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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现在, 不屑一顾的变成了那个人。

人啊,就是这么贱。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苦笑。

前天晚上, 在医院安置好陈江海和母亲,回家拿日常用品的时候,他忍不住指责安悦,说拍卖会那种场合,不该胡乱喊价。

才刚说了一句,安悦就发作了,比他还要气愤, 还要理直气壮——“如果不是你给安然打电话,说你后悔了, 我怎么会被气昏了头,怎么会跟他杠上?说到底都是因为你!和安然在一起的时候,偷偷摸摸勾搭我, 现在和我结婚了,又觉得他好了?陈寄舟, 你要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跟他打电话了?”

“昨天晚上!”

“没有的事!”

“没有?大男人,敢做不敢认!你去问问爸,看他信不信你!”

“我说没打就没打!”他不耐烦了:“安悦,你不要东扯西拉行不行?我们说的是拍卖的事!”

“心虚了,想转移话题了?”安悦气势比他强的多:“拍卖的事怎么了?我在你们陈家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事,我说了算?明明是陈江海点的头,现在出事了就怪在我头上,行!你们陈家可真行啊!”

陈寄舟原本就焦头烂额,见他这幅模样,懒得再说话,收拾了东西就走,安悦跟在后面骂:“行,你现在连跟我说句话都觉得烦了是吧?好,好啊,你去找你的安然好了!反正我也受够了……”

走了一路,骂了一路,直到陈寄舟关上车门,逃也似的离开,才算暂时清净。

安悦身上,曾经最让他感觉新鲜刺激、不可自拔的“肆无忌惮的野性”,让他几乎崩溃。

父亲躺在医院,母亲以泪洗面,安悦看见他就吵……公司的事一件接一件的爆发,他几乎快要被逼疯的时候,会忍不住想,如果此时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安悦,而是那个人的话……

又苦笑,何必是那个人,只要不是安悦,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只是想信守陈诺,有什么错,为什么这么难,这么难……

他仰头灌下一杯,朦朦胧胧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他下意识伸手抓了上去:“小然,你回来了……”

又是一杯冷酒泼在脸上,少年的声音熟悉而尖锐:“好啊!你们果然在一起!姓陈的,你可以啊,亏我还担心你,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