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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见他下车,忙停下:“爷?”

刘恒坐上他的位置,道:“我带先生四处转转,你和他们先回去。”

……

即便是安然所在的年代,大多数城市里,也都有一个类似於“瞎子巷”的地方,全城一半算命卜卦的摊子都在这里,里面的摊主看着一个比一个仙风道骨,说出来的话一个比一个玄奥难懂。

堂堂一国之都,自然也少不了这么一个地方。

如今这些卦摊边上,忽然多出来一个棋摊。

因为位置实在太偏,且来这里都是算命的,没什么心思下棋,是以棋摊的生意很一般,但不管光不光顾他的生意,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原因很简单,摆摊的那位少年书生——姑且算是书生吧,长的实在太好看了。

可好看归好看,却又让人完全生不起别的念头。

平日里那些五光十色的欲1望,一遇见这少年的眼睛,就仿佛消散的无影无踪,唯惊叹几声,多看几眼,便又各去奔忙了。

棋摊开业第三天,“瞎子巷”里来了一位“稀客”。

一个有些年纪、衣着普通的青袍儒生,带着一个看着像是管家的中年人,从街那头慢慢逛了过来。

瞎子巷里的先生们,甭管真有本事还是混口饭吃的,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这儒生看着衣着普通,但在这群人眼睛里,却像灯塔似的醒目。

就好像安然前世看过的某个,明星到市民家里蹭饭吃的节目一样,里面的明星,哪怕表现的再亲切随和,也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微服私访的味道。

随着儒生经过,巷子里的高人们说话越发高妙,神态越发出尘:肥羊来了!有肥羊!

儒生慢慢逛着,看着那些神色迷茫的百姓,向那些比自己还要落魄的人问姻缘、问前程、问子女……

这些人对相士的话,又有几分信?不过是想听几句好话,图个心安罢了。

儒生微微摇头,忽然脚步一顿,目光落在某个角落。

挂摊里多出个棋摊,原本就稀罕,何况摆摊的少年,还长得那么好看……好看到竟隐隐将他的三宫六院都比下去了。

少年一身白衣,黑发如瀑,正姿态随意的靠在椅子上,和人下棋。

他下的并不专心,显然将一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隔壁的卦摊上,听那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为一位妇人讲她的前世今生。

少年听到有趣的地方,会下意识的笑笑,摸摸腿上那只白猫,笑容明媚宛若春光,若是听到太入神,那只猫会伸出爪子勾他的手,提醒自己的存在。

然后少年就会低头,揉揉它的脑袋,随手拈起一颗白子,按在棋盘上。

似乎是注意到儒生的目光,少年放下棋子后,侧头看了过来,只一眼就挪开目光,注意力重新回到白猫和相士身上,似乎那个盯着他看的儒生,并不值得他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