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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平生慢慢朝着床上的人走过去。

沈遇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像受伤的小兽一样环抱住自己舔舐伤口。他脊柱的骨头凸起在背部看的明显,衬得整个人消瘦身体单薄。

如果沈遇走了,他还会回头看看自己吗?

温平生小心翼翼坐在了沈遇的床头。

他看着沈遇在被褥中迷蒙不清的脸,伸出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开。

沈遇的睡衣穿的松松垮垮,仅仅是躺着,就露出了细白的脖颈,以及骨感分明的锁骨。

他的衣袖也因为躺着而撩起了大半,露出了布料遮挡下的胳膊。

徐长空汇报情况的时候提到过一句沈遇的胳膊,他问温平生:“温先生,请问您看过沈先生的胳膊吗?”

带着无限的无奈与烦闷,徐长空凭空道出这一句,却不具体说明白怎么了。似乎是想以这样的形式来表达自己对他拒绝让沈遇离开的不满。

他是医生,体谅沈遇的健康状况,但温平生是拿捏全局的人,沈遇该被怎样对待还是他说了算,也怪不得别人不满。

胳膊到底怎么了呢?

温平生慢慢撩起沈遇的衣袖,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滑去。

刺眼的淤青和红肿的齿痕暴露出来,有一些皮下还有小血点,一看就是极端忍耐下自己给自己咬的。

有些伤口还是新的,渗着点血迹,一碰沈遇就疼得皱眉,温平生瞬间就红了眼睛。

床上的人从来没有表现出来,不动声息地躲着。温平生以为沈遇不会再受伤,不会再伤害自己,不曾想在他看不到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沈遇早已忍不住咬伤了自己。

大概是温平生剪去了他的指甲,沈遇没办法用指甲抓自己,屋子里也铺满了厚软的垫子,所有棱角都被海绵包上,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牙齿折磨自己。

是自我折磨,也是折磨温平生。

温平生总不能把他的牙齿都敲碎吧。

“阿遇……”

温平生一遍又一遍在心里默念沈遇的名字,诉说自己的爱意,希望有一天沈遇能够听到,能够感受到。

他伸出手,用温热的指尖触碰沈遇的胳膊,又小心翼翼拉下了袖子,将沈遇的手塞进被子下。

“我该怎样做才能留住你,该怎样做你才能信我?”

事到如今温平生竟可悲的发现不仅自己没有人可以求助、没有人可以询问,沈遇也没有。

身居高位,他身边聚了一堆了人,可无一不是吹捧,无一不是看着他的势力跟在身后的,真正真心可以说心里话的却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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