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焕指着电视,不可思议道:“这个窝囊废除了头发和眼镜,哪一点像那小子?”
那小子的气势,当初把他都差点镇住了好吧!
北堂淳将画面定格,电视屏幕被分割成两半,都是安然仰头看着告示牌的照片,同一张脸,却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一人瑟缩畏怯,一个闲适从容……欧阳焕再喝一口,咕哝道:“真他妈见了鬼了。”
又道:“双重人格?”
北堂淳道:“比起双重人格,我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什么前者?”欧阳焕刚问出口就恍然,道:“开什么玩笑?你还信那种东西?”
北堂淳向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你知道吗?他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也是下着大雨,电闪雷鸣,他从里面出来,打着伞,浑身湿透,头发向下滴着水……”
“北堂淳!”欧阳焕抓住北堂淳的领口,将他拽起来就扔下:“你给我冷静一点!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
“你不肯转学,每次晚上下雨就去那里拉琴,看见淋湿了的猫猫狗狗就要捡回家……这些都没关系,我们都知道你想她,可你现在算什么?你想把自己逼疯吗?”
北堂淳笑笑,道:“我晚上总是做梦,梦见她湿淋淋的站在那里,拚命的拍着窗,求我救她,求我放她出来,她说她好冷……”
“冯婷已经死了两年了!”欧阳焕打断道:“你亲手捧着她的骨灰下葬,你亲手将那些人送进地狱……这些都过去了!已经过去了!”
“过去?”北堂淳道:“害死她的,真的是那些人吗?那为什么她们都已经不在了,一样的事情,还在一遍遍发生……两年前的冯婷,昨天的安然……”
欧阳焕不再理他,掏出手机拨号。
北堂淳睁开眼睛,道:“做什么?”
欧阳焕道:“联系心理医生。”
“你觉得我疯了?”北堂淳伸手指着电视上的画面,道:“那你告诉我,昨天的安然和今天的安然,是一个人吗?
“什么样的变故,可以让一个人看人的眼神、走路的姿势、说话的习惯,甚至他的胆识智慧,处事的方式,都在一夜之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昨天晚上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甚至连自己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欧阳焕冷笑道:“是,他是像变了一个人,可你告诉我,他哪里像冯婷?哪里像个女人?”
北堂淳道:“是不像,但既然他能从里面走出来,婷婷也可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