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扶着蔺池双上了马车,车内因着锺令怀的缘故,特别搁置了一个小箱子,没想到备着就用上了。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酒水湿了布巾,目光落在蔺池双的后背之上,刚刚太过着急於念双的事,忽略了两人身上的伤势,他只是手臂之上,挨了几刀,除了疼些,并没有什么,蔺池双的背上血肉自两旁翻开。
蔺池双也不矫情,直接脱了衣物,将后续的东西,一样一样递了过去。
泾水湖游玩的公子贵女,因着这件事,纷纷退散,除了满湖的红色与血腥味,寂静无人。
残一他们传来消息,那群人所赶往的地方是东越国都的方向。
蔺池双与锺令怀收到地字堂的传信,两人立即赶往东越国都,至於封孜野那边,锺令怀已经飞鸽传书去通知了。
想起了两年前那场截杀,这两批人应该同一个幕后指使人,将念双带回东越国都,只有一个作用,威胁封孜野。
与黑衣人同行的锺念双,老实本分地靠坐在车中,双手与双脚并无捆绑,这群杀手倒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的小孩。
念双被这些奇怪的目光打量地实在难受,便难得说了一句,“别那么看我,你们没那胆子杀我,我的价值远比你们高,大家安稳些,到了东越,怕是没有这么安稳了。”
这路,念双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是通往东越的路,多年前他曾走过,也是在这遇上了他父王。
物是人非,事事休。
一月之后,上淮王朝,宫内。
密密匝匝的禁卫军,包围了议政殿,议政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之上,鲜血铺地,天色阴沉,偶尔迸出的紫色雷电,给这个宫殿,增了几丝热闹生机。
“父皇,立诏吧,去行宫修养,做位太上皇。”蔺剑先将一片空白的圣旨放在了高台之上,台下臣子反抗的,都已经诛杀完毕。
“这诏文,儿臣已经叫人拟好了,父皇还是快些将玉玺交出来为好,不然你这一个个娇滴滴地美人,可是要死在你面前了。”
长剑架在了云妃的颈上,用力一逼,血水顺着锁骨就流了下来,沾满了宫装,“啧,这么快死了也甚是无趣,来人啊,好好抓着她。”
长剑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了云妃姣好的容貌之上,只是却再也没了之前那般花容月貌,因为蔺剑先将她的肉,一块一块割了下来。
“不孝子啊,不孝子啊!”隋淮帝当年如何上位,如今却被人如何逼着禅位,这真是他生得好儿子!
“怎么?心疼了。”皇后一身明黄色的衣裳,站在台下,冷眼观着这一切,语气平淡如水,不像是来逼宫的,反而像是将死之人遗言,“皇上当年你害我满门,借我之手除去菽妃之时,可有想过,有朝一日,枕边人会如此动你。臣妾也是逼不得已,你也不要怪罪臣妾,皇上,念在往日夫妻情分之上,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再不交出玉玺,那便黄泉路上逢。”