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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几乎昏厥过去的大脑终於转的动了。

他看到令人震撼的极光,看到思故支支吾吾,面红耳臊一副不敢说的模样,突然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於是伸出手隔着帽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傻孩子,不要自我感动,我只是木材耗尽时用棍子挑起蹦出的一缕火星而已,永远不会是你抬头就会看到的光。”

怎么就这么像呢?

是自己的问题吧。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总觉得他像沈怀远,可是刚刚他那副羞赧的模样又让自己想起了年少时表白的温平生。

几副脸重合在一起,一会像一个人,可是却又都毫不违和。

沈遇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开始两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亦或是他潜意识里的回忆开始作祟,所以那些人的印象就开始频频出现。

“可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一样的人,你很神秘,很迷人。”沈遇说他是火星,可是起码这样的火星曾划破黑暗,曾美丽又短暂的绽放。

如果说他的生活像是一张平静毫无褶皱的白纸,沈遇则是打破常规在上面烫出一个洞的火星,如何不让人印象深刻。

“你才几岁啊,这么小就学这些。”沈遇无奈笑着摇头,只当这小孩是一时糊涂开个玩笑。

“年纪小就不可以了吗?”其实思故不小了,他不过差沈遇六七岁,硬要拚凑也可以,但是沈遇自然不会让他胡来。

“我的母亲小我父亲六七岁,父亲是先开了酒馆,后来母亲独自周游世界,来到这里遇见了父亲,最后就定下了。”他的言语很认真,“遇见,遇见的遇,一切的开始都是遇见,就像我遇见你。”

“我已经结婚了。”沈遇见他态度不像有假,有些好玩年少不知情深重,就跟当初的自己和温平生一样,明明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东西,却依然坚持说自己就是喜欢,就是爱,固执的要奉上一切,最终枉度半生。

果不其然这六个字出口的时候眼前人的神色就变了,先是由难以置信,再到悲切伤感,最终转变成愤怒。

长久的徒步奔走令沈遇劳累,腹部的伤以及被癌细胞侵`犯的肺部都是疼的。

他知道思故已经死心不会再犯傻,於是就默默蹲了下来,悄悄压下喉咙翻涌腥甜的感觉,尽量不让身旁的人察出异样。

果然,

年少的人总是经验少的可怜,他们看不见爱情之后的种种磨砺,看不见相爱以后要面对的种种阻拦,於是会盲目自信,觉得自己做的就是对的,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值。

可是直到最后知道对方的底线,知道对方不能信任,才开始疑神疑鬼,想要否认自己的感情。

“那你的爱人为什么不好好对你!其实你讲的那些故事有一部分是真的对吗,他害你受伤,将你逼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沈遇一愣,就见思故一样蹲了下来,满眼的怒火,不过不是对他。

“他凭什么这样对你,已经结婚了却还要害你受伤么?!”像是质问,可又更像是嫉妒和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