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的手毁了,自理都变得难,别说再灵活的执笔画画了。
“嗯。”沈遇点头,将温平生怀里的那摞书抱进自己怀里,然后才走到一旁的软沙发上坐下。
他曲着腿,算是半抱膝半躺着窝在沙发上,随手摊开了杂志闲散着翻看。
碎发耷拉在额角,平白给沈遇填上了一些温润。他细长的脖颈和白皙的手腕脚腕都暴露在外,像是濒死的天鹅,显出几分破碎的美感与可怜来。
此时的温平生简直就像一块牛皮糖,恨不得贴在沈遇身上,也恨不得变成那本杂志让沈遇愿意抱在怀里。
他朝沈遇走了过去,一样在沙发旁坐下,但是沈遇对他的灼热目光置之不理。
“宝贝,你有事说出来好不好?你难受了就讲好吗?”
犹豫再三温平生还是开了口,他是真的怕沈遇这样什么都闷着憋坏了身体:“你别憋着好吗?你讲出来,有什么不舒服和问题都讲出来,我不想你憋坏了身体。”
沙发上的人抬眸瞄了他一眼,不出两秒又撇开了目光。
这一眼漫不经心,却让被瞥的人咬紧了牙关,喉咙嗓间全是苦涩。
他的阿遇不想再跟他说话了,连眼睛里都没有了光芒。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失望与黯淡,那份碰面就如星辰般闪烁的眸子再也不会为他亮起。
沈遇看着身旁人苦着一张俊脸,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免有一些好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只是心里不甘,又难以和解释然,所以就自我折磨。
连同折磨着温平生,也折磨着身边所有人。
温平生拿沈遇没办法,日子依然漫长,沈遇依旧缄默。
他整个人细瘦的腰肢越来越明显,温平生抱着人坐在躺椅上时,总能感受到沈遇不断下降的重量。
由於自己母亲的胁迫与要求,温平生不得以出手去管公司的事项。
原来他引以为傲的公司都快成了麻烦,耽误他和沈遇相处,所以温平生就找了宋助手帮他出面料理。
宋终年是新人,对各类事项都不熟,所以频频来找温平生请示工作。
他每次来找温平生请示公司事项,就总能看到温平生怀抱着沈遇。
本来好端端还尚有生气,会主动跟人开口说话的人已经快成了一具木偶,只是麻木的躺在人怀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宋——”
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喊,宋终年打了个激灵立马回头:“我在,沈先生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