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顺利的不成样子,不管自己想干什么或者想要什么,总能立马得到回应,轻而易举就拿下。
他甚至开始怀疑究竟是幸运眷顾了他,还是有人默默为他挡下了一切,帮他做着所有的事情。
情况似乎在一天天好转,但是沈遇依然郁郁寡欢。他找人借来了纸和笔,闲暇的时候就握着笔杆一点点认真又艰难的写字。
这些留给沈怀远和温平生吧。
沈怀远的是每年生日的祝福,温平生的则是一次次控诉和指责。
如果最后还是没坚持下来,那就把这些信交给思故,让他帮忙发过去吧。
清晨的病房里静谧又安静。
窗外天色微亮,朦胧的雾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
病床前出现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脸掩盖在阴影当中的男人。
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纸张看了看,随后才悄悄伸出手,隔着虚空摩挲病床上的人脸颊。
“见字如面,见信如晤。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或许我已经离开了人世。
我这一生好遗憾啊。
我捂着耳朵,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和嘲讽去爱你,你有没有心疼过我所承受的压力,有没有理解过我的难处,还是只是好笑我痴傻专心?
我恶心自己一昧求爱求你喜欢,低三下四,可悲又好笑。会不会在你看到这封信时,脸上也尽是嘲笑和讥讽?
这一生错太多,步步错,满盘皆输,到这一刻连好生生的人都做不成。
人们都说生死有命,我想我该让你见到我的死亡,可是我又好不甘心,不想要你的怜悯。
你有没顾虑过呢?我和你一样都是男人,可偏偏却要像个女人一样跟在你身后,待在家里日日盼着你。然而你根本不在乎,只是觉得你在养着我,我也只能乖乖臣服於你对你专心。
可是凭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不知道我究竟花了多少前途来换取和你在一起。
其实我不用靠你养着的,我一直有养着我自己。我卖画接稿赚钱,认认真真生活,甚至在家里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全是我自己出,但是你自蒙双眼,根本就看不到我。
我一点都不笨,也有许多手段,我捧给你的是我炽热虔诚的心,倘若你爱我,你自然会知道。
……
终其一生不过一场荒唐戏剧,你不爱我,只有我一个人情深不寿,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原来阿遇是这样的煎熬,原来自己是这般的不知好歹。
温平生咬紧了牙关,想要触碰沈遇,但是他又害怕引起他过激,怕引起他的厌恶。
没有怜悯,这次是真的喜欢,是真的悔过了想要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