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此处,只能说明,这里有杀手,而且还不少。与其让他们在暗处,不如放在明面上。
前后左右都逃不过一个死字,不如死前看看阵仗如何。
那身穿蔺池双衣服的小厮突然大叫道,“各位大哥,我与这个人并不认识,我只是收了他银子,扮作他的相好罢了,各位大哥若是要杀,就杀他好了。”
“唰——”
长箭带着尾端黑亮得羽毛,入了那个小厮的背脊,从胸前穿出,以锺令怀专业学医的角度来看,那是直接断了人家的升主动脉。
十个黑衣人瞬间从天而降,落在了锺令怀面前不远处,许是太过自信,并没有让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只有持剑的杀手稍微上前些。
为首的黑衣人站得偏远,身高八尺,神色犀利,仿佛在他眼中,锺令怀已经是个死物。握着长弓蓄力,羽箭的箭矢对准了锺令怀的胸口。
“你最好期待这一箭可以将我射死,否则让我得了生路,我定然将你们浸了糖水,扔进蚁丛之中。”锺令怀抖了抖袖子,露出了手中的银簪,寒光一闪,扎入了马腚之中,棕褐色的马受了刺痛,撒蹄子往黑衣人那处跑去。
黑衣人手中的箭,已然出弓,十人一跃而起,妄想躲过马车。
蔺池双偏离身形,在中箭之前,将从店家那里讨要来的火折子,用力扔向了马车之中。
自己则是向后面倒去,撒在车里的黄豆粉因为马车的晃动,加上突然而来的火源,瞬间将马车炸开,木屑四散,将黑衣人炸倒外地。
热浪裹着碎屑,划破了脸颊和身上的衣物,锺令怀失血过多晕过去之前的最多想法竟然是,完了要破相。
城外树林的一声巨响和那一下冲天的火光,引起了守城官兵的注意,同时,也让蔺池双三人见到了。
看着重禾与张道清解决完这边的杀手,蔺池双顾不得是否身份会暴露,就隐入巷子之中,便往那个方向赶去,轻功速度之快,重禾与张道清纷纷落后。
眼中没了平时的傻气,满是担忧与急促。
黑衣人虽然被炸伤,可身体素质哪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谓的死侍,自己只要还活着一秒,这一秒就得将敌人杀死,用剑拄着自己,老态龙锺地往锺令怀的方向走去。
黑衣人伤的很重,除了脸上的蒙面布保存还算完好,身上的衣服被炸的破烂,外翻的血肉黏在破口处,还有隐约的淡黄色液体渗出。
血迹在身后拖了一路,逶迤弯折,在月光的映照下,添了几分壮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