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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都懒得答话,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晚点大夫会过来给你换药。”

安然松了口气:“公子慢走不送……喂!”

刘恒:“嗯?”

安然无奈苦笑:“不用试了……疼的。”

这人怎么这么恶劣?还好他警惕性高。

刘恒面不改色的将即将落在安然腿上的手收了回来,道:“没看出来。”

安然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低声吟道:“回顾山阳北,前瞻宝应东。又逢翻手雨,更着打头风。不了行程债,从来赋命穷。客愁无诉处,摇指尽船篷。”

刘恒默然,他虽不善诗词,却依旧从这几句并不应景的诗句中,读出了少年的意思:我也是血肉之躯,不是不苦,不是不疼,只是无处诉苦,无处喊疼罢了……所谓淡然,不过强撑,何以以此戏弄与我?

刘恒沉默许久,对安然拱手一揖,转身大步离开。

门外小桃行礼:“爷。”

刘恒走出几步,又停步转身,道:“他的手很凉,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你同管事说一声,买些上好的银霜炭,在房里添个火盆……不要加棉被,被子太重对他的伤势不好。”

小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头应是。

刘恒轻轻呼了口气,大步离开。

宫中六年,宫外十六年,他都是一本正经过来的,几乎从不和人玩笑,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想将一个人留在身边,想逗一个人,想欺负他,想让那张漂亮的小脸,因为他,露出更多的情绪。

客愁无诉处,摇指尽船篷……赵恒啊赵恒,你过分了啊。

……

进到内院,赵忻正在练字,她如今怀孕六个月,肚子已经大了,弯腰有些吃力,见刘恒进门,放下笔谴了下人出去,一边净手一边道:“我已经问过允儿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再查查其他人吧!

“这别院本地仆役甚多,想要打听布局不难,且允儿家里也有不少人,没当回事随口说出去也是有的。”

见刘恒不置可否,赵忻又道:“查不出来也没什么,我们带过来的人,没这么蠢,其他的回头全部遣散就完了,至於允儿,她一个小女孩儿,难不成会害自己亲叔叔?”

声音一冷,道:“倒是那个安然,身为男儿,不事生产,只知道压榨年迈双亲,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多事救他!”

刘恒摇头:“谣言岂可尽信?”

赵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不是谣言你心里清楚,我不信你没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