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心积虑害死他,还让所有人都以为,是陈大哥不听你的话,才自寻死路……四叔,你真的好可怕。”
这话,竟有几分真相的意思了,陈若涵的寿命原还剩下两日的,若非安然一句“向南”,他死不了这么快。
安然看着安允儿,语气从容:“陈若涵生性软弱,并不是有决断的人。我让他不要南行,若非有其他人蛊惑诱导,他会听的。你若想替他找到凶手,不如去问问,昨天晚上是谁在他耳边危言耸听,让他不敢信我的?”
安允儿一噎。
安然又道:“还有别忘了,‘南行’本身,可不会死人。”
就好像这个人命中注定,今天出门会被人杀死一样,杀他的,不是他跨过的那道门槛,而是“人”。
“四叔是说我?”安允儿声音拔高:“我为什么要害他?我又怎么害的了他?”
安然淡淡道:“自然是为了像现在这样,底气十足的站在我面前说话。
“陈若涵死了,有些事就死无对证了,不怕我抓住你的把柄不放了,可是?”
安允儿一窒,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没杀陈大哥!”
安然懒懒道:“话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走吧。”
安允儿咬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道:“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有句话提醒四叔……堪破生死、杀人於无形,是很可怕,但是四叔,到了京城,你猜那里的贵人,容不容得下,这样可怕的一个人存在?”
这是准备把陈若涵的死硬扣在他头上,好让旁人忌惮?
“安允儿你太天真了,”安然笑笑,道:“贵人们容不容得下,看的从来都不是那东西有多可怕,而是看持有他的人,握不握得住。”
安允儿神色大变,脱口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你就不怕殿……”
猛地捂住嘴,脸色煞白。
安然无语,道:“既然你喜欢装,就该装的像一点。不要整天想着抓别人的尾巴,却忘了把自己的尾巴藏好。
“先前便想提醒你,一口一个陈大哥的叫着,人死了却连眼睛都不红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巴不得他死?公主是何等样人,你再得意忘形,就该被人厌恶了。”
安允儿脸色又红又白,忽然甜甜一笑,道:“四叔说什么,允儿怎么听不明白?公主的身份,不是你告诉允儿的吗?”
又道:“四叔你不必替允儿操心,允儿便是真离了他们,凭着一双手,也能活的好好的,倒是四叔你,若失了那人的欢心,只怕要冻死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