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在深宅,也极少听你说起上淮的事,既然此次提起,分析一下局势你说如何。”从前出府也是去人僻静之处,极少能听到上淮的消息,所谓盛世,只见贸易往来,而不闻别国之信。
“蔺池双三月之前,以真面目示人,公然入了朝堂,西瀚与上淮的边疆战事不断,你猜猜是谁赢了。”自顾自坐在太师椅上,怀中摸了一张信纸,就等锺令怀一猜。
“你如此问,只能是上淮赢了。”手臂泛酸,碍於领子上的小爪子,抱着坐在封孜野的另一旁,桌上摆着一把见底的壶,与两盏讲究的瓷碗。
“没错,可上淮赢得却也不容易,”封孜野将信纸展开了去,让锺令怀过了一眼,又重新塞回怀中,“蔺池双怕是追悔莫及,失去了你这个左膀右臂。”
纸上画得模糊,锺令怀还是一眼瞧出了,那是连弩,这东西,终究还是投入了战场之上,“你怎么回事,三句话,不离蔺池双,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封孜野:……
“他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他让人杀了锺蔚卿那日,就该知道,会有如此一天,我在东越也呆的挺好,等过两年上淮平稳了,我和念双前去拜祭他爷爷。”锺令怀思虑极简当日自己被绑之时,东越并无动静,反而国宴一直都在继续,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东越来。
可锺令怀人算不如天算,他曾在梦中呓语过封孜野的名字,让蔺池双不可释怀。
“倒是你,你大哥同蔺剑先做了什么交易我不知道,你倒是趁机可以说他通敌叛国,拉他下位。西瀚若是真的吞并上淮,下一个就是除去东越,一统天下,唇亡齿寒,东越和上淮,永远都不能在真正的利益上伤了和气。”
“我这两日便去请旨,一同戍边。铺子的事,等念双满月之后再说吧,就当是我送他的满月礼了,你如今身子孱弱,不适合操劳。”封孜野心中盘算格局,出兵虽有风险,可也能在手中,握一部分兵权,不让自己那般被动。
“嗯,你去忙吧,我有些困了。”一个哈欠过后,眼角多了几点泪水。封孜野见人真困,将粥碗拿了出去,嘱咐他好生休息。
锺令怀在东越都城最热闹的地方,要了一间铺子,封孜野出城那日,锺令怀抱着念双在铺子阁楼目送。
战事连年,由一国夺嫡演变成了三国之战,锺念双在最无知的三年里,度过了三国最为艰难的三年。
东越与上淮联合重创西瀚,锺令怀站在窗前,看向街道中的人,果然是都城,哪怕是遭了如此严重的战祸,依旧有条不紊。
“爹爹,你在看什么。”男童桃花眼夺目,眼中清明,越长大,同蔺池双越发相像了,锺念双踮起脚尖,双手抓着蜕漆的栏杆,街上,仍是那番场景,人来人往,只是这个人,却不是原来那人,循环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