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谢谢。”温平生将沈遇放回被窝,将人裹严实了才继续搭话:“等他醒了就去,明天白天雪应该就停了,我带着他去做检查。”
身旁的人点点头,算是认可后又嘱托了几句用药的注意事项后离开。
房门被关上,一切又恢复寂静,只剩窗外冷风呼嚎的声音,以及大雪压到窗台遮阳棚上的细碎声响,连同外面被压折的枯枝声音还在回荡。
整个世界安静的只有风和雪的声音,以及身旁人低微的呼吸声。
温平生在沈遇身旁躺下,隔着被子将人揽进怀里,以免哪里留了缝隙透进冷风。
沈遇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连带着关节处和骨缝里都在透着酸楚,让他好不痛快。
周围的热度也让他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想蹬被子蹬不开,嗓子干燥的冒烟,连每次呼吸都泛着疼。腹部也是隐隐作痛,却因为浑身上下的酸痛而微乎其微,只渺小的跟蚊虫叮咬一样。
“阿遇。”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喝点水吧。”
沈遇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流到了自己唇边,甘泉似的,给他干燥崩裂的唇瓣洒上了一层甘霖。可是进入口中又总觉得温度还是高了,不解渴,嗓子的每一次吞咽也带来难忍的剧痛。
看着眼前的人小口小口吞咽着,温平生知道沈遇肯定也是不好受,於是更加心疼,恨不得直接替他受了这样的苦。
他一口口温水给沈遇喂下,又反反覆复量沈遇的体温,才终於在天快亮的时候发现沈遇体温降了下来,得以长长舒展一口气。
长夜漫漫,夜的每一份凝滞不透气的黑,对沈遇而言都是痛苦凝成的颜色。
他遗憾自己为何还要醒来,为何长了眼睛心却是盲的。
认人不清,自己所爱的所信任的,到最后都成了背叛出卖自己的人。
沈遇就是顶着千钧重的骆驼,他对於白玖的信任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以为自己还有人可以信任,还会有人愿意真心实意待他对他好,结果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最开始伤害自己让自己踏上这条不归路的就是白玖。
命途多舛,跌跌撞撞一路走来。
众叛亲离,没有人告知他该何去何从,该怀着怎样的情绪继续走下去。他渐渐迷失,到现在连自己究竟是谁,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都要认识不清楚了。
“阿遇,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温平生单膝跪了下来,放低了身姿与沈遇平齐。“你出来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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