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溪中石子,多年流水跻身而过,让世事与已身变得圆滑。
原本到胸口的水,骤然到了自己下颏,蔺池双脱光了衣物,蔺池双并肩坐在锺令怀身旁,觉得拥挤不堪,就将锺令怀托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自己学着锺令怀的样子,拿了点皂角,往自己脑袋上搓,眼睛却是闭着,不敢去看锺令怀。
锺令怀不敢乱动,快速将自己搓了一遍,之前问过守一,这江岭到云中走官道慢则五天,快则三天就可,抆枪走火可以理解,大家都是年轻人,更何况,蔺池双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如果蔺池双不对自己有点冲动,那才是锺令怀该担心的事了。
但是,现下时机不对,将近两个月不洗澡都撑过来了,不在乎这三五天了,回了王府,他在好好洗上一个时辰。
虽说不好好洗,锺令怀还是折腾了两刻锺。身后人一直闷声不响,让锺令怀有些疑惑,只见蔺池双闭着眼睛,手胡乱的搓着,水面上飘了好几根皂角。
锺令怀出了浴桶,背对蔺池双换上了衣裳,素色的衣衫里垫了细棉,暖和又轻薄,心中越发觉得任义妻子心细。挽了挽袖子,捞起浮於水面的皂角,细细给蔺池双搓着,“刚刚怎么不睁开眼睛。”
“看了,会流鼻血,而且还难受,丢人。”蔺池双用力搓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热腾的水汽,蒸地他面若桃花,锺令怀看得心下一动,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
“是挺丢人的,”锺令怀扑哧笑出了声,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快些洗,洗完咱们就去吃饭。”
蔺池双不会穿衣,平日里皆是锺令怀亲力亲为,今日自然也是,将令牌挂与蔺池双腰间,摸到那块家传玉璜之时,想到父亲叮嘱过的话语,锺令怀放进了自己怀中,“玉璜我先保管,好歹算是定情信物,万一丢了不好。”
“嗯,我们走吧,我饿了。”蔺池双拉着锺令怀的手,冲了出去,寻着香味,跑到了院中正堂。任义与他的夫人站在身旁,主位空了出来。
君臣二字,皇家总是规矩高人一等。
“我可以吃了吗?”蔺池双与锺令怀在主位坐了下来,木箸依旧架在竹块上。
“可以,池双,任大人和他夫人是宅子的主人,你是不是应该让他们也先坐下来吃饭呢?”蔺池双的礼仪的确是一个问题,与韩碧城他们在一起时,大家不拘小节,自然不会注意此事,如今马上要启程回去,宫宴在所难免。
“嗯,任大人,任夫人,你们也坐下吃吧。”见锺令怀笑了,蔺池双忙夹了一筷子菜,放入了锺令怀的碗,心虽急躁,一动一静之间的动作还是极为养眼,自己吃着饭,还不忘记往锺令怀碗里布菜。
任义和柴绛心中却是千尺浪,任义想的是主子失忆以后如此宠爱锺令怀,日后身份定然不差,柴绛却是羡慕锺令怀拥有一个能为自己布菜的夫君,任义公务繁忙,回府用饭已经难得,更何况,亲自为自己布菜呢。
午膳之后,锺令怀问起了回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