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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是算不出,还是不敢说?”

安然不吭气。

刘恒道:“安兄不敢说,不如我替你说?”

安然看着刘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说的,你知道?

刘恒却忽然笑了,道:“如安兄这等人,只求逍遥自在,岂肯屈居人下?先是一味推诿,连断续膏都不能打动安兄,最后被逼不过,才答应入我门下十年,却也只是权宜之计。

“否则在应允之前,岂会连我身份来历都不问一声,甚至在应允之后,也只字不提?”

安然:“……”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刘恒继续道:“随后安兄便设计让仇家上门,行的是一箭双雕之计,一则除去强敌,二则激怒与我,趁机脱身……我说的可对?”

安然:兄台,你真的想多了,脑补是种病,得治知道不?

他对现在的发展有点始料不及,沉默好一阵,才道:“在刘公子心中,安某是什么样的人?”

刘恒看着安然,不说话。

安然只好自己继续:“孤标傲世、目下无尘、餐风饮露的逍遥客?”

自嘲一笑,道:“刘公子实在太看得起我……我父亲叫安大牛,我母亲名王桂花,家里只有三间草房和十亩旱地。我就是一个科举无望,穷的连饭都快吃不起的落魄书生。

“先前我的确是有意‘赖帐’,那是因为安某的口袋比脸还干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遑论其他?

“刘公子肯花钱养我这个废人,我求之不得,怎会拒绝?

“至於为何不问身份来历……我知道刘公子为防引起山火,亲身涉险入林,我知道刘公子不惜价值连城的灵药,只为救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我还需要问什么?”

刘恒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安然:“……”

早知道就不说了,他身上有伤,说话牵动伤口,很疼很累的好吧。

“不过,”刘恒道:“就这样吧!”

安然松了口气: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道:“多谢刘公子。”

刘恒道:“把‘刘’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