者有效躲避的方案。

怎么反击?怎么躲避?

晏醉玉抬头四顾,这里靠近曲水湖,草地上泛着潮气,远处水面平静,浮光跃金,偶尔晃起圈圈涟漪。

他忽然问:“连心草怕水吗?”

“啊?”唐书茫然应声,锺铭愣了一下,笃定道:“怕!之前我们把富家子他们从湖里捞起来时,贺楼还说,水底好像没长连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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