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醉玉伤重而死,他憋屈点,饿死。

晏醉玉的睫毛又颤了一下。

贺楼趴在晏醉玉腿上休憩片刻,又觉得不甘心,起身来磨磨蹭蹭地去吻晏醉玉的唇,尤有温度的嘴唇让他坚信,晏醉玉还活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含含糊糊地念叨着,学着晏醉玉的样子探出舌尖,撬开唇齿,吻着吻着,觉得触感不对。

他定睛一看,晏醉玉的下巴上竟然冒出了细密的胡茬。

贺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摸了一会儿,竟有点悲从中来,“完了,变丑了,要掉到第六了……”

一世英名,毁於胡茬。

“哼……”

低笑声响在耳畔,贺楼摩挲胡茬的手指一顿,近在咫尺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张弛有度地铺洒在颈侧,他缓缓转动眼珠,见晏醉玉不知何时睁开眼,幽深的黑眸缱绻地压在眼皮褶皱下,似笑非笑,撩着眼尾睨来时,贺楼浑身肌肉都禁不住绷紧。

或许是刚从凶险中醒来,这样的晏醉玉,平透着几分寻常难见的压迫感。

“变丑了?”他尾音低沉。

贺楼脑袋空空,唇齿翕动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毫无思绪,欣喜和失措在脑海中乱撞,撞得他耳畔嗡嗡作响。

晏醉玉不急着找他算帐,抬起眼帘,下颌漫不经心地朝虚空一点。

虚空中的灵识停滞一瞬,刹那间,它们仿若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为灵识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自四面八方向晏醉玉涌来。

半空中始终稳如老狗的雪白流光一时也没能自控,差点被拖走,连忙一个龙蛇摆尾往反方向游动。

贺楼:“等等!书上说灵识需得慢慢牵引,急於求成会损伤神智——”

晏醉玉一抬手将他按入怀中,淡淡道:“我有分寸。”

贺楼埋首在他胸口,听着耳畔风声呜响。

第一抹灵识入体前,两人都没意识到不对。

直到那些透明游丝滚滚而来,径直穿过贺楼的身体,没入晏醉玉眉心——

“啊!”

贺楼浑身一抖,头用力后仰,绷出流畅的脖颈线条,几乎是顷刻间,便如同摆尾濒死的鱼,在晏醉玉怀中哆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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