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把自己从被子中弄出来,慎无真身上又是一身汗,想起来昨晚穿着浴袍就出门了,还在地上打了滚,就立即往浴室冲。
下床的时候险些踩到人,是唐吉,似乎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没有动弹,躺在地面上睡得正香。
唐吉的头顶也有一个动物,像是一只安详沉睡的小鹿,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这只小鹿通体蓝色,没有半点黑。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看到这些奇怪的动物在人头顶,也试过看看自己,头顶空空如也。
但根据他的观察,对於颜色却有一点理解。
如果用善和恶来简单地解释,蓝色代表善,黑色代表恶,对应这些人的性格就比较合理。
只是他目前对这些人了解不多,不能完全断定猜测,再者,就算是他能看到一个人的善恶比例,目前也看不出来有多大的用处。
慎无真小心翼翼地跨过他,在浴室洗了个澡。
外面似乎依旧是一片漆黑,雨却停了。这里没有锺表不知道时间,慎无真也无法判断如今是早晨还是夜晚,不过他记得,在昨天和大厅相连的餐厅一侧,墙上挂着一个复古的铜锺,似乎和公交车上的时间能够对应上。
还是要下楼去看看,或者找到夏孤将昨夜的事情告诉她。
但不能光着出去,慎无真昨天的衣服没有洗也没有干,在偏低温度的这里,依旧湿漉漉地没办法穿,他想到了房间的衣柜。
衣柜里种类齐全,按着温度感觉,他挑了一件还算厚实的米白色毛衣,黑色长裤,发现尺寸非常合身,甚至下面准备的崭新球鞋也跟他尺码一致。
穿袜子的时候,慎无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脚腕上的伤似乎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原本的红肿青紫都已经消退了大半,只有一些残余的指印证明昨晚的事情确实而又真实地发生过。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他并不意外。
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总会发生一些类似这样奇怪的事情,不仅被人跟踪、偷窥,还会在受伤后莫名其妙地痊愈。
事情从一点点平静中发酵,等到引起波澜,就是他死亡的时候,以及——来到这个奇怪地方的时候。
可似乎不论他死亡,还是或者,这些奇怪诡异的事情依旧没有停止它的继续,有什么东西一直在他的身边。
慎无真表情依然平静,他穿戴好一切,将匕首藏在衣服的口袋里,想了想,挂了一只耳机在右边耳朵,缓缓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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