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白失笑,只是笑容尚未蔓延到眼角,便在阴霾中无声消散。
眼前忽然多了样东西,季元白的视线顺着握着玉箫的素白手指,移到安然脸上:“嗯?”
安然道:“话本上说,才子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抚琴吹箫稍作排遣,想来修真之人……”
季元白嘴角抽了下,打断:“不会。”
“那,抚琴呢?”
“也不会。”
“你会什么?”
季元白一头黑线:“什么都不会。”
安然想了想,取了一盘烤肉出来,道:“吃东西?”
抚琴吹箫,那是古人做的事,现代人不高兴的时候,疯狂购物加暴饮暴食……最贴地气不过。
季元白这次倒没有拒绝,他初入金丹,又强取双生花伤及根基,确实需要补充元气……先取出一颗伤药吃了,才开始动筷。
安然一脸好奇:“你受伤了?那个女人又打你了?”
季元白额头青筋直跳:什么叫那个女人又打他了?说的他像是被家暴的小媳妇似的。
安然莫名心虚,讪讪一笑,递了瓶酒过去。
季元白接过,仰头灌了一口,下一瞬就呛住,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安然得意大笑。
虽然这是修真世界,但酿酒技术很一般,最多里面加的东西名贵些,灵气足些。那酒在他看来,和果汁差不了多少,但他递过去的,虽装在瓷瓶里,却是后世浓度最高的酒之一……猝不及防之下,不被呛住才怪。
季元白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待缓过气来,看一眼安然,又是一口灌了下去。
烈酒下肚,像是有一道火,从嗓子眼一直烧到胃里……最开始的不适之后,又有一种难言的畅快。
压在胸口的巨石,像是被人强行撬开一线,连呼吸都轻松少许,季元白笑道:“好酒!这酒叫什么?”
安然道:“烧刀子。”
“烧刀子……”季元白再饮:“好名字。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