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安然伸手,雪花落在他手心,转瞬消融,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枯竭的经脉却似迎来一场灵雨……耳边传来众人难以置信的惊呼:“这,这不是雪……这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是灵气,这是凝结成固态的灵气!
他们从不知道,灵气竟然可以纯净浓郁到这种地步!这哪里是雪,这根本就是神迹!
舒明杰呆滞了一阵后,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声道:“快把受伤的师弟师妹们扶起来,助他们行功!”
在这种环境下修炼,是一场莫大的机遇,虽然不知道这场雪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会下多久,但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先是照顾伤员,待伤员能自行运功之后,自己也急急盘膝坐下,运转灵力,季元白也在洞口坐了下来,他晋升金丹不久便越阶使用功法,以至伤了根基,这场“雪”来的正好。
安然有些傻眼,看着刚刚还热闹的山洞瞬间就剩了他一个“活人”,认命的捡起地上那块被冷落的龙肉,自个儿动手片成薄片,扔进翻滚的沸水。
洞里的“雪”越下越大,绵绵不绝的落在他脸色、身上,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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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洞再走百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榕树林,方圆数十里,除了榕树再没有一颗其他树木,树冠高耸入云,遮天蔽日,树下铺着厚厚的落叶,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岁。
有黑衣如墨的男子,正靠在树下饮酒,姿态懒散,目光迷离,美酒滴落在修长脖颈上,又顺着半敞的衣襟滚入胸口。
“褚无尽,”安馨儿耐心将尽,却仍强自按捺:“你是要言而无信吗?”
男子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安馨儿又惊又怒,气急败坏道:“堂堂妖尊,对我一个筑基期的小女子失信,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褚无尽哑然失笑,道:“有失身份?我看你是忘了我的身份才是。在名门正派呆的久了,惯了用名声要挟人,竟然把这一套用到本座身上来了。你该庆幸我不在乎这些玩意儿,否则杀了你,才最是不失身份。”
安馨儿脸色发白,面前这人油盐不进,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动他,更是后怕方才的失言,僵立了一阵,再度开口:“那些人不过筑基期,在前辈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褚无尽嗤笑一声打断:“筑基期?”
安馨儿一窒,舌尖漫出苦意,凄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他竟然连真实境界都瞒着我……我以为他是坦坦荡荡重情重义的真君子,却不想,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十几年的痴心守护,抵不过那人三言两语……我为他不惜自绝於正道,连夺人灵根的事都做了,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